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不存在的未來 - 1.1 新輪迴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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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陽光從窗邊照下來，鳥兒在外面哼鳴，帶著草木味道的微風從臉頰拂過，一切都是那麼平凡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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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烏姆爾從遙遠鄉村的一家小木屋裡面緩慢的張開了眼睛。稍微在溫暖的床上調整了姿勢，亞特又再次閉上了眼睛，想要再次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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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醬～早餐弄好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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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也有可能是窗外，反正就是房間外面傳來了成年女性清晰而又不至於過分大聲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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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母親呼喊著，亞特也只能稍微伸了個懶腰，把身後到腰的烏黑直髮綁成了高馬尾後，半睡半醒地爬了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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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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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地回應了母親的叫喚，揉了揉睜不開的眼睛，走到樓下的飯廳，坐在了某個空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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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了早餐就換好衣服，這時間上山可以採到不少稀有藥材呢。之後可以到城裡好好賺一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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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年只有到這時間都特別興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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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以還沒有睡醒，模糊的聲音嘲諷了自己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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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平時也是為了妳們努力著呢！看到屋子後面那片麥田了沒？那可是傾注了我的心血啊！而且你那副還沒有睡醒的樣子也能說出那種話嗎……？就不能遺傳到一些我們的優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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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部分都是靠著媽媽的木屬性魔法吧……？媽媽有著隨意生成和操縱植物的能力卻不去投靠國家魔法師可真是浪費呢……你可要感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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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笑一聲，不改嘲諷的態度，不過有時候這種不講禮貌的對話才顯得出兩人關係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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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要跟別人建立這種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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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只有採藥的季節，我的自然鑒定技能才會發揮作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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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委屈地說著，但也無法反駁對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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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你，都這個年紀了，這麼還沒有展現出自己的技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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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遲早會找到我的技能是什麼！！只是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契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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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過來嘲諷，少女總算變得清醒，但這樣也無法讓少女找到能夠反駁的立足點。亞特只能嘟起小嘴，小聲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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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像媽媽和我那樣的木魔法適性，上次遇上魔獸時也沒有展現什麼戰鬥系的能力。你還是快點接受自己是個無能力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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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裡是有魔法的幻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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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生活的人們都有幾率先天獲得某種技能。可能是能夠使用某種屬性魔法的魔法適性，可能是某種固有技能，反正就是俗套到不能再俗套的世界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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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也是先天沒有得到任何技能，所以只能後天好好努力了。不過對天天對著兩個能力持有者，而自己只是普通人的亞特而言，這著實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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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出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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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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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背著巨大的藤籃和各種採集工具離開了那個兩層的小木屋。，而母親則是獨自留在了家裡照看家裡的小農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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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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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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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平的路上走了約一個小時，兩人這才離開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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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帶上武器嗎？森林裡面可能會遇到野獸……而且最近似乎也傳著魔獸出沒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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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村子的出入口的是一名不善言辭的少年。雖然身形算不上是特別健碩，但從他的衣著與背後的大弓便能讓人感覺到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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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凱嗎？怎麼每次都能在村口看到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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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是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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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獵人與守衛的少年就住在亞特對面的房子，而且也會偶爾教導亞特使用各種武器的技巧和在叢林生存的方法，所以兩人大概算是蠻熟悉對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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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帶上了那麼多東西自然就沒有力氣與位置多帶武器吧？而且我們要正面面對野獸，甚至是魔獸，就算帶上武器也幾乎沒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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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戳了戳父親的啤酒肚，雖然很想說些什麼，但對方面對事實也只能默默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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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面對那些能夠威脅兩人生命的存在，逞強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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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你要記住我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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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會記得逃命的啦。丟下身上所有重物拼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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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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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村子的守門人，兩人又在山上走了兩小時，兩人總算來到了森林中央，準備採集各類草藥並將其賣到市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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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啊？記得以前都沒有採集這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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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父親將一株不知名的植物放進背後的籃子裡面，亞特發出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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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治愈藥水的素材哦。凱也說過了吧？最近似乎有魔獸出沒，而且王國與修格斯的關係似乎也變壞了呢。雖然效果比不上魔法，不過這種藥水對於無緣接受魔法治療的一般人而言，需求或許會增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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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要變得不和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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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種事情也跟我們這種偏僻小村沒有關係的吧？我們只需要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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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亞特父親的能力——「自然鑒定」加持下，父女兩人很快就可以區分出不同植物作物菌類等的品種與品質，採集工作可以說是十分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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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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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處空地可以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再堅持一會吧。快把預定路線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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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安慰著發牢騷的亞特。不像幼童那樣精力旺盛，也不像成年人那樣發育完全。作為少女的亞特生理上全身因為成長而感到酸痛，心理上也不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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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也不是能夠罷工不幹的立場，畢竟這關係到下幾個月的食物能不能吃好一點，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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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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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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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跟在父親的背後，不自信卻認真的想要問出一直以來都問不出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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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真的是個無能力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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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聽過了女兒的問題後沒有馬上給出回應，只是回過身來，笑著摸了摸女兒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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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亞特是個怎樣的人，始終都是我跟媽媽最喜歡的寶貝女兒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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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對方的答案，亞特不知道如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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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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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那位父親真的是這樣想的吧。不過對於作為女兒的亞特自己又是怎樣的呢？備受期待卻沒有能力回應相信自己的人，還是得知從一開始就不受期待，哪個比較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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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亞特這時候大概更多的是滿足不了自己對自己的期待吧。即便知道世界上大多數人都只是一般的，平凡的，普通人。但是這個年紀的她依然想要相信自己是特別的，相信自己是自己故事的主角，相信著會有某種故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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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在她面前的兩人的光芒實在是太耀眼了。即便兩人從來沒有要求過什麼，但是少女還是因此感到巨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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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一定會有只有我才做得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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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真是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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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事實，卻又相信著謊言。那就是人類的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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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終於到達父親前面所說的可以休息的平地。那裡立著好幾塊石頭，堆積成椅子的形狀。雖然不怎麼平坦的樣子，可是總算有個可以坐下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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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石頭堆也不像自然生成的樣子，更像是人為堆積而成的休息站。怎麼就不能多做幾個類似的休息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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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問題大概全村子只有亞特會問了，不過對於現在被腰疼所困擾，完全躺了下來休息的亞特來說，也沒有那個力氣發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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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開眼睛，看到的只是頂上大樹翠綠葉子還有從葉子縫隙中透下來的陽光。現在應該是正午吧，閉上眼都擋不住的刺眼陽光迫使亞特坐起來。身邊坐著背對自己的父親，似乎是在記錄剛剛採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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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和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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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發出了堪稱立旗子的感歎。講完這種東西，無論是在那個世界都總會發生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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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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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一改前半天的從容與笑容，露出了極其認真的表情，用手遮住了亞特的口鼻。如果是其他人做出這種行為，亞特大概早就大叫了吧。不過她沒有，只是慢慢把呼吸整理好，好盡量降低自己在這片叢林中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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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沙……附近的草叢中傳出了不明生物移動的聲音。根據兩人的經驗，不可能是這附近常見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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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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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小聲地交談，得出唯一的結論。按照一早商討好的對應方法，兩人以最快最安靜的行動把身上的行李包好放在地上，確保身上沒有阻礙行動的負擔，手上握著最能夠對魔獸造成傷害的斧頭以防萬一，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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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逃跑！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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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加了感歎號，但實際並沒有喊多大聲。兩人確定魔獸第一時間沒有發現自己，決定盡快返回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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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森林的魔獸早就被騎士跟傭兵們剿滅完了才對。就算有外來的魔獸，數量也不會多到哪裡去。所以回村子報告，讓騎士團或者傭兵處理是最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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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伏著身子，慢慢地遠離不遠處的魔獸。因為魔獸的感官異常敏銳，以免造成太大的聲音驚動魔獸，兩人的行動也不能太快速。這種移動方式保持了大概二十分鐘，雖然沒走多遠，但至少遠離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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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到一半的兩人，想著走大路會比較安全而來到了寬廣的路上，但是魔獸群的行動也超出了兩人的預想。沒有對著兩人窮追不捨，而是將兩人引導至沒有任何逃跑路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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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被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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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已經被六七隻魔獸圍住。數隻漆黑魔獸慢慢的從草叢中走出，形成一個圍繞兩人的包圍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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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不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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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苦笑著，大腦高速運轉，思考著可以安全逃離的方法。但很可惜，並沒有這樣的選項。遠看就只是數匹普通的狼，但近看卻會讓人分不清那是什麼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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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身體上的不是被風吹動的毛髮，而是像是燃燒著的黑色火焰，不過也不是火焰就是了，應該說是不詳氣息的具現化。頭部不是分成上下顎，而是左右。中間是一排打直的尖牙和四五條應該是舌頭的東西，以及佈滿全身的眼睛，而且每一隻都會盯著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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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說什麼是精神污染的話，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不過每個世界的魔獸大概都是這個樣子，看多了反而覺得沒什麼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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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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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不尋常的情況，面對死亡前的瞬間，面對即將失去生命的瞬間。一個十三歲的，本應在家裡跟家人拌嘴的，本應無憂無慮的，本應只為了享受世界種種美好事物而活的少女，在此時，仿佛隨時就會失去在世界留下自己痕跡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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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做不到，沒辦法大聲呼救，沒辦法拔腿狂奔，什麼也做不到。就算如何自大，遇上問題只能蹲在地上，抱著頭，閉上眼睛，閉上耳朵。祈求著這一切可以在一瞬間完結，祈求著這一切可以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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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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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耳朵就會有所聽，只要腳踏在地上就會有所感。就算如何逃避，如何封閉內心都無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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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聲音與腳下的觸感本能的知道，大概有三四隻魔獸從後方衝過來，在大概三米外的地方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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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過去了，兩秒過去了，三秒過去了，少女卻還是沒有感覺到魔獸的著地，只有聽到魔獸緊咬獵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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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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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微微張開眼看向身後，是那個只要是自己能做到就會盡力去做的父親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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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被咬得鮮血直流，但依然在運用身體重量的優勢暫時壓制著數隻魔獸。雖然如此，情況依然不容樂觀，沾滿血的手臂露出了底下的白骨，持續的劇痛仿佛只要一剎那的分神就會令人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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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與堅定同在，就算嘴巴已經沒辦法好好講話，依然用眼神示意女兒站起來逃跑。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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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不做的話爸爸會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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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想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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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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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要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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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故事裡到了這個時候，主角就會爆發出莫名其妙的戰鬥力。可是這是一般故事嗎？是的。畢竟如果主角這時候死掉的話，整個故事大概會歸於虛無吧。善也好，惡也好，勇者也好，魔王也好。一切都會變得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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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死，也不想看著至親的死亡。亞特強忍著因恐懼而流的淚水，將恐懼化為怨恨與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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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全身的力氣集中在雙腿用力一蹬。只要對方不會動，就算是魔獸也只好乖乖受死。咬緊牙關，拿起自己身旁的斧頭，借助重力與自己的重量砍向第一隻魔獸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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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礎增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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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腦內的聲音，亞特轉身躲過身旁另一隻魔獸的攻擊，順勢以斧頭施展上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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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礎增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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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迴旋踢把第三隻擊倒在地上，以指尖刺進其身體裡面，把類似心臟的核心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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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礎增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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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魔獸發現事情不對勁，本想上前支援，但一切下續行動已經太遲了。彰顯傲氣的高馬尾變得散亂，本來甜美的聲音發出如野獸般的低吼。少女眼裡發著紅色光芒，仿佛是失去了理性，散發著與魔獸一樣的不詳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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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魂】，也就是能夠奪取並使用擊殺目標的能力。這就是亞特·烏姆爾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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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父親，理所當然的希望女兒可以變得賢淑。可能是知書識禮的高傲大小姐，可能是溫文爾雅的大和撫子，但天下間總不會有父親希望女兒變成眼睛閃著紅色殺氣的狂戰士。不過在這個狀況，女兒是一個揮動斧頭毫不留情的戰鬥狂也許不是一件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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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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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清理了眼前的魔獸群，少女身上的不詳殺氣亦漸漸褪去。魔獸的身體比起生物，更像是某種能量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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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捕獵生物，不為其血肉，只為了吞噬「生命」本身。因此他們也沒有所謂的血肉之軀，核心受損就會消散，如同從未存在過一樣。就算與魔獸血戰過，少女的身上沒有一滴血跡，只是默默地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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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是什麼能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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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有氣無力的說著，因為雙手手肘以下已經廢了，只能靠著一棵樹好支撐自己勉強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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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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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小聲的說著，但是她並非不知道。她從剛剛的戰斗中已經明白自己所擁有的能力。那搶奪敵人的身體能力，甚至是戰鬥直覺，反應神經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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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能力不可愛，不美麗，亦不優雅。與想象中的不一樣，但少女不能否認那就是現在的她所需要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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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現在重要的是回村裡給大家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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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給坐在地上的男性做緊急傷口處理，靜靜地聽著下一步該怎麼走。危機已經過去，但當務之急是給父親回村子接受更全面的治療。已經管不上採集的成果，兩人互相攙扶著一步一步走出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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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亡邊緣走了回來，想要回到那安全而溫暖的家。即使失血過多，即使身體已經使不上力氣，少女還是勉強走了下去。在林子走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終於是走出了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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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從山上往下一看，看到的卻不是熟悉的景色。原本整齊的小木屋變得破爛，茂盛的作物染上了血的顏色，本來可以被成為人的生物也成了魔獸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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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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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黑色的眼瞳只有顯露出絕望。眼前一切好像是神話中的情節，是勇者降臨人世的前兆，也是魔王降臨於世，毀滅世界的開幕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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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獸大舉入侵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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