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ycoris Elite 莉可莉絲至上主義 - 第二章 21 猶客

（‘旁白’視角）

好想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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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只是一場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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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遵從組織的命令，無腦地執行那些令人作嘔的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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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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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小的人依附強權有何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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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了槍，因此我獲得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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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如此，未來也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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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做出了她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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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火：「有趣，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倔强能支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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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莉緒的頸椎傳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脆響，脊神經受到外力壓迫，痛感如同電流般竄過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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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強忍疼痛，在瞬間做出決定，迅速從制服間掏出藏匿的物品，拋向災火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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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火微微一愣，但並不顯得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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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歸於盡？愚蠢又不切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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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中帶著自信，他迅速掃描拋出的物件，即使在黯淡的月光下無法觀測全貌，但他幾乎瞬間排除了自爆威脅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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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緊抓著莉緒，另一手持槍，在雙手都無法自由使用的情況下仍舊保持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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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思縝密，早已熟悉真央小隊的作戰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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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胞胎莉緒與莉央向來負責誘導與前鋒攻擊，遠程重型武器則交由真央與里奈保管。更何況，莉緒只是輔助角色，她怎麼可能攜帶足以威脅全場的範圍性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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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莉緒只認莉央作為唯一的家人，自然不可能冒險在這麼近的距離內使用這種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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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此行的主要目標是營救人質，而非自我毀滅。若在這種狹小空間引爆裝置，不僅會導致短時間內的缺氧，更可能讓所有人，包括她們自己，都無法倖免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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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這個未知物為何還要故意展示給災火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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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災火而言，這分明就是一個拙劣的障眼法——判斷出一顆早已釋放高頻噪音與白光，成無法利用的片狀閃光彈外殼，作用範圍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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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此物能從莉緒的位置刺入大腿，可對他那身特製防護衣更是毫無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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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火：「真是拙劣的把戲，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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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火感嘆，毫不費力地將外殼踢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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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走投無路的莉緒做的無用功，毫無對策的行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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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節緊扣手槍的把柄，準備扣下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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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掌握生殺大權的神威，如同高懸的死神鐮刀，等待著收割生命，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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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扣下扳機的前一瞬，他的手卻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僵硬與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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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緊莉緒的手竟不由自主地向下加重，彷彿受到某種外力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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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莉緒使用的閃光彈正是DA特別為Lycoris配發的特殊裝備。

雖然威力不及軍規級武器，但依然能產生超過百分貝的高頻噪音與百萬坎德拉以上的致盲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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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經驗豐富的作戰高手，也難以完全避免短暫的感官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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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爆鳴聲中，強光瞬間撕裂黑暗。災火反射性地舉起手臂遮擋視線，另一手試圖抵擋莉央迅疾而凌厲的踢擊。然而，之後他的反擊動作因身體不協調而遲滯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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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注意到，災火在與莉央姐及墨對峙時的異常感，來自於他重心無法穩定的隱性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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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要在這段時間與墨和莉央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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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只是強行壓住莉緒而非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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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拖延時間，讓耳內平衡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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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仔細觀察就能得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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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細節，只有在近距離的她才能被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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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冷芒自莉緒眼中閃過，輕聲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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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真正的把戲……從現在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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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不易察觉的細微勝機正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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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炸裂的同時，子彈並未如災火預期那樣直擊腦門，而是擦過莉緒向上飛舞的長髮，帶起一抹凌亂但滑順的曲線。緊接著，毫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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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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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央捕捉到這轉瞬即逝的破綻，看著莉緒的攻擊軌跡，她的側踢在空中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帶著凌厲的風壓朝災火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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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莉緒制服的一側，另一半塊狀的閃光彈內殼精準刺入災火腋下裸露的部位，迫使他短暫失去平衡。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表情瞬間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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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火被這連環攻勢逼得後退半步，身形已經無法保持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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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機會！莉央沒有錯過這個絕佳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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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迅速調整姿勢，雙腳一前一後站穩，軀幹隨之旋轉，輔助手在前、慣用手在後，如同標準的射擊訓練動作般自然流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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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如炬，鎖定了災火防護間的破綻——手肘關節、脆弱的鼻腔、以及心臟的相對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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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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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ock 17手槍的槍口閃爍出刺眼的火光，槍聲在空曠的環境中炸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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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款DA配給最低階Lycoris的半自動手槍每次只能發射一發子彈，但其反應靈敏的扳機設計，只要莉央練習得當，也能夠以極快的速度進行連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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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發子彈狠狠擊中災火手肘的防護裝，劇烈的痛感使他下意識地鬆開了箝制莉緒的手。莉緒趁勢跌退數步，喘著粗氣脫離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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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子彈雖未能奏效，但依然驚險地劃過災火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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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能全然怪罪莉央。黑暗中沒有任何燈光，唯一能依賴的是災火防護衣微微反射的月光，以及莉緒在危急中拋出的反光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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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藉這點微光，她抓準時機果敢反擊，堪稱奇蹟般的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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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央：「……成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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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火被擊退幾步後，竟沒有立刻反擊，猶如被施下定身術般僵在原地。那雙燃燒著狂怒的眼瞳此刻安靜得異常，令人心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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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央喘著氣，手心因緊握槍柄而微微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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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趁機再補幾槍，可惜手槍的彈藥早已耗盡。即便如此，她仍舊將槍口對準災火，假裝隨時能再度開火——就算虛張聲勢也好，她絕不允許敵人看穿自己的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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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迅速跑向妹妹莉緒，步伐急促卻帶著警惕，視線與槍口始終未曾離開災火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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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手中再無子彈，唯一持槍的她必須作為反擊者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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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比莉央更快抵達莉緒身邊的，是那個似乎失去求生本能的無能Lycoris——連周圍安全都不顧，只想將自己陷入危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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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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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災火的勒刑中掙脫出來後，莉緒身體前傾，搖晃著向後踉蹌幾步，隨後咚的一聲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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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拼命大口喘氣，剛從災火無情扼住的枷鎖中解放，渴望清新的空氣湧入肺部，好讓自己恢復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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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視野逐漸清晰，但耳邊的聲音仍模糊不清，連簡單地咽下一口口水也變得異常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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頸部瘀青猶如可怖的枷鎖，缺氧與疼痛的雙重折磨幾乎奪走她所有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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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墨立刻蹲下來伸手試圖替她固定傷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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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拒絕墨的施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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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然撥開伸出的手，毫不猶豫地將手掌狠狠磨向地上的瓦礫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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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的手掌根部已被粗糙的碎片劃破，血珠滲出，疼痛直達神經。然而，正是這股劇烈的痛楚讓她的意識再度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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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當下能想到最能夠保持清醒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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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連自己都無法繼續戰鬥下去，那拯救學姊的機會只會更加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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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ㄧ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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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別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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頸部骨折，脊神經受到強力壓迫的情況下，隨便一個不慎的動作都有可能導致神經斷裂，引發無預警的休克甚至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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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讓她就此放棄？這種選擇根本不在莉緒的字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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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而言，此刻身體的狀況完全無關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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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死咬緊牙關，強行撐起搖搖欲墜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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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平日學來的急救知識此時變得多餘、無用，全被她拋到腦後。現在唯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撐住，然後完成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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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聽好了，我和莉央會拖住災火。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待在這裡裝病人，而是趁這段時間上去救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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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的語氣強硬，帶著不容置喙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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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無言以對。剛才的反擊中，她根本毫無作用，只能呆站在一旁，看著莉緒和莉央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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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她甚至連思考都來不及，就已經變成一個任人宰割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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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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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喉頭一緊，本能地開口，聲音卻顫抖得近乎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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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我已經決定要犧牲自己了...... 要是連你們都出了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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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依靠綾小路，卻被無情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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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幫助兩位學妹，卻也被無情的拋下，且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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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的燭火不斷重生，再被掐滅。往覆輪迴，乃至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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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真誠不能夠被世間接受，那將身心送給陰間，似乎才是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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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你，還在為松雄美咲的事情，打算補償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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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敢於直面災火的威脅，連頭都沒回頭看墨，仍然保持戒備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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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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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無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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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以往和雙胞胎學妹們小打小鬧不同，雙胞胎對前司令官松雄美咲的恨意，甚至對自己的恨意，以為能夠簡單用‘收留’進DA的感謝之情來抵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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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恨意的源頭，是對殘殺孤兒院母親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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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是她們做出了私藏毒販的錯，所以才會嚐到美咲司令賜予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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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既是墨在逃離DA前被授予的常識，也是一種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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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coris 代表正義，做的事代表正義，所以觀念也必定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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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去質疑一個讓自己活下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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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司令做出的正確，形成了現在的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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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做出的處決，也形成了現在的雙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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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行的正義......結果帶來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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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墨自己，在他人眼中看來，又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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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抱著頭，思考帶著深深的混亂與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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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我什麼都不知道。美咲司令的作法才是正確的......可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根本無法理解，也不想再繼續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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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看向自己染血的右肩，鮮紅的顏色滲透了制服，就像罪孽般浸入她的心靈。那像是一種被長年無知與逃避所掩蓋的罪責，如今卻無處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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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你想要就這樣結束掉？放棄掉學姊，拋棄真相，只為追求一場什麼都沒不會留下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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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的話像一記重擊，狠狠擊中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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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莉緒說的話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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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正在追求的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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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什麼可以留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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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嗯......沒有松雄美咲司令官的世界......乾脆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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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那我現在就送你一程。不會折磨你，也不會讓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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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莉緒從墨的背包側面抽出隱藏的彈匣，搶過莉央手上的槍，迅速裝填上膛，將槍口對準墨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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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槍，災火的事、松雄美咲司令官的事、雙胞胎的事、學姊的事、綾小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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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不需要去理解，不需要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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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應該是墨最求而不得的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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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死，就不會被追殺，不用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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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棒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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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墨認為自己......沒有活著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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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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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本能地退後一步，目光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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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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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你還在掙扎吧？想逃跑吧？就算你現在搶走我的手槍，你也無法開槍。根本做不到。你只是一昧地往最消極的方向性思考，卻連一步踏實的行動都不敢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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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墨認為自己不會有想活著的意願了，但身體卻不由自主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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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幻覺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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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我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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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不，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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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毫不留情地揭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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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剛才災火指示莉央對你左肩開槍，你掙扎了吧？口口聲聲說著想死，結果連忍受痛苦都做辦不到。這樣的你，最適合‘無能’這種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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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認清墨無法做到的事，將她徹底的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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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與災火面前擋子彈那時候，莉央的單純發洩不同，莉緒補充了想要告知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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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不過，就算你什麼都在逃避，還是完成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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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抬起頭，眼中閃爍著茫然與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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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你帶領我們逃離DA本部。儘管我不認為這是正確的，但我還是選擇離開那裡，因為——我想看見你所期望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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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所窺見的未來，是一個遠離日本、脫離處刑者命運的新開始。那或許是渺茫的希望，甚至是一種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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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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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我看不見你的奢望，所以會迷茫，會背叛。摸不著頭緒地一直徘徊下去，就像個無知的人們。憎恨著松雄美咲也是如此，甚至將那份仇恨轉移至你身上。可就算當場斃掉你，我們也依然逃不過lycoris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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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把手槍移開，現在開槍下去，又或者不開槍，或許結果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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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逃跑說不定是錯的，反抗災火也說不定是錯的。畢竟我們都是那些不聽勸、偏要走死路的爛人。但是——正因為我們相信，走向這個錯誤的道路會有我們意想不到的正确，因此，我們才會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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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coris只為了DA的命令而活著，這才是正確的道路嗎？莉緒本以為這是正確的，相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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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卻選擇否定命令，再次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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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我們會選擇人生的另一條路，不是出於我們的意志，而是在於你。你給予了我們選擇的可能。所以，墨，我們會站在這裡，全都是因為你——這是你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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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可能會認為很不講理吧？很可惜，她自己本身就是對組員最不講理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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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我們是 Lycoris，一生只能服從命令、依賴他人的決定而活。而你呢？你早就不是 Lycoris 了。你一意孤行，拋開 DA 的束縛，踏出了那一步，不就是你夢寐以求的開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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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咬緊牙關，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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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頭的墨既然要耍著她的任性，那莉緒要死纏爛打也何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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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就別再退縮了，給我帶著我們把這條路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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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最麻煩的人做最麻煩的事，盡情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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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需要的，不是創造一個新的司令束縛她的思想，而是讓她想起，自己造的孽，必須由她自己背負，直至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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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央：「......講了一堆看似鼓勵又像是損人的話，完全沒必要吧？說得直白點，不是有一句很簡單的話嗎？就是莉緒你對里奈告白時那四個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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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央都快被自己的妹妹感動到了......並沒有，在這種被強敵鎖在狹小空間下說這麼對沒用的話，怪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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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墨眼神稍微被動搖，但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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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得說嗎？莉緒這麼說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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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還是語塞，臉色微紅，別過頭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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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央：「說嘛。有些話不說出口，就永遠無法傳達到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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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唉，說完就給我立馬忘掉！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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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對自己鼓氣一般，終於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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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 「我需要你。不管是我、莉央，還是真央學姊，或是里奈學姊……阿啊啊，講這種話麻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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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懊惱地抓了抓頭髮，語氣卻沒有一絲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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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 「總之，你必須存在！因為沒有你，我們誰都撐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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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而言之，失去墨，雙胞胎也會失去復仇的目標，學姊們也會因此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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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想要繼續殺戮的莉緒最想避免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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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之後想算總帳的莉央最想避免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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