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紀元】 - 【行惡揭示】36

３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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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要先問這個黑色的……怪物？生物？管牠是什麼，這個眼球是什麼還是應該問他是不是亂碼人？」

「我覺得你們搞媒體的人腦袋怎麼轉的永遠是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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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就是雲星啊─佐元理亞看著和沈天祥對話的大學生想著，果然是一臉開朗又令人十分產生好感的青年，真想要把他挖來當助理。

不對，現在根本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

佐元理亞搖搖頭，現在他們似乎被當成了人質，對於未知的存在不論如何都要抱持著警惕心，她一邊思索著該如何脫離困境，一邊注意著前方六人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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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這不是記者小姐嗎？」穆木桐記得佐元理亞，畢竟她也是被招待到實驗室的媒體記者之一，雖然這位女記者所問的問題都非常刁鑽，但都被他完美的擋了回去：「沒想到會在這邊見到妳呢！」

「……是啊，沒想到會在這邊見到穆木先生您呢！」

「我也很訝異，感覺有點傷腦筋呢！」穆木桐看了看佐元理亞的手機：「該錄的大概都錄了吧？」

「是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畫面有時候會怪怪的。」

「那個，我覺得現在不是閒聊的時候耶佐元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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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該緊張的氣氛卻緊張不起來。

該怎麼說呢……並不是說兩位高中生們心大，一開始他們心中還是有著忐忑的，但隨著時間的往前那份感覺也慢慢的消退了。

或許是因為在場的兩位大人出乎意料外的可靠又安心吧！即使是雲星和華宮響，也沒露出那種〝大事不妙啦〞的神情。

他們能想到的只有這些人很常遇到這種事情，而且一定程度上十分了解。

這可能代表以往看到很多的謠言與傳說可能都是現實，這顆星球可能真的開始有所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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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雙方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牠也也沒多說些什麼，只是用眼神看了那顆巨大的眼球一眼，那顆眼球馬上得到了牠的指令，拉長的黑色軀體開始向兩人靠攏、拉緊，牠是實體的，以普通人是不容易破壞掉的，牠得速戰速決。

那個纏繞緊度把兩人的身體擠在一起，想要擠出一點空間都十分的難，明明不是細小的線繩卻能夠給人肉體如此大的疼痛感，先不說那黑色生物的觸感十分糟糕，他們倆人被這突然發生的事情打個措手不及，沒能夠把手放在頸部給自己留一些安全空間，只能痛苦的發出一點嘶啞，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卻每秒都感覺如此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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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談判也沒什麼作用，感覺不管這兩人是死是活，我好像都只能逃走。」男人很快的做出判斷，但牠以為在牠出手的那瞬間那個危險的傢伙就會把他的分身斬成兩半，然而並沒有，或許他的速度沒有牠以為的那麼快？

「怎麼辦啊……在這樣下去真的會出人命吧？」華宮響有點著急，雖然素昧平生，但她可不能眼睜睜看著這種事情發生，下意識的看著成年人們，然而他們誰也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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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不敢輕舉妄動？

還是有甚麼對策？

看了看一旁的雲星，對方也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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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維斯你會動手呢！」

「痾……我原本是這樣打算啦……但他們說『要給點教訓』。」

「他們？」

「嗯。」維斯指了指被纏繞在一起的兩人身後，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連男人也是，雖然一開始聽到很疑惑但很快的他們就了解維斯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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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顆束縛著兩人的巨大眼球瞬間被人撕裂了。

不是比喻，是有人的手從一旁撕扯到另一邊，從中撕裂，瞬間巨大眼球失去了力氣，拖長的身體也無力的垂了下來，沈天祥和佐元理亞也紛紛癱坐在地上，不斷的呼吸、咳嗽。

紅色的頭髮與黝黑健壯的體格，男人身上穿著軍服，手上戴著黑色的手套，還緊緊抓這被撕裂下來的肉塊，另一位銀髮的男人則是看著毫無反應的巨大眼球十分好奇的用腳輕踢。

是戈亞元帥與醫療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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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一下，給點教訓這個不是我的意思，是軍統的意思。」戈亞元帥撇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兩人道：「不過有些記者確實該給點教訓，這次要不是運氣好，大概很久以後才會被人發現屍體吧。」

「這還真是不錯的素材，所以那個男人有辦法活捉嗎？」銀髮的醫療官比較關心這點，全部的事情他們從頭到尾都聽在耳裡，並不是他們一開始就潛伏著，而是穆木桐用手機轉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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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來說現在手機是沒有訊號，也無法直播之類的，但是穆木桐和維斯的手機比較特別，是軍方訂製過的。

雖然即便如此面對這些生物的干擾還是無法完全避免，穆木桐放在上衣口袋中直播的時候除了有些斷斷續續，畫面基本上也十分雜亂，但前前後後聽過一遍還是能夠拼湊出來事情的經過。

他們也是晚上才收到穆木桐的簡訊，臨時開了軍用直升機過來，事前有先連絡請求轉播，所以很快的就掌控了現狀。

同樣的身為中央重要的人士，戈亞元帥和醫療官都帶著通訊耳機，雖然也是斷斷續續，但還是成功的讓軍統知道記者也摻了一腳並且下達教訓的命令。

順便說一下，軍統最初說的是「管他去死」，改成要讓他們受到一點苦頭是秘書說的，就結論而言軍統沒反駁，所以也代表著軍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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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元理亞緩過氣來後看著救下他們的元帥與醫療官，雖然現在身體還是有點生理性質的發抖，但她內心的記者魂依舊燃燒，努力地想要拿起剛才因為被緊勒住而掉落的手機，卻怎麼樣也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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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祥……你的手機在手上嗎？」稍微深呼了一口氣候，佐元理亞緩緩靠近沈天祥耳邊問道，只見對方在口袋東找西找半天也沒拿出個東西，最後一臉疑惑的對她搖搖頭。

「手機的話在什青手上喔。」維斯的開口讓兩人小小的驚了一下，雖然他們沒說離的很遠，但這種距離還能聽到他們悄聲的對話真的不得不讓人佩服他的好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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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什青？

聽起來是人的名字，但是左顧右盼就是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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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他們照著對方的提醒，緩緩往後看，果然看到一名軍裝男子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後，手上拿著的手機正是他們兩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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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完全沒意識到有人站在後面，即使剛剛左顧右盼也沒看到，手機什麼時候被拿走的也沒發現，難道是會隱身？這樣想也太蠢了！但一想到這邊發生的事情，感覺好像即使真的有好像也很正常……

不，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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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能把手機還給我們嗎？」

「不行喔。」回答的人是醫療官：「你們的手機暫時得先放在我們這邊，等確認沒有任何有關於現場的資料後才能還給你們。」

「……這是侵犯人權。」

「是啊。」醫療官笑瞇瞇的，完全不在乎這種事情：「啊！或許妳會說妳會上告法院或是投訴，但我認為別這麼做比較好，因為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這算甚麼？十官特權嗎？」

「差不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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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元理亞無法理解眼前的男人怎麼敢直接承認？

雖然說十官在中央也是非常高的地位，手中掌握的權力也很大，但依舊是被人們選拔出來的，並非世襲或指定，她當然也不會天真道認為特權這種東西不存在、人人皆平等，但是如此直接在她這位記者面前承認這個男人還是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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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軍方都沒意見？」

「這是軍統的意思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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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著。

軍統話語代表著絕對，雖然很多人都保持質疑與反對過，但最終總是不了了之。

很奇怪吧？在絕對民主自由的體系下卻有著絕對的領導者，即使對外宣稱只是管理軍部，但其實很多方面都會得到他的同意過才能通過。

仔細想想這很矛盾，她似乎以前也和人討論過類似的話題，但最終都沒有下文。

佐元理亞微微皺起眉頭，努力的回想些過往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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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放心吧！在檢查與刪除相關資料的時候你們可以在幫邊觀看，畢竟要是這點沒能夠達成共識，以後出事情也很麻煩的！」

「……真是感謝你們那麼替我們著想。」佐元理亞扯了扯嘴角：「順便替我們記者的工作著想一下我覺得更能顯得你們的善解人意。」

「抱歉哪！畢竟現在的情形還是屬於大眾封鎖中。」

「人民有權利知道。」

「是，但不是現在。」轉過身體不在看著兩人，醫療官看著地上的黑色生物與眼前的男人，並且繼續說著軍方與他的想法：「現在告知人民讓所有人陷入混亂並不是好事情，當然我們也早已做了準備，不會拖太久，並且會漸進循環。」

「事實上這些年我們都有慢慢透漏不少，像是新聞和網路上的留言我們都不曾封鎖，就是為了讓人們多少有點心理準備。」

「當然不相信認為只是謠言的人佔大多數，但也不可忽略那些認真看待的人。」

「嘛……總之這邊其實也不是我負責的，我也只知道大概。」聳聳肩，醫療官不顧佐元理亞的沉默，最後給了她從鬱悶情緒大轉變的一句話：「不過軍統說為了補償這次的事情，不久後軍方會公布的一件大事會讓你們獨家直播喔─」

「……甚麼！？」果然佐元理亞瞬間恢復了精神，不斷的追問：「是甚麼事情！？可以相信嗎？不會在眶我吧？」

「我也不知道是甚麼事情呢！反正軍統不至於騙妳，信不信由妳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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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或不信也沒選擇。

反正這次都已經無法撥出去了，那還不如賭一次。

她心中的第六感一直告訴她必須信。

畢竟她都發過誓，絕對不會被判第六感了，那麼她會好好期待的。

至於主編那邊……嘛！反正到目前為止收集到交上去的也夠應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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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穆木桐遠方看了看那顆已經無法在動彈的巨大眼球，不禁向男人開口詢問：「不好意思─請問還有甚麼沒展現出來的嗎？有的話可以讓我看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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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怪有禮貌的，男人無神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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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感覺也逃不了了。」牠嘆了口氣。

「不是，好歹也做出像反派一點的行為啊。」雲星看到眼前坐回椅子上的男人開口：「你們這種侵襲星球的生物應該要在更激進、更孤注一擲一點啊─」

「那個……雲星，不要刺激牠啊……」華宮響覺得雲星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變過，永遠都是這種性子，某種程度上的樂子人。

「……說實在話，如果沒在這個身體裡面我會那樣做。」男人聽了雲星的話後回答：「但得到的肉體的本體性格會影響我們……至少現在這個男人可是那種走投無路就會放棄的個性。」

「所以你放棄了，準備乖乖地當我的實驗品了嗎？我挺樂意的。」

看了看穆木桐一眼，牠笑了笑：「不了，我還是在掙扎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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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著燈光。

原本的人形逐漸的膨脹、一顆一顆黑色肉瘤慢慢的長出來，最後結成一塊，身形逐漸膨脹、尾端像是腸子一樣的脫垂、最終形成了比剛才威脅人質的眼球更加龐大數十倍的黑色巨瘤，而中間的眼珠不再像人的眼珠那樣，原本眼白處如今為暗紅色，黑色瞳孔像是野獸一般細長。

這是牠抽掉外面所有殘留的眼睛匯集並且強制進化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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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光給予牠們的奇蹟─

至今如此，牠依舊深信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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