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ner - 他和她的相遇－２

為什麼人們需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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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一個人的一生平均會認識的人數１７００人。

其中有穩定的社交關係的約為１５０人。

而在一個人８０年的人生中。

僅有３～５人是親密的好友。

也就是說，每當人開始一段新的關係。

有８．８％的機率會進一步認識。

０・１７％～０．２９％才‘有可能’成為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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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僅止于表面招呼、工作關係的人卻高達９１．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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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花時間在交朋友上，大半帶來的結果是可有可無的，

即使如此，一般人比起花時間在尋找興趣、提升自己，卻花更多時間在與他人的互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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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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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之不去的疑問，漸漸扎根在我的心頭，隨著時間推移，而偏見如根的分支般，越來越多，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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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推回稍早之前)

──午後，在潘輝曦家

「⋯⋯⋯⋯是目前人氣迅速竄紅的新人演員⋯⋯⋯⋯期待她的未來會再帶給我們怎樣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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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電視）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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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呀～沒想到我們公司發掘了前途不可限量的明日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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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輝曦：「也是有公司的栽培和你的協助我才能走到這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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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

經紀人：「⋯⋯⋯⋯輝曦呀，雖然我讀不太懂你的心情，但我畢竟在你身旁如影隨形共事了兩年，一些時間、場合下的情緒我還是讀得懂的⋯⋯⋯⋯比如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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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臉上毫無波瀾，依舊保持著一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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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輝曦：「⋯⋯⋯⋯我聽不太懂經紀人你的意思，得了獎開心是理所當然的事，感謝提拔我的經紀公司與輔佐我的你也是應該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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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你⋯⋯⋯⋯現在應該並沒有感到特別開心吧，在我眼裡看來，你對於自己會得獎並沒有任何懷疑，對於經紀公司還有我，也沒有感謝，因為‘無論這些位置是誰，你都有辦法靠自己爬到現在這個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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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輝曦：「你在說什麼啊？人生是很難預料的，不可能事事順心。

照你這個說法，我就是一個對於自己自信到不用任何人只靠我的演技就能活下去⋯⋯⋯⋯我還沒傲慢到那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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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輝曦：「我感念幫助過我的每一個人，並將這種感謝化為行動。事實上，不管是身旁的老闆或工作人員，我從來沒有輕視或怠慢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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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不將這些情緒表現在表情或是行動上，才是真正麻煩的地方啊。）」

經紀人：「算了⋯⋯⋯⋯記得早點休息，睡前記得潤一下稿，明天一大早就要開始上工了。」

經紀人：「我想不用我提醒你應該也知道，這部系列作未來很可能是妳在演藝圈闖蕩的基石，不要失誤。」

潘輝曦:「好～路上小心，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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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

咔──（關上門）

潘輝曦：「⋯⋯⋯⋯⋯⋯⋯⋯」

潘輝曦：「⋯⋯⋯⋯⋯⋯⋯⋯嘖，好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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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輝曦的這聲怨氣並非是對經紀人發出，而是對於短短兩年自己的內心就被人窺探到這個地步的自己表示憤怒。

並非因為她害怕被看穿，而是她發現自己不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情緒表達，這對她來說是一種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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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平息這莫名其妙的怒氣，她決定用台詞來沖刷滿是負面情緒的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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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台詞本，上面赫然寫著《今年我們的第一個春天》的這幾個大字，很明顯，與潘輝曦得名的那個電視劇出自同一個作者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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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上一個苦澀又曲折的戀情不同，這次主打青澀又懵懂的青春戀愛小清新劇。

因為上一部劇大受好評，乘著人氣推出的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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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翻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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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輝曦：「是普通的直率女孩在因緣際會下被兩個學校的校草給追求的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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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劇本後）

潘輝曦：「⋯⋯⋯⋯噗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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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故事架構在多數人眼中只是無聊、沒有新意的作品⋯⋯⋯⋯也許會有少數族群很哈這味。

即使故事老套，在既定故事中找出新花樣，在意料之中出乎意料之外，便是這位作者的獨到之處。

在《那年我和你的最後一個冬天》這大受好評的作品中是如此，在《今年我們的第一個春天》中當然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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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使知道這點，看完劇本的潘輝曦毫不留情給出了‘訕笑’這個評價。

⋯⋯⋯⋯順帶一提，潘輝曦當初在看完《那年我和你的最後一個冬天》的劇本時僅是輕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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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輝曦：「哈哈哈⋯⋯⋯無聊⋯⋯真是無聊透頂⋯⋯⋯無聊過了頭反而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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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輝曦笑得這麼誇張的原因主要有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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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雖然細節有所不同，但潘輝曦在讀劇情時還是幾乎預測到了接下來的發展。

在一個boy meets girl的框架下，儘管作者做出的改變對大多數人來說算是新穎，但對潘輝曦來說，事情如她所料到讓她不禁覺得無聊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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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是非常單純的原因－克服萬難、跨越地位差距的愛情，在現實中是極少數的。

男女主角增近感情的機遇，在路上、假日、工作偶遇，更甚至’不小心’撞見女主角脆弱的一面，一切‘命運的安排’令潘輝曦覺得既廉價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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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輝曦：「不在乎外表、年齡、金錢，乃至於家族、社會地位的淒美愛情，現實中是不存在的，以為自己是羅密歐跟茱麗葉嗎？⋯⋯⋯⋯哈，誰叫觀眾就喜歡這種的呢⋯⋯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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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經紀人提到潘輝曦對於自己的獲獎毫不意外，完完全全是正確的，不論是不是年度最大獎，不論資歷深淺，在她眼裡只有演技優劣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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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輝曦在出道以前就幾乎磨練過各式各樣劇情，恐懼、懸疑、浪漫、奇幻⋯⋯為了更融入劇情，她參考了飾演角色的職業、年齡、個性，並在各種電影中觀看並練習，美劇、日劇、大陸劇，甚至港粵或印度劇都有涉獵，當然，對於劇情也是爛熟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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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因為工作忙碌而減少練習的頻率，不過潘輝曦也盡她所能地利用時間。

廁所、車上、甚至排戲的空檔，就算犧牲寶貴的睡眠時間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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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拼命的理由除了工作上的需要，更主要的原因是真的打從心底熱愛著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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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潘輝曦在被提名之前就觀摩過今年度熱門作品，並非出於自負，也不是狂妄。

而是認真審視後，她得到‘今年度演得最好的女主角是自己’這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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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她也有自信，論努力程度，她絕不亞於任何人。

不會落選，不可能會失敗。

既然如此，獲獎的結果當然在意料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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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輝曦從小就知道自己的志趣所在。

而她確實有這方面的天份，她本身孜孜不倦，加上出挑的外貌，因此大展鴻圖，人生一帆風順，並未遇到任何挫折生活至今⋯⋯⋯⋯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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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輝曦因為童年大多數都花時間在提升自己身上，並沒有閒暇結交朋友。

因此，潘輝曦嚴重缺乏社交常識－偽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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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輝曦：「嘖，想起不好的回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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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應對這窘況，潘輝曦在研究了不同類型的電影後，分析出在不同場合下應該表現出的不同情緒，並‘演’給外人看。

但，這僅僅侷限在面部表情與肢體動作方面能做出模仿，言談內容牽涉實在過於廣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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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沒有目的性，純粹的閒聊或稱讚，或是他人分享私密的真心話，潘輝曦經常出現只有表情表現出情緒，但卻因沒有經驗，不知道如何應對談話，而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最後，潘輝曦做出’用表面資訊進行回覆’的應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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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來到這裡的原因’‘等一下的活動流程與注意事項’‘讚美在同樣工作地點的其他演員’，潘輝曦與他人的交談內容大多諸如此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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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法乍看之下漏洞百出，只要細想對話內容，很容易被他人曲解成‘這個人只是隨便找話敷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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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出乎意料地，這個方法相當實用，事實上，這個應對方式對於僅在工作閒暇接觸同行或工作人員的潘輝曦來說是相當有效的，少數的對談時間與潘輝曦的卓越的演技很好掩蓋住了不善言談的短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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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因此，出道兩年，在演藝圈卻沒有可以交心的好友，而風頭正盛的現在，面臨演藝圈爾虞我詐的生態，缺乏人脈與社交技巧，是相當致命的缺陷。

就算是笨蛋，也感受到了逼近的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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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輝曦：「⋯⋯⋯說到底人本來就是孤獨的。

只看開頭跟結尾的話，

一個人來到世上，一個人離開。

物理上的支持還說的過去。

尋求精神上的支持的話，

世上能真正理解他人內心的──一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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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於缺乏朋友與社交常識，即使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卻不打算改變自己的行事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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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輝曦：「⋯⋯⋯⋯我想要陪你度過下一個，下下一個，未來每一個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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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成長的過於壯大，也會被強烈的暴風席捲;花開的越鮮美，招來的不只有蝴蝶與蜜蜂，還有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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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樹一枝的鳳凰，卻不懂得辨別異己、掌控人心，連隨處可見的麻雀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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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世間並沒有仁慈到能等到那一天的到來，也因此，明哲保身的處事之道就顯得重要了，就連在下水溝徘徊的過街老鼠，都懂得依偎在貴重的器物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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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對於潘輝曦來說，爬到高位，掌握演藝圈中的話語權，使想要下手的人多幾分忌憚，是目前看來最明確，也最可行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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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多接工作，增加曝光率是必不可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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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輝曦：「──綜藝方面，全部推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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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輝曦不知道在向誰宣示似的，大聲的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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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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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神貫注的排練完後，潘輝曦望向手錶，手錶顯示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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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輝曦：「該睡了啊，再晚會對工作造成影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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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歌手、舞者、偶像……在演藝圈工作，一定得注意建立起來的形象，因為身體因素而影響工作效率是新手中的新手會犯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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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潘輝曦為了確保工作時的精神狀況，從小就強迫自己在接觸床的10分鐘內能快速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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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潘輝曦一如既往地深深沉入了夢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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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輝曦：「⋯⋯⋯⋯⋯⋯⋯⋯」

潘輝曦：「⋯⋯⋯⋯⋯⋯⋯⋯？好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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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平時暖呼呼又柔軟的矽膠墊不同，潘輝曦的肌膚接觸到了堅硬而又冰冷的大理石地板。

潘輝曦雖然察覺到了異樣，但由於近日沈重的工作壓力與緊湊的工作行程，她不希望連最後的黃金睡眠時間都受到任何一絲一毫的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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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她也堅信，此時此刻的她正躺在家裡的床上，現在感受到的一切只是夢境與現實交錯形成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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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可能，不可能還有第二種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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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輝曦：「(快點睡，快點睡，一覺醒來還有工作要做。)」

潘輝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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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突然聽見的聲音擾亂了潘輝曦的思緒。

(⋯⋯⋯⋯潘輝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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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輝曦：「（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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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一個人的房間，卻出現另一種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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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

強烈的不安感侵襲著潘輝曦的思緒，睡不好看來已成既定事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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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之下她選擇睜開眼睛，不過她依舊認為睜眼後會確切地認知到一切只是自己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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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輝曦：「⋯⋯⋯⋯⋯⋯⋯⋯⋯⋯⋯⋯」

突如其來的衝擊讓潘輝曦一時無法認清現實，身體在抗拒認知現在是什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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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輝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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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麼？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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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牆壁，就連身下理應壓著的床鋪，都被置換成大理石的地板，不過，這些還不至於讓潘輝曦嚇到花容失色，一覺醒來在不同空間這點經驗她還是有的，主要原因還是──眼前陌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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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可斯：「⋯⋯⋯⋯⋯⋯⋯⋯Ｈｅｌｌｏ？」

潘輝曦：「Ｒｒｒｒｒｒｒｒｒ！！！！！！！！！！！！」

阿米可斯：「阿阿阿阿阿阿阿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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