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溫柔 - 第五章：關於公爵先生01

　　房裡只有花盼和塔莉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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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塔莉不想和爸爸一起睡覺，是以里歐被趕到隔壁去了；而悠華因為主人到來，十年來總算能放一次大假，早就不知去向。在花盼將她從房裡解救出來時，她面目猙獰的告了塔莉一狀，扮鬼臉消失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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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盼拿著熱毛巾，細細的為十歲左右模樣的塔莉擦著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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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多年沒看過妳哭成這樣，妳看看妳，眼睛腫得像水蜜桃一樣，還有麋鹿的紅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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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見塔莉的模樣，花盼不自覺也像當年對待十歲的塔莉一樣，出門玩得一身髒回家之後嘮叨兩句，手裡還是溫柔的幫她把髒污的臉擦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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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也不想哭。不知道是不是變成小孩的關係？可能哪根筋接錯了，只會用小鬼的方式表達各種情緒。是說，我哪有像水蜜桃，媽媽妳跟老爸在一起太久了，學會他那套誇張的形容方式了啦。」我乖乖讓媽媽幫我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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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感覺就像回到小時候那樣。這樣想想，被嚇到縮水，其實也沒想像中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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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妳和爸爸從以前就認識奧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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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夜是看著他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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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眉毛打起小結，「那為什麼我沒看過奧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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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見過，或許是……年紀還小，所以忘了吧。」花盼沒有多做解釋，輕描淡寫地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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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欸欸！所以是我不記得他囉？那那那，那他也知道我們家的事嗎？就是我會變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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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竟然這麼問，該不會連奧蘭是阿策的好朋友都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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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奧蘭是策哥的好朋友?!可是我怎麼會不記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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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次真的震驚了，冉（帕爾瑪）家的秘密，最多就只會讓一個知心好友知道，既然奧蘭知道了這個秘密，那奧蘭和策哥的好友度，一定和我跟莎莎同樣破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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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朋友耶！我不記得也太扯！即使這十年奧蘭都沒有離開過宅邸，但是十年前總有過吧？八歲的我腦袋到底在裝什麼……我努力回想，腦袋裡卻一片混亂。印象中每天都玩得很高興：和爸爸撒嬌買好吃、好玩的；被策哥用阿飄片嚇到現在都不敢關燈睡覺；媽媽總是很有耐心的跟我說很多故事，但我現在都忘得差不多了就是……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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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憶裡好像真的沒有奧蘭……可惡，我怎麼這麼糟糕！難怪，難怪他認識我……那我還這麼傻的極力隱瞞十八歲模樣的我……他一定覺得我很好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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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說，我是不是長得和小時候一個樣？不然他怎麼會記得我……那，不知道長大版的小蘿莉可不可以？」我邊自言自語，邊捏捏自己的臉，「既然長得差不多，那我不用努力練習當厲害的『六音』也沒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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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音」一族，專指我們冉家、帕爾瑪家這支會變身的家族，據說是有史料記載以來，第一個會變身的祖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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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女兒似乎已不將自己方才為何哭得梨花帶淚的原因放在心上，樂天過頭的性格讓原不想插手的花盼忍不住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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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問：「妳還記得方才說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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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說……我不用努力當個厲害的『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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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和妳的對話，是和公爵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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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莉左思右想，嘿嘿兩聲，露齒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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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蘭說我是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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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盼面露寵溺的微笑，「好，妳很漂亮。但我問的不是這個。」和塔莉聊天還是單刀直入得好，否則依這孩子的個性，何時才能進入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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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方才同公爵大人問，『喜不喜歡妳』，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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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喜歡我?!我笑容僵在嘴邊，「我……我剛才真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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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孩子方才是急了，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還是如悠華擔心的那樣，受了血族的「影響」而有些行為脫序？花盼不免有些擔心的想。雖然她對奧蘭說自己卜了個好卦是事實，但卦象裡還有其他令她不安的因素。今天會特意來，除了擔心奧蘭，也是心繫寶貝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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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哭著問公爵大人，要是樣貌變了還喜不喜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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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到我剛才在奧蘭面前說了什麼害羞的話，結巴小聲問：「我我我真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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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真的這麼說了。」花盼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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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臉一紅，我不知該說些什麼。剛才到底怎麼了？竟然說這種讓奧蘭難為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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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應該聽悠華說過，關於血族會不自覺散發費洛蒙，勾引異性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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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皺眉，神色極度不舒服。「媽媽妳這樣講，好像奧蘭是蜘蛛精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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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其實意思是一樣的，妳要說是蜘蛛精也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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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不喜歡蜘蛛……我們不要聊這個了啦。」我有些害怕的用力抱住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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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盼捏捏她的臉，「那我們不要講蜘蛛，就講奧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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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好啊！」我在媽媽懷裡蹭了蹭，撒著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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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妳告訴媽媽，為什麼會喜歡奧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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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料到媽媽這麼直接，我身體一僵，半天說不出話來。喜喜喜喜歡？我……我挺喜歡奧蘭的沒錯，因為他對我很好，所以喜歡他很正常。就像莎莎對我很好，我喜歡她；席恩對我好，我也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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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好像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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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媽媽問的意思不是朋友間的喜歡，而我剛才在奧蘭面前說的那句，好像不單單是這樣的「喜歡」……吧？不然我幹嘛臉紅？有什麼好臉紅的！我在內心惱羞得大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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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問問，妳不想回答也沒關係。但會這麼問是因為媽媽我啊，曾經迷戀過公爵大人呢……妳別瞪我，我是指洛維斯，奧蘭的父親。」花盼輕描淡寫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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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齁齁，我明白了！一定是因為媽媽妳曾經喜歡過奧蘭的爸爸，所以老爸才對奧蘭這麼反感對不對？」我瞇細眼眸，想到爸爸不斷叫奧蘭妖怪啊、惡魔什麼的，也是因為媽媽喜歡別人這樁舊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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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那是夜太小心眼了。女人啊，總會設定許多標準來尋找喜歡的人，當年最符合我心中完美情人的就只有洛維斯。妳說，我不喜歡他還能喜歡誰？」花盼掩面笑道，說得像是他人故事般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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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最後我知道，那只是單純的迷戀罷了，並不是愛。」末了，她又補上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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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地說這些陳年往事，花盼不催促，只是靜待塔莉給她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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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塔莉憋不住話的個性，她不擔心塔莉不說，她們母女幾乎無話不談，只怕塔莉連自己對奧蘭的感覺是什麼都不曉得，那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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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也不是不想說……」我思忖著用詞，努力回想對奧蘭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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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奇妙，明明我不記得見過奧蘭，但他卻給我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好像上輩子就認識他了……嘿嘿，現在想想，我突然這麼愛哭，說不定是對於奧蘭的這份熟悉，讓我特別有安全感吧？才會不自覺的耍任性……哈哈，慘了，我不是故意要這麼驕縱的，媽媽妳知道我很乖的啊，平時才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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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這些年是比較收斂了，小時候被夜寵得不像話。」花盼捏捏塔莉的鼻子，毫不留情吐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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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鼓起腮幫子，撇開臉哼聲，我表達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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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脾氣拗完，我想到一個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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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和奧蘭明明只見過幾次，就談什麼喜不喜歡……我是不是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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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盼想了想自己占卜的結果，笑瞇瞇的「開釋」自家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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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一個人有好感，不全是見面次數的多寡，或許前世和這世加起來的見面次數剛剛好，也就不奇怪啦。」她意有所指地道。「況且若是血族的『強烈影響』下，一見鍾情也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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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見、一見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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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紅著臉，扭捏地道：「媽媽妳雖然沒有像老爸那麼激烈的反應，但對『血族的費洛蒙』還是很在意嘛……我知道妳的顧慮，只是……每次接近奧蘭的時候，心都會噗通噗通跳好快，已經不是小鹿亂撞了，而是一群剽悍的野馬！我一定要強調，奧蘭都是規規矩矩的，大多是我自己撲倒……不是啦，是不小心抱住他，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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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塔莉小臉上提及奧蘭時許多的情緒變化，花盼唇邊帶著笑意，看明白了大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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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妳不要太擔心啦！我對奧蘭……」紅著一張火燙的臉，那句「我對奧蘭」始終接不了下一句。「反正！就像媽媽妳常說的啊，要用『心』看，我一直都很認真看喔！所以一定沒問題的，不會是媽媽妳想的那樣……吧。」說到最後，我自己也不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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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孩子還是太過單純了。花盼看著塔莉臉紅得不知所措，掩唇輕笑，忍不住逗弄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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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好奇嘛。畢竟奧蘭舉止溫文優雅，除了對妳這樣的小鬼頭溫柔外，對年紀長他許多的我也是彬彬有禮相當體貼……若是媽媽我再小個十歲，妳說不定就不是金髮碧眼的塔莉朵兒了。」她故意說得暗示性十足，但塔莉完全沒意會過來，直覺地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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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塔莉？怎麼可能，我就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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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說不定妳的年紀會再小一些，赤髮赤眸，然後要喚奧蘭一聲父親……」花盼越說，塔莉的眼眶開始盈滿水氣，然後「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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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人家……嗚嗚……才不、不要……嗚嗚嗚嗚……」塔莉哭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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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開個玩笑，別當真，嗯？」花盼抱著塔莉，輕拍她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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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嗚……妳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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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媽媽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她幫塔莉擦去臉上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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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妳告訴我，為什、什麼妳要幫……幫奧蘭設結界，就原諒妳。」塔莉邊擦眼淚、邊抽抽噎噎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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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靈精怪的孩子……明明哭成了淚人兒，還知道趁機發揮小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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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問題問得好。可是，不應該由我告訴妳。」但花盼也不是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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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那我我去問老爸，他一定、一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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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說的事，他怎麼可能會告訴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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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管啦！你們……你們一定要告訴我！不然要我自己、我自己問奧蘭嗎？我、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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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就是要妳自己問他。畢竟這是他的私事，媽媽不好在他背後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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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事？好……好吧，我閉嘴不問了。那再換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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