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 - 第一章規則和約束

可能是感冒好了，一覺醒來特別有精神，柳月深了大大的懶腰，開心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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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月影從門外慌張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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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柳月坐在床上雙手接住向前撲的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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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可好點了？需不需要喝點補身子的藥湯？」月影滿臉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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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覺得好多了，辛苦妳為我忙前忙後」柳月撫了撫月影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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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的臉色好了些，慶幸地笑著說道「那是奴婢的職責，主公的囑託，奴婢不敢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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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啊…」柳月點了點頭，心裡喃喃道「還挺細心，就是昨天突然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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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柳月想起夜晚自己眼淚突然止不住的樣子，她有些無地自容，流淚實在是因為發熱的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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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看出柳月在想什麼，她微笑輕聲提醒道「小姐，要理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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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事？」柳月轉頭看向月影，「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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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上將們向主公匯報事態」月影看著柳月直愣愣的樣子，提起道「昨夜主公許了您協理的職權，您可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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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柳月回想，陡然想起來，「啊！要趕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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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笑著扶柳月踉蹌的下床，快步到梳妝台前梳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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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人齊了」容安點完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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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殿裡已坐滿了人，上將的手下，各地來的信使和鶴嫇派來的駐使，他們整齊地坐在自己頭頭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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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齊」范穹兀梳理著桌上的書卷，低頭寫了又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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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缺誰呢？主公」容安看著手中的名單，又伸手算了算，「這不是一個都沒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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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青衣查看名單，「確實沒少人啊…，主公，您可有加特別的賓客未跟屬下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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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愛卿聰慧」范穹兀放下手中做的事，看向堂皇的兩人說「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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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和容安行禮後回到自己的屬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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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呢……？」鶴嫇的駐使摸著鬍子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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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柳月匆忙的腳步聲，范穹兀憋著笑站起來走下台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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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提著裙子一到中殿門口就看見無數雙眼睛齊刷刷盯著她，她咬唇道「啊…完了，好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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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還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向她悠悠走來，柳月更無地自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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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從走向柳月對她伸出手，卻被急匆匆的她給忽略了，柳月走過范穹兀才慢半拍地回頭問她要坐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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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范穹兀已經收回手了，他領著領著柳月走向他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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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我坐哪？不是問你你做哪...」柳月咬著唇小聲對范穹兀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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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聽出其中的焦躁，他微笑，走上臺階，坐上自己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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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的夫人搬來與其身份相配的椅子」范穹兀命令下去，所有人都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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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僕從搬來看起來頗重的花紋黑木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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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椅子的位置落在范穹兀的旁邊，幾乎是比肩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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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竹籬看著柳月一臉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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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這…？」柳月也傻了，這也太囂張了，一個才來沒幾天的人就可以和統治者坐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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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然要坐我腿上？」范穹兀這麼說出口，就像在柳月面前真的出現第二個選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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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柳月不自在地坐在紫檀木的椅子上，俯視著下面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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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大家都就位了。要說什麼就說吧」范穹兀的背往後一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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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竹籬站起來正要說話，卻被後面的聲音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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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祝福二位琴瑟和鳴、相扶相持」鶴嫇的使者跪在他位置前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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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前面來說」范穹兀臉色冷淡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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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馬車夫」柳月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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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是鶴嫇和我們對接的使者」范穹兀小聲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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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轉頭震驚於范穹兀的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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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低著頭小步走到范穹兀眼前，拉起衣襬跪地稟告「送夫人之信為主公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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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二人能琴瑟和鳴所以賜守心鐲一對』，請二位務必戴上」使者向後方的僕從們揮手示意，僕從將一對錦盒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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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本座謝過母親」范穹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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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斗膽，還請主公和夫人戴上，讓臣好跟主子交代」使者看向拿著托盤的錦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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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過來」范穹兀對錦娘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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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盒放到范穹兀眼前，他將其中一盒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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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黑玉鐲子，上頭還有金子裝飾，金子上刻著閒雲野鶴的圖，甚是精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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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將另一個盒子給柳月，「妳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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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接過盒子，打開，裡頭是跟另一個一模一樣的鐲子，只是玉石是血紅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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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要戴」范穹兀低聲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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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這鐲子裡的成色甚是污濁，你告訴我，母親的用意是什麼」范穹兀將鐲子丟進盒子裡，對使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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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祝福，主公」使者微笑道，笑得甚是滲人，「主子說如果您們二位戴上這對玉鐲子，主子必然會因主公成親而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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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看著玉鐲，神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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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柳月看向范穹兀問，「鐲子可有什麼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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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怎麼，妳要戴嗎？」范穹兀問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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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成親的證明，應該得戴」柳月端詳著手裡金貴的鐲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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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拿起剛剛丟回盒子裡的鐲子，利索地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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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的心意夫人肯定會欣喜」使者看到范穹兀戴上馬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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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也將血鐲子戴上，使者看到連忙跪地叩拜「鄙人恭喜主公喜得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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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著後方的僕從也一同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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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恭喜本座。那本座有事要問你，你可願替本座解答？」范穹兀站起來，下一秒就出現在使著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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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不敢輕易回答，怕違抗鶴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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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見狀抬起腳，重重踩在使者的左肩，持續施力，「本座問你，你可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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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被踩到臉頰胸骨貼地，艱難道「……答！我會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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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鐲子施過法，用意是什麼？」范穹兀看著手腕上的黑鐲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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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幫助主公的…」使者貼著地艱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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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裡頭施黑法，說是幫助我？」范穹兀躬身質問，他壓根不信使者的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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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多說也無益，使者說「您自己細想便可知夫人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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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從范穹兀腳下掙開，向范穹兀行禮說「臣告退」，就帶著成列的僕從狼狽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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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單手叉腰看著使者落魄逃跑的身影，「真是無語了」，他抬手看了鐲子，但也只能無奈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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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要把他抓回來嗎？」小桄拿著長槍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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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范穹兀走回台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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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門關上，說你們自己的事」范穹兀坐回座位，把裝鐲子的錦盒扔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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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我替您看看？」容安站起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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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點」范穹兀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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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青樓的女子說要離開，您可允？」竹籬站起來手捧著紙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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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原因？」范穹兀端起茶細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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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勞累了，希望能給她一畝三分地讓其能自給自足」竹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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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樓可有其他我們的人？」范穹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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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竹籬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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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曾提供好情報？」范穹兀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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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細碎的事，不過她做的很不錯，主公可要親身去看看，主公見過她的」竹籬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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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安排吧」范穹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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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關於周邊瑣碎的事我都已經安排呈到主公桌上了」容安站起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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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看著桌上高高疊起的一落，說「我明白了，我今天會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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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觀星者說有異象，我已和小桄核對，確有異象」青衣站起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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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小桄？」范穹兀問小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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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方的山有異獸」小桄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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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發生嗎？」范穹兀翻起桌上堆疊的紙和竹簡，從中抽出一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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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人是沒事，但有一個村的人都失蹤了」青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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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那跟異獸有什麼關聯？」范穹兀翻開卷軸仔細查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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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旁邊有一座山，山上傳聞有野獸的足印」青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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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憑足印？」范穹兀看完把卷軸放下，「此事就算是真也與我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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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欲說更多卻被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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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母親希望您替她參加武林大會」竹籬起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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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手真的越伸越長了」范穹兀不滿地抿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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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慾望永無止境」青衣低著頭恭順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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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想請您去和您義父打招呼，想必是為的您已成親之事」竹籬拿著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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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賀成輸了，他的東西就過繼到我這，真是……」范穹兀不耐煩地順了順額上的毛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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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有你的優勢」柳月冰冷的手輕撫上范穹兀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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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看了看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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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下去吧，有疑問我會再找你們來」范穹兀揮了揮手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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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堂的人退下，錦娘依序送走他們後關上了門，堂內剩范穹兀、柳月和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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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安走上台階，伸手輕拉起柳月的手腕，兩指細探血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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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擰緊的表情，露出不祥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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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容安伸手要范穹兀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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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將手腕放上去，容安馬上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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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容安開口了「的確有咒，此咒一戴上即發，現下並無脫離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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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咒？」范穹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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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左右人命運的咒。不過正如傳話的人所說，此咒不過是順著你們的關係添磚加瓦罷了」容安又摸血桌子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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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為何如此不安？」范穹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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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們的命運終將走向破敗，所以這鐲子的功力才是詛咒」容安垂著眼意味深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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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柳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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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他的顏色已說明了一切，它有助於您親近自己的能力卻無能力幫助您親近身邊的人，所以叫守心鐲，意味著它為了守住另一半鐲子又其他特殊的能力」容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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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柳月看著觸目驚心的血鐲，萬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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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妳先回房，我同容安再聊聊」范穹兀嚴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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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點頭，憂心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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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柳月離開的聲音，范穹兀挑明問「所以鶴嫇加了黑給我，是為了讓我熟練掌握魂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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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主公聰慧」容安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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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給柳月血鐲是讓她用生命來延長我的壽命？」范穹兀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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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柳月的手鐲裡，有奉獻犧牲的意思」容安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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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擇手段……」范穹兀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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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但這對手鐲可是做了不一般的榜樣」容安肯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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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想我燃燒生命又想要我長壽，她真的非我不可呢？」范穹兀看著手上的黑鐲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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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我們已不再受她牽制」容安湊到范穹兀身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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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范穹兀揮了揮手，「下去吧，叫柳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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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無論如何，柳月在我們之間的原因是一樣的」容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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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范穹兀翻著桌上的紙張，彷彿顧不上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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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安看著范穹兀忙碌的樣子，心下知道主公已經心煩意亂，就行禮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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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在偌大的地上，自己忙錄地在房子陣中尋找，靠著自己的雙眼雙腳竟怎麼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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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開一間又一間的房間，卻發現這不小的山中城有數都數不清的庫房和吊滿灰塵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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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偷偷做事竟然如此不易…」柳月靠上附近的牆，短暫休息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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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空氣總是凜冽，柳月到處找尋，喉頭乾燥得很，但現下也不知道在哪，只得乾得片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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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柳月是想找小桄談談，在剛剛殿中，柳月注意到小桄總是寡言少語，就想著照范穹兀的話觀照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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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想到就是找不到，柳月也納悶了，撐死也就一個山城的大小，怎麼可能永遠不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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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靠著牆，心累地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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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歡迎你來！」前面傳來竹籬的聲音，柳月探頭一看，正好跟竹籬對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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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竹籬對面的人正是青衣，青衣注意到竹籬的視線也轉頭看向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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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這裡幹嘛？妳的房間不是在西院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倔強和做作幾乎要嚇退柳月的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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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走了」青衣識時務地馬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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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竹籬送他的背影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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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從牆後走出來，看著防備心滿滿的竹籬她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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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茶嗎？花茶」竹籬倒是很意外地由她進入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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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的一瞬間就被嚇到，竹籬的房間裡有大面的銅鏡，堆在旁邊一堆的雜物和地板上突兀的一攤毛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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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亂也不亂說整齊也不整齊，簡潔又應有盡有，就是擺放的方式有點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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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的表情馬上就被竹籬捕捉到了，「妳出去」她強硬地伸手指向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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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柳月看了她，表情有些抱歉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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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籬房間外頭有石頭桌椅，柳月坐在椅子上想著抱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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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會竹籬端著茶水過來，坐都沒坐就用質問的語氣說，「妳來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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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想來了解一些事的」柳月看向竹籬急中生智，「就是為什麼我待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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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籬的表情明顯慌了，她坐在柳月對面替她倒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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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不能替妳解答，但如果妳有問題就問我吧」竹籬平靜地倒著茶說出得話卻出乎柳月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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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她會隨意說什麼欺騙過去，沒想到卻是以實話掩蓋過去了，竹籬彷彿比想像中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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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想從你們什麼時候成為一個組織開始了解」柳月試探性地提出過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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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竹籬嘴角泛起微笑，「妳肯定也很想參與吧！我盡力說得詳細一些給妳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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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微笑就像在竹林間嬉戲的少女，洋溢著純真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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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呢，在剛開始的時候主公像是撿野狗一樣撿了青衣，由於主公天生就不凡，所以他帶領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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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主公就被母親在可怕的殺戮中相中，成了他的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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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母親就把同樣是撿來的容安賜給了主公，所以容安是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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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是我，主公和容安在山裡和別人追擊時發現了我，然後我就自願加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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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晚的是小桄，所以他是被控制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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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小桄被控制什麼？」柳月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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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煉的東西……，丹田！」竹籬猛然拍桌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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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小桄為什麼只能使用長槍的原因嗎？」柳月皺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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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竹籬搖頭，「他本來就是那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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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籬抬手叫遠處的侍女拿水果過來，侍女就拿了一籃新鮮粉嫩的大桃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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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籬看著大桃子伸手拿起一顆，放在桌上「這是青衣被控制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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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拿一顆放在原本那顆的旁邊，「這是容安被控制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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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竹籬拿起一顆，眼看不夠，再倒出三顆，「這是我被控制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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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小桄呢……」竹籬調皮地嘻笑，兩手各拿一顆道「這是他剩下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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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桄豈不是被控制的沒能力了？」柳月擔憂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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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籬咬了一口桃子，搖了搖手指，說「那不會，小桄一棒子能把青衣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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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啊？看來他原本很強囉？」柳月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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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不是這麼說，其實主公也未完全控制我們，他所挾制的部分會按照他的意思自由施放」竹籬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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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之中是誰最厲害呢？」柳月身體前傾，手靠著桌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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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是我」竹籬滿臉驕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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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其他人都比妳弱很多？」柳月猜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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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這麼說，不如問我們的分工是什麼吧？」竹籬交吃完的水蜜桃果核丟進一旁的草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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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外負責一些…嗯…」竹籬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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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不得人的勾當？」柳月接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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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可以這麼說啦」竹籬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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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管錢財、容安處理關係、小桄負責砍柴之類的」竹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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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明確？」柳月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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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完全是如此，其實我們底下都各自有人管理著更手下的人們，其實也沒分那麼清楚……」竹籬歪了歪腦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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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柳月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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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比如我們的關係啊，特常啊~或者是主公到底經歷了什麼之類的，我幾乎甚麼都知道」竹籬自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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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之間很相熟嗎？」柳月八卦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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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是共同體了，只是我們都很討厭青衣，也有可能只是我」竹籬叉起腰滿臉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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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著嘴眼神卻努力擠出殺意，看得出來竹籬已經很努力要擺出討厭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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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怎麼了？我看他相貌堂堂，不像是什麼不正經之人」柳月回想起青衣的臉，就是在山中修煉時的世家子弟那種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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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妳有所不知，他總是喜歡出頭反對主公，真的很奇怪，又喜歡自作主張」竹籬滿臉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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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他畢竟早認識主公？」柳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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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他總是很囂張，又一副不經揍的書生模樣，讓我這種輕易可以打爛他的人，很想讓他嚐嚐頭身分離的滋味」竹籬一邊說一邊就握緊了拳頭，還舔了舔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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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啊」柳月哭笑不得，感嘆此人血氣真不是一般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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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敘述妳可能不懂，但妳親眼看過妳就馬上懂了，他就是個衣冠禽獸」竹籬拿了另一顆桃子狠狠地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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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妳不好嗎？」柳月關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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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他其實還滿關心我的吧？但就是更希望他不要關心我。有一次他剛跟主公做對完就來跟我喝茶，讓我心裡很不安」竹籬摸著心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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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啊~那也挺有趣的啊」柳月被逗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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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他最奇怪。容安姐姐就不會這樣了」竹籬和煦地笑著，「容安很溫柔她會像姐姐一樣照顧所有人，但是不要以為她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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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籬挺起身警覺起來，左顧右盼地伸出手在柳月耳邊輕聲說「她可是祈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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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神者？」柳月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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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不曉得吧，但是…就是類似巫師的感覺，她可以調動一些看不見的東西。總之，她有點可怕」竹籬講著講著雙肩直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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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可怕？」柳月也嚇到，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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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姐姐她幾乎什麼都能做就是了」竹籬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自己倒給自己一杯茶，一口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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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桄呢？他貌似話不太多」柳月關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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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太擔心啦，他純粹是沒想法罷了」竹籬一揮手，貌似不是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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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看來他一直都沒什麼想法呢？」柳月回想畫面小桄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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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就是個木頭，不過有意見他會直說，有也不會亂插話，是最忠心的木頭了」竹籬肯定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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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來年紀很小欸」柳月想起曉光臉上的臉頰肉和壯碩的身材形成衝擊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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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孩子也才……忘記他幾歲，但他很小。從小就被秘密組織培養成很……厲害的人，嗯」竹籬點頭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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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厲害的什麼？妳直接說吧，我努力習慣」柳月爽快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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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坦白說的話，小桄是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動物」竹籬說著又吃完一顆桃子，順手將果核丟進草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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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說他專門殺人嗎？」柳月邊想著小桄的臉邊聯想他殺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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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是處理的高手」竹籬又咬了一口桃子，肯定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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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點了點頭，印象被改變，她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拿起竹籬倒給她的花茶，柳月邊喝邊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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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花茶真好喝，抿完有餘香」柳月喝了茶就隨口誇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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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哪個茶沒有香味，沒加冰糖就是不好喝，我們可不習慣客套的吹捧」竹籬抱起胸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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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面色變化是瞬息而變，就像是話本中的人物一樣，生動而活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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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柳月只是笑笑，也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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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籬看她的反應，說「那妳呢？妳是山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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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麼說啦」柳月哭笑不得，「仙門都在山上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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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你們仙門很無聊」竹籬說著，隨即一轉「妳有爸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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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柳月驚訝於竹籬的提問，畢竟不常有人關心門人的家人問題，「但是我有師兄和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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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師父取代了父親的位置是嗎？妳師父應該很關心妳吧？」竹籬單純的樣子，歪頭猜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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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柳月被竹籬觀察人心的能力震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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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妳師兄是妳的初戀吧？」竹籬趴在桌上向柳月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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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柳月滿臉驚訝，她又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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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妳師兄拒絕了妳，進而導致他和師父的關係也變得僵硬？這時候妳決定下凡歷練因為妳覺得妳有所缺失？」竹籬從桌上起來，自顧自地推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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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驚呆了，她好像在這個人面前完全透明，竹籬所說一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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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說話了？」竹籬咬著桃子，圓溜溜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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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好強……」柳月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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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吧！」竹籬滑到柳月身邊頭靠上柳月的脖子，「妳好溫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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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柳月不覺得這個唐突的行為很不適，她覺得竹籬很有趣，「容安不也是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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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跟她不一樣，妳是仙人啊」竹籬靠在柳月身上蹭了蹭，像是小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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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有無限的重量輕輕地縛在柳月左右，是有了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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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麗脫俗、端莊自持、正氣凜然…」竹籬莫名其妙講了幾個詞，她輕輕起來轉頭望向柳月「這就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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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看著竹籬，先是驚訝爾後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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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覺得妳很好」竹籬看到柳月笑了，似乎是害羞，說了這麼一句就又依到柳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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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妳不是對主公很忠誠？覺得我好的話，倒戈了怎麼辦？」柳月柔聲地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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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的！」竹籬驚坐起手握拳，「而且我喜歡主公，所以我才不喜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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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喜歡范穹兀？」柳月驚訝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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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竹籬晃了晃頭腦貌似未開情絲，「反正我是反對主公跟別人結婚的！」竹籬忿忿道，手中握著拳頭還打在了石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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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由不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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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從房子後頭背著手走出來面帶微笑，春風滿面，風流倜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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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偷偷藏了氣息！」竹籬馬上站起來指著范穹兀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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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籬的院子因為范穹兀的到來而顯得壅擠，原本只有三四個侍女，范穹兀來了後庭院裡的僕從多了十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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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原來在這，叫我好找」范穹兀嘴角微微勾著，卻不是微笑，就是看起來心情很不錯，惹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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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找我？」柳月看著范穹兀的臉，目不轉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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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范穹兀感受到炙熱的視線，一邊將桃子放回果籃裡，一邊指向一旁的草叢命令竹籬道「果核自己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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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竹籬剛剛被無視，此刻還氣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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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坐在竹籬對面，指著草叢說「十幾次了，說了造景不得破壞，顯得骯髒，離兒已經為妳撿了十三次，這次妳自己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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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籬嘟著嘴滿臉不願，范穹兀板著臉威嚴地盯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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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不是劍拔弩張，是竹籬仍死不服從，柳月看著竹籬倔強的模樣有些擔心她是否會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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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看了范穹兀又看了竹籬，看向那散布在草叢裡的果核，她手放到桌子上正要起身，竹籬就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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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就撿！」竹籬蹲在草叢裡摸果核，抓起果核放到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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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妳有沒有空到我這裡來，我想問妳一些事」范穹兀抓回柳月的注意力，聲音有些輕柔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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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有些疑惑范穹兀的語氣為何如此委婉，上次聽到這種語氣還是她第一次見到范穹兀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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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什麼呢？」柳月雖有疑惑但捺住猜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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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來說，我是想跟妳商討會議的對策」范穹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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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又低沉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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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點點頭起身，「去哪裡？中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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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妳」范穹兀隨即起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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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肩行走，柳月轉頭看向范穹兀說道「我覺得關於怪物應該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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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主公！」竹籬手握著三個桃子核側躺在地上，裝作被打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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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轉身看到竹籬倒在地上，柔聲問「發生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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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轉頭看一眼就說「不必理她，小子古靈精怪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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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啊~！」竹籬躺在地上慘叫越叫越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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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有趣」柳月憋著笑意跟著范穹兀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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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是有些特別」范穹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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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一開始和現在反差極大，莫不是有什麼心結？」柳月側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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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難堪住了罷了」范穹兀走過柳月身邊，走近旁邊的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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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柳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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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范穹兀猛然抓住身邊僕從的後頸，將人甩進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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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水渾濁根本看不清深度，但那人拚命地撈著不像是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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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柳月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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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倒是很淡定地伸出食指，指著吃水的僕從說「『掙扎』，這就是竹籬，這是她要表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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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快救他！」柳月急得原地跺腳，大力拍范穹兀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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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還在撲騰嗎？」范穹兀氣定神閒地走到旁邊，大力掰下一節截半的樹幹，單手扔向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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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幹平穩地落在僕從前面的距離，他伸手夠到後，趴在樹幹上大口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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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沒有樹幹，她隨時都飄移不定」范穹兀閒閒地走回柳月山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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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竹籬？」柳月整個人都不好了，「你把一個人拋進水裡，就為了講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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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隨便講妳隨便理解嗎？這不是談資，讓妳了解最好用共同的感受」范穹兀理直氣也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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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理解范穹兀的意思，卻還是無法習慣，她搖了搖頭，蹲下伸手要拉落水的人，「來，我拉你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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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拉他」范穹兀拉開柳月示意後面的僕從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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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幹什麼？你自己不做好事，還攔著別人做嗎？」柳月生氣地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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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他是男的，衣裳還吸了水，妳拉的動？」范穹兀皺眉問道，「況且，妳身後如此多僕從可以替妳做事，為何要以身試險？妳到底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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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下意識就會想協助他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柳月回懟的聲音直破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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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幫助他妳並不會得到他的忠誠，因為他只能對我忠誠，所以妳到底是什麼心態？」范穹兀平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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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把人家推下去，我不得把人拉上來啊？」柳月激動地說了出口，幾秒後才發覺自己的話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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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的臉色從皺眉轉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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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柳月轉身看了濕漉漉的僕從還想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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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議事吧，夫人」范穹兀拉起柳月的手挽住自己的臂，回頭囑咐道「錦娘，給孩子泡熱水，別像夫人一樣得風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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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錦娘笑著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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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主公！」落水的僕從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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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也太霸道了？」柳月一邊關心地向後看，一邊不滿地看向范穹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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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范穹兀看著柳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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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令人有距離感的面容裡藏著明晃晃的狡黠，氣得人臉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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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怎麼！」柳月抽出被挽著的手，大步朝中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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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這，奴才罪該萬死！」落水的僕從跪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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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看著柳月離去的背影，偏頭擺了擺手，說「不至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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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娘接收到意思，就趕緊把落水的僕從扶起並輕聲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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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議事，你們該幹嘛就幹嘛，」范穹兀看向前面正準備離開，又想到什麼轉頭道「別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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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公」僕從們低頭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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