像春水碧天閣這般大型豪華客棧，自然備有祭壇房，而且不止一間。出乎預料的是，甚至還有一位正牌祝史——竟是周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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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教流派甚多，如周掌櫃這等入世派，是中、南周離半島的主流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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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世派祝史除了精通經文教義，時不時的宣講布道，以及屈指可數的禁忌外，他們和一般人沒有任何區別。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YnSls5vOl
韓江楓單膝跪地，送念完晨禱經文，最後接受祝史的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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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江雪却屬苦修派，因此去了另一間祭壇房。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7uDGEvu9
韓江楓甫一踏足大堂，引來一陣致敬聲。自然是因爲，昨晚他一根手指沒動，就嚇退了不可一世的張侖。禮貌的一一點頭回應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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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江雪已爲他準備好了一份五人份的早餐，享用時又不免引來驚嘆連連。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th0IKJDe
出了大堂，兩人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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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江雪的主要職能是斥候，每到一地，不管來過沒來過，總要粗略偵察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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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可疑之處，再交由韓江柳詳細探查。若是有了確鑿證據，自然是集合隊伍，直接打上門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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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墮法師們終究不是魃犼，再厲害也絕不能以一敵三。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pJIxFW4H
韓江楓喚了一輛載人敞篷馬車。「黑鼠碼頭石家鐵匠鋪。」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kU1bHGcC
在新城區，鮮艶明亮的隨從裝可算是一大特色，行人中大半是他們。這些穿著花花綠綠的親隨或步行，或乘馬，或駕車，一大早爲自己的主人奔走著，或者說爲自己的生計奔走著。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I1Jbc54g
出了新城區，街道變得擁擠不堪。衣著普通的市民開始多了起來，商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各行各業的馬車在馳道中往來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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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時不時的能遇見一群群持刀執杖的人，大搖大擺的招搖過市，甚是扎眼，和尋常市民大不相同。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lWOfyrDc
這些人彼此之間勾肩搭背，伴隨著時不時的粗鄙吆喝，毫無儀態可言。神態又是傲慢，又是猙獰。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手中拿著的，乃是大祭司和圖騰守護共同鑄造的神兵利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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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到之處，不論是一般市民，碼頭夥計，亦或是驕悍的傭兵，勇敢的隨船護衛，莫不避讓。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SYqp1UNaV
當到了黑鼠碼頭範圍時，就幾乎能聽到盤古大陸所有主要的口音。只不過，在此處學習語言可不是明智之舉。在碼頭、口岸、車棧此類地方討生活的人，可從不以優雅禮貌著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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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到了。哎喲，人家歇業。」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J0JgvMLWZ
「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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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江楓笑著下了車。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鐵匠鋪前面的木牌。八象塔的標識極爲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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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大城都有類似的地方。如果把八象塔算作一個國家的話，這鐵匠鋪就是他們的節使館了。只不過，住在其中的並非持節令，而是一個鐵匠。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hp9AH80V
招牌下還有一塊牌子，大書一行字——老子不開心，關門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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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的八象風格，他想。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ICdgBk6ZA
走上前去，相當自信的拍了拍門。然後退了一步，站到離門三尺開外的地方。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TORaSa5ul
咆哮聲從門內傳來，用的却是蘭庭口音。「他媽誰呀，狗日的不識字是不是？」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ULDYt2Jq
韓江楓伸出手指在嘴角蹭了蹭。這個蘭庭糙貨，你要是在家鄉，單憑這句話,恐怕就得和舌頭説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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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歡迎，改日再來拜訪。」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HRCt50wq
「咦……是你，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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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沉重急促的脚步聲後，房門被打開，滿頭滿臉油膩膩的漢子探出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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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開口，口臭和酒氣就撲面而來。「快進來，快進來。」臉上有了笑容。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wQ1Z4472N
好歹開的街門，敢不敢穿上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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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江楓故意把視綫別到一旁，閃身進了門。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YBbnKzM3N
老天爺，這是進了狗窩了，空酒瓶，各類骨頭，殘羹冷炙交織成一張“頽廢風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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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江楓脚下突然一滑，原來是踩到了一隻空酒瓶。一個趔趄，順手扶著身旁的一張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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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覺著手處一片粘膩，抬起來一看，却是一種白色的濃稠液體，散發著奇特而腥臭的氣味。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97N5TmZr7
韓江楓手臂發抖，好險才忍住了殺人的衝動。石大匠見狀却是笑得無可不可。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3p9poZjsq
去了後院水井旁，直把手掌搓掉了一層皮，韓江楓這才折回。他是一刻也不想在這破地方多呆，拿出九萬銀票來，交給石大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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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給了一張單子，都是需要補充的武器。弓箭、弩箭、投槍、短矛……這些需要能量強化，等閑鐵匠打造不得。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OW6QmAwvO
石大匠接過銀票也不數，隨手放到桌子上。「看來近來買賣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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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話頭一轉。「還剩七萬，還完前可別蹬腿兒了。」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FWpe63xg
「盡力而爲。」韓江楓直接解下了戰鬥如意囊，送到對方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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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樸實無華的荷包，乍一看做工粗糙，誰能想到，此乃空間系大法師和靈魂系大法師聯合制出的無價之寶？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4yIXFvM7m
石大匠接過如意囊，自去後院忙活。撂下一句，「中午來取，過期不候，除非還錢。」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PvH6QEY7
短短小半天的功夫，就能修理一套特製高級盔甲，這錢掙得實在容易。可韓江楓一點也不羡慕他，因爲付出的代價委實有點大。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P9PiTtcW
以血契的方式，永遠放弃了攻擊性、防禦性、恢復性法術的使用權，中級及其以上法術的修習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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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江楓只能記得了這麽多，這才換來不受限制的施法。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fmlTFNCh4
石大匠這些人有一個專有稱謂——世俗術士。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3dCQCwjR5
除此之外，他們擔當著八象塔在世俗的代表，並發揮影響力。負責發掘資質足够的孩子，送到八象塔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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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些特殊時刻，如天灾、瘟疫、饑荒、戰爭時期，同樣也要肩負起相應的責任，至少不能讓競爭者⸺太極教一枝獨秀。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ehnmHgwHD
出了鐵匠鋪，繼續向東轉過街角，就是老梁記。這是韓江楓最喜歡的茶館之一，他每次來修理盔甲時都要光顧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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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剛剛過去不久，還不到上座的時間，位置自是任選。就和上次一樣，要了二樓東窗下的一個雅間。正好可以俯瞰整個黑鼠碼頭。要想欣賞人間百態，很少有比碼頭還合適的地方。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pZ8Hy7JK
剛剛落座，又見到那群持刀執杖之人。正巧夥計上來布置茶點，便指著那群人問道：「好生威風。」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kqsbRes5
夥計斜眼瞄了一眼，輕聲道：「客官不常來不知道，他們是猛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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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及此處，夥計看了一眼韓江楓的佩劍。「客官，莫要招惹他們，千萬千萬。」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FImfL6rA
韓江楓本就喜歡凑熱鬧，這夥計的緊張畏懼更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同時心中也明白了三分。「莫非他們是張執政的人？」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lUUF2yXJ1
夥計給嚇了一激靈，忙放下手上的托盤，走到房門處伸頭探望一番。折回後輕聲道：「客官，可不敢大聲。打前兩年起，他們就到處招兵買馬，聽說已經有一萬五六千口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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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狠狠的長嘆一聲。「四河城哪裏壞了風水，怎麽生出這麽一幫東西來。」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iYOF3Kug
「他們只管四處游蕩，反正有張執政養著，也不必發愁生計。若是不小心招惹了他們，甚至他們只是單純瞧著不順眼，就是一頓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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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掀菜攤子，明天扣把式的車，後天又揍小孩子。欺男霸女，無所不爲。若是巡捕房抓了去，張執政一句話，還不是放人？一來二去，誰見了不是繞著走？」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9Hz8VYyHt
韓江楓笑道：「如此說來，中秋就有大熱鬧了？」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bLPhFDxLX
夥計道：「人家可早就放出話了呢。中秋行會大議時，要不推選張執政當終身執政，猛虎團絕不善罷甘休。哎……這可鬧到什麽時候是個頭。」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p06xkuZh2
「辛苦了。」韓江楓微微一笑，在托盤裏放了一塊銀元權當小錢。夥計稱謝而退。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vof6mFtv
這麽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又有三四撥猛虎團的人從樓下走過。韓江楓一口茶剛剛入口，就從北面傳來了女子的尖叫聲，聽聲音距離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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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從窗戶探頭去看，却見一幫猛虎團的人已圍住一處房子。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OZxARbXPQ
韓江楓在高處自然瞧得清楚，不時有女子被揪著頭髮從房子裏拖出來摔到地上，極其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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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其隻言片語可知，昨晚有位客人嘲笑張執政，陪同的姑娘欣然隨聲附和，這才引來報復。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Pq8nTZxN
更過分的是，他們居然還要逼著女子當街下跪。稍有遲疑便是凶狠猛擊，或用拳脚，或用木棍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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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種種不堪的污言穢語，撕衣搓揉的下作手段，更是不必言而可知。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qkciGaLI
這一看，讓韓江楓不由得怒從心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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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家青樓，世上哪有沒有青樓楚館的碼頭呢？姑娘們但凡有條門路，也不至於在這行討生計，難道還不够可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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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何還要這般對待？本欲從窗口一躍而下，又怕爲老梁記招禍，索性出門兜了一個大圈子再繞回來。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bheDwfCtw
就在韓江楓將到未到之時，只聽見一人大喝：「畜生，還不退開。好歹七尺健兒，竟去凌虐這些弱女子，哪來的臉面活於天地之間？」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Y1MvWx11
這一聲大喝，還伴隨著劈里啪啦的骨肉撞擊聲，猛虎團眾的咆哮聲，怒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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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些咆哮怒駡，已經掩飾不住他們心中的畏怯。隨著又是一陣劈里啪啦的骨肉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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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團形成的包圍圈如沙團墜地，轟然而散，叫囂聲已是稀稀拉拉。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0gi9hdKE
沒有行人敢駐足看猛虎團的熱鬧，猛虎團這一轟然而散，韓江楓的視綫正好再無遮攔。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loA5shYZ
却見那人身形偉岸，方臉濃須，端的是陽剛之氣十足。背後大紅披風隨風舞動，鍍銀胸甲在陽光下光芒四射，拳頭上血迹斑斑，也不知是他自己的還是對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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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個猛虎團員在他脚下呻吟扭動。另有與他裝扮相近的兩人蹲下來爲姑娘們檢查傷勢，時不時的柔聲安慰。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1PGZjq4z9
一見到這三人，韓江楓就知道猛虎團討不了好去。索性又回到老梁記原來的雅間，憑窗飲茶看熱鬧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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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想此時一樓已經是人滿爲患，想來大多是在此處暫避猛虎團的路人。二樓倒仍顯空曠，只是多了六名懸劍帶弩的巡捕。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xDvBlEGj
待韓江楓坐回原位，猛虎團的人已越聚越多，街道上的行人却是越來越少。最終只剩下泱泱數百猛虎團，形成更大的包圍圈，但也僅此而已，並無人上前挑戰。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QR45sLPdg
那濃須男子靜待同伴給姑娘們檢查好傷勢。這才朗聲道：「要戰便戰。」說話時，猛地向前跨出一步。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bmdAE4epM
猛虎團顯然對這男子十分畏懼。僅僅這一步，直嚇得包圍圈一陣晃動，猝不及防之下，跌坐在地的也大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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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把韓江楓看的是眉飛色舞。倘若不是怕給老梁記招禍，他非大聲喝彩不可。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6POfR82G2
猛虎團以百倍之數仍然不敢上前挑戰，越是對峙下去越是沒臉。有個明白人叫囂了一聲，「姓李的你等著，今天這賬猛虎團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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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猶未了，數百人四散而去，連被打倒的同伴都不顧了。三位壯士又返身安慰了姑娘們幾句，這才離去。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HhwemR7vz
看著姑娘們拜謝的身影，韓江楓忽然心中一動，拉了拉身邊的拉環。這拉環和櫃檯處的鈴鐺相連，片刻後那上茶的夥計又至。「客官吩咐。」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xkBFgha6X
韓江楓道：「“那兒”的姑娘是本鄉人還是外鄉人？」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yhoQ9hBe
那兒？夥計一怔之下，旋即恍然大悟。「回客官的話，都是外鄉窮苦地方的姑娘。」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oPFuVkAj
韓江楓點了點頭，於此他可算是行家裏手了。即便是青樓,也有好地界和壞地界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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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這類地方基本上都是流客，染病、受傷害的風險更甚。又因需要更多打手來保證安全，開支更大，導致這裏的姑娘收入反而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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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也只有最沒有門路，且姿色不佳的窮鄉姑娘才會來此。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wyaA2dVfB
「有幾位姑娘？」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KhtpYxmqq
夥計道：「回客官的話，十二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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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不免好奇，這才上午呢就忍不住了？這附近的妓院沒有十家也有八家，又何苦非去那一家不可？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3HT7mHFK3
韓江楓從懷中拿出銀票，只剩下十張，總共一千。「勞煩走一趟錢莊。十二位姑娘，每人八十，剩下四十塊就當你的跑腿錢。告訴姑娘們，有可能就回家去吧。實在不便，也最好換個地方，遠離四河城。愚見，猛虎團不大可能，對今日之事一笑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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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既然毫無自保之力，最好還是另走他鄉爲妙。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PvPijvF7
這可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夥計臉上一熱。「每人八十三吧，四塊的跑腿費很不得了了啦。」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zZD9IQfYx
韓江楓聞言一笑，點頭向夥計致敬。目送夥計離去，輕笑一聲，又無財一身輕了。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IgEVqInsY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夥計已經滿頭大汗的回來，但笑吟吟的，看起來頗有大暢胸懷之態，道：「客官，姑娘們已經收拾行囊了。她們想來拜謝，又考慮到小店不便。因此推舉了兩位姑娘代所有人致謝。」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ZV8XPsumx
韓江楓搖手道：「何必如此？早一時走就早些脫離麻煩。」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btICjBSR
夥計笑道：「容我多一句話。客官這一破費，就給她們解决了多大的麻煩？她們來道一聲謝，行一個禮，也是應當應分的。客官若是不肯，恐怕她們要誤會客官嫌弃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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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覺得用什麽詞都不合適，索性就到此爲止。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Yi6adkZlg
說的好有道理，韓江楓竟然無法反駁。「既如此，勞煩有請。」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YpYvZOSk
不多時，那夥計去而複回，敲響了房門。得到回應後，便打開房門，道了聲「請進」。兩名二三十歲的女子一前一後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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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們仍一副濃妝艶抹的模樣，一身欲遮還露的衣著。點讓韓江楓頗有些意外。這都要出遠門了，爲何還要穿一身“工作裝“？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fzB6rXVKj
二女子一見韓江楓便盈盈施禮，口稱「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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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江楓早就站起身來，欠身還禮道：「不敢當。那三位壯士以身犯險，才是真英雄豪傑。晚生所費不過是區區身外之物，何足挂齒？」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iTlcnSpQ
站在左邊年長的那女子道：「對小女子們來說，都是大恩大德。」似是餘驚未消，一句話沒說完，已是泪眼婆娑。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glVEiuhR
韓江楓忙拿出手巾遞了上去。「大難之後，當有後福。姑娘不必太過傷感。還請早些收拾行囊，儘快遠離虎口爲上策。」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zwQ6RxyG
那年長女子道：「今日一別，恐怕今生不能再見。小女子只念過三年蒙學，說不出大道理來，小時候聽先生說過，字如其人。君子若能留給小女子們一副墨迹，日後小女子們也能睹物思人，念想君子今日大恩。」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eokvxDv4
韓江楓別無推脫，只得應允。此處是爲雅間，還能少的了紙硯筆墨？拔出右側的匕首，裁了十二張大小相等的紙張，逐一寫下自己的化名。吹幹墨迹後雙手奉上。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atbsa22hI
年長女子小心翼翼的逐一看了，再次盈盈一拜。「多謝君子。」兩人慢慢退出房外。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d8VHnzYpt
韓江楓輕嘆一聲，搖了搖頭。正要坐下，只聽見那年長女子尖叫一聲，「來人呐，救命啊，強姦啊……」音調極其驚悚凄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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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江楓大腦登時一片空白。他做夢都想不到，這輩子竟能和“強姦”二字聯繫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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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房門被踹開。那六名巡捕中倒有五人端著鋼臂弩對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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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頭模樣的人則把鐐銬扔到他的脚下，獰笑道：「戴上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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