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遊戲 - #09各懷鬼胎

餐廳內的氣氛依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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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雪與艾宇顯然不願再待在這個瀰漫著死亡氣息的空間，決定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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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恐怖的東西會害我晚上做惡夢的。」艾雪皺著眉，語氣中透著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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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頭看向仍坐在地上的女傭，冷冷地說，「妳還要裝可憐到什麼時候？房間還沒整理，你是想讓我住在垃圾堆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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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傭渾身顫抖，雙手死死抓住圍裙，臉色蒼白如紙，顯然還未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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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來就好。」黎川對她輕聲說道，「如果覺得不舒服，就先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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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傭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像是終於獲得允許般，匆匆的離開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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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玲仍坐在椅子上發抖，雙手緊緊抓著椅背，彷彿那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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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璞坐在她身旁，輕輕握著她的手，雖然眉宇間透露出憂慮，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陪伴著她的小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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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朗煩躁地用手指敲打著餐桌，彷彿在計算著他被浪費的時間。

「這裡沒我的事，我也先走了。」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餐廳，留下閔恩一人。

閔恩則像失了魂的木偶，眼神渙散的坐在餐桌旁，連艾朗的離開都沒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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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莉夫人，您也可以先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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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莉被黎川從沉思中被喚回現實。她抬起頭，目光在房間裡徘徊一圈，最後落在黎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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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眼睛中雖無明顯的驚慌，卻掩不住其中的疲憊與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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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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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這裡可以先交給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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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夫人請放心。」他微微頷首，「有任何進展，我會立刻通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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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莉沒有多說，轉身離開餐廳，步伐顯得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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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餐廳內的所有人都安置好後，黎川才轉身前往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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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經過玄關時，他的餘光瞥見一道可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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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關處有個人影匆匆彎腰，手裡捏著一個塑膠袋，像是在清除著什麼東西的樣子。他的動作粗魯又急促，甚至還四處張望，彷彿擔心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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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德先生，請問您需要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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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德的肩膀猛地一僵，顯然沒料到有人會出現。他迅速轉身，臉上擠出一個不自然的笑容。「不，不用了，我只是出來透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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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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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德隨即將袋子迅速塞進口袋，拍了拍衣角，像是想掩飾異樣：「沒什麼，只是些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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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幫您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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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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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賈德毫不猶豫地轉身，大步走向樓梯口，彷彿想盡快離開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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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川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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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疑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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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德是個貪財的小白臉，但他不像是會動手殺人的類型。倒不如說，他更適合撒謊、推卸責任，而不是親自動手弄髒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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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都知道他是為了錢才跟艾玲小姐在一起的，艾雪小姐也是這個原因才那麼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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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結婚了也不准生孩子，反正人渣的小孩也會是人渣。」艾雪小姐當時在他們的婚禮上說出這句話，我到今天都還記得。而艾宇先生在婚禮上喝醉鬧事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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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確定賈德離開後，黎川才踏上樓梯。艾雪的房間位於二樓，靠近窗戶的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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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川敲了敲門，片刻後，房內傳來她懶散的回應：「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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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門進入，看到艾雪正坐在床邊，眼神空洞，指尖無意識地轉動著一枚戒指，似乎仍沉浸在方才的混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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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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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雪抬頭看了他一眼，瞬間收斂方才的失神，語氣如往常般冷淡且高傲，「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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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拿去清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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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川順著她指尖的方向看去，梳妝台上擺著兩只高腳杯，杯內尚存微量的紅酒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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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請問還有什麼需要吩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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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可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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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艾雪房間出來後，黎川垂下眼睫，心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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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回到樓下時，一個身影突然從轉角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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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影神秘兮兮地朝黎川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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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川停下腳步，等著對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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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知道是誰殺了老頭。」艾宇左右張望，確認四下無人後，才壓低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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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深夜，我不是去廚房偷酒喝嗎，然後⋯⋯呃，喝多了，在交誼廳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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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川點點頭，想起昨夜準備進房休息時，跟躡手躡腳正準備下樓的艾宇四目相接，那時差不多是十一點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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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宇舔了舔嘴唇，語氣帶著幾分遲疑，「我中途醒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隔壁書房裡有動靜。我當時喝的有點醉，本來沒多想，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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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壓低聲音，眼神透出不安，「我聽見女人的聲音，低低的，悶悶的⋯⋯有點奇怪，好像是壓抑著什麼，不是普通的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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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是女人？」黎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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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宇搖晃了一下腦袋，像在讓自己清醒，「我昨晚頭很暈，沒仔細聽⋯⋯但現在回想起來，那聲音應該是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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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回想了一下，補充道，「聲音有點像是艾雪，但聽不清楚在講什麼。之後，好像還有椅子移動的聲音，像是有人站起來或推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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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川沉默了一瞬，才問，「那你有看到艾雪小姐從書房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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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宇皺起眉，「說真的，除了那聲音，我其他的全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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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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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真的喝多了。」艾宇嘆了口氣，「老實說，我連我是怎麼回到自己房間的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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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川低頭沉思，思緒開始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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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艾宇在眾人面前提起這段記憶，其他人一定會開始猜測。而艾雪房間的兩只酒杯，會不會成為關鍵？到時候，即使沒有人直接指控她，懷疑也會慢慢聚集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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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直接提出懷疑，這樣太過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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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川輕輕抬起下巴，彷彿正從高處俯視著整個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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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走下樓梯，眼神沉穩，步伐不疾不徐。這棟屋子裡的人不需要引導，他們會自己將線索拼湊起來，懷疑的種子很快就會在這棟屋子裡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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