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啟：無法重來的你。】第二集：第二種類的證明。 - 第一章-第九節-試煉武士的崛起。

　　新學期的第一堂課也將正式的開始。但、蓬月的意思是，讓我和三個需要輔導的女生到蓬月的辦公室去，那裡將會成為這學期我們補習的根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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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是這麼說……但此時此刻只有我一個人坐在寥寥可數的課桌椅上，面對著直立式的白板發著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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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本來想這麼抱怨，但我讓秦葉獨自去追咲顏了。好不容易找到咲顏人影，但她那高機動靈活的身手只有秦葉追得上，我跑沒兩步就被咲顏甩開，只好先回來等她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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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魏舞香，我還是因為自己的失職感到有些彆扭，在我的心裡期待著蕭婧蓉會把她帶回來，因為她們兩個都是女孩子，應該比較容易把話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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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是自己一個人好好的整理一下情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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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我一個人在翻閱著新的數學課本時，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咲顏和秦葉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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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秦葉，妳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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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一進門，我便看見秦葉渾身凌亂地走了進來，本來流順亮麗的長髮被她盤成了一團圓，卻阻止不了幾根毛躁的頭髮脫穎而出，衣服也沾上許多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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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咲顏跑秦葉就追，咲顏跑秦葉就追，就變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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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那麼簡單！我們兩個人在追逐的時候、突然有一群武裝份子出來，不分青紅皂白就襲擊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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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裝分子……？難道說是試煉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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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疑惑地看向了秦葉，只見她微微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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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只要咲顏直接跑掉、不可能會被抓住的好嗎！但是這傢伙竟然被那些人纏上，還被打趴在地上──啊啊、煩死了！早知道我就直接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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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咲顏的臉上也是一堆灰，頭髮裡還插著一片三角板，儼然一副剛被揍過的模樣。見到她這副慘狀、我連忙看向秦葉，緊張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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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葉，妳身上沒受傷吧？有沒有哪裡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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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葉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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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才是真正受傷的那個！為什麼對咲顏就漠不關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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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糕，魏舞香跟蕭婧蓉還在外面遊蕩！我得趕緊去找到她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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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受傷就沒人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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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葉走到了咲顏旁邊，伸手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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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拾己……秦葉雖然想幫高拾己，但，秦葉已經沒有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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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說著，秦葉緩慢地癱軟到了桌上，平常的話早就已經往我身上貼上來，看來是真的精疲力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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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妳們兩個先好好休息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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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兩個女生朝我揮了揮手，我急匆匆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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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糟糕，不曉得該去哪裡找魏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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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魏舞香的性格，不太可能到小賣部或合作社那種會花錢的地方，上課時間大概沒勇氣在室外遊蕩，平常也很乖、估計也不會待在禁止進入的危險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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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樣一來……好像應該去圖書館看看吧，感覺只有那裡最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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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定主意，我便直直地朝著那個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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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有了秦葉跟咲顏的提醒，在走廊上我便小心翼翼，果然已經看到有奇怪的學生帶著頭盔、套上胸甲，正聚在走廊靜候過路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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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于與軒老大不要遇到這些人才好……不然我們不知道要處理多少公關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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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于與軒老大不需要怕這些人，不代表我能跟著狐假虎威，看見那些人套著的塑膠盔甲，估計沒辦法對他們造成多少輸出……繁露公會到底為什麼要頒佈這樣麻煩的規則啊？考試就該好好考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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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在走廊看人臉色，我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有沒有魏舞香的蹤影──途中經過了二年愛班，剛好看見何筆加端正地坐在教室裡上課，看來樂高機械社的社員也全部收工、專心準備考試的情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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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偷偷摸摸地經過轉角的時候，卻迎面碰上一群列隊走來的試煉武士，我躲閃不及、直接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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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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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同學，你是四年忠班的四天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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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我的意料，領頭的試煉武士竟然沒有直接進攻，反而舉起拳頭、示意身後的三人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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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得……好像叫高射砲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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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高拾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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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給我亂傳奇怪的綽號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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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些人態度竟然還算友善，我還以為他們會像秦葉和咲顏說得那樣，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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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對，就是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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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煉武士一邊附和著，同時手裡還拿出了一疊紙開始查找，我趁機偷瞄了一眼，上頭是上學期的全校成績排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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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不是來打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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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我們現在沒被雇傭，正好要去繁露公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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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雇傭？我認真思考了一下，確實、規則上有說，可以用這學期考試的分數來招聘試煉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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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才剛剛開學，學校裡的大多數學生都沒進行過考試，所以大家都是沒積分的狀態──要是剛開學就立刻考試，那也太悲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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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得有道理……不對、我們班的學生已經被襲擊了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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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試煉武士襲擊？啊啊、那大概是她們分數太差的關係。我們試煉武士都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成績高不了多少，所以那些差生某種方面來說，就算我們的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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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考試測驗週就是要鼓勵所有人成績變好，所以差生在路上遇到麻煩也是合理的，至少公會默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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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你的成績算靠前，我們試煉武士很有原則，只欺負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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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搞這麼麻煩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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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煉武士對我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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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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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會就是這樣呢──我們也不是制訂規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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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四忠的四天王之前對付過三年級的紀雌吧？這件事情我們是知道的，主動對結束了那場騷動的戰士出手，我們良心會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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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喔，那還真是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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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回來，高射砲你是四年忠班的第四名對吧？有沒有興趣雇傭我們？在考試測驗週有一群試煉武士跟著可是很吃香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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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因為我成績還能看，所以這些傢伙才對我態度友善的啊，這樣想來、蕭婧蓉大概不會被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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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現在不是在這裡閒話家常的時候！照他們的說法，成績不好的魏舞香，要是蕭婧蓉不在她身邊的話、恐怕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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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就免了、我還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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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只要排名低於一半以下的學生都能當成試煉武士，之後有需要的話、就到公會找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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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試煉武士又邁著大步、逕自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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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這些情報之後，至少在路上走也不用提心吊膽了。我試著大膽地經過試煉武士面前，果然沒被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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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你這傢伙，走路的方式太囂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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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等我走兩步，本來坐在窗溝上的試煉武士集體跳下來，指著我的鼻子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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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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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好的對我有優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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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你們再好好看一下，我可是四忠的四天王，你們是不是找錯人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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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誰都知道你們四忠四天王裡面有個智商功能解壓縮失敗的白癡，夏宇宙、說的就是你，不揍你對不起進化論，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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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你說誰是夏宇宙！你全家老小都夏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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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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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咆哮著，那些試煉武士朝著我衝了過來，見狀、我連忙趕緊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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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說了、我是高拾己，不是夏宇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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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騙人了！所有人都知道，四忠四天王裡面有個特別會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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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莊嘉亮！我的身分是可以這樣類推適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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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衝出了教學樓，我拼命地穿越操場，這才一路跑到了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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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讓他跑到圖書館了──這前面是禁止戰鬥的區域，別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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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呿、只有逃跑的速度特別快，下次被我們逮到一定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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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喘著粗氣扶在圖書館的柱子上，氣喘吁吁地看著試煉武士罵罵咧咧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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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以為這學期能夠不受試煉武士影響……看來還是有機率被當成夏宇宙那白癡來找碴，還是小心一點好了，畢竟我的成績沒有優秀到能夠抵銷掉夏宇宙傳聞中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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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得快點確認魏舞香在不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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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緩慢推開了沉重的圖書館大門，迎面而來的便是使皮膚不禁打顫的冷氣，一如既往彷彿是靈骨塔的沉寂空氣，還有螺旋疊起的眾多書籍──繁露國小的圖書館依舊是那樣的沒有聲息，所有的藏書沉默地訴說著保存於此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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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來到這裡，還是跟紀雌的決戰……留下這種記憶，給人的感覺還真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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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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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在埋沒視線的書堆中，我依舊看見了那頭粉色的雙馬尾，安靜、卻又努力地搖晃著，即使被高過自己腦袋的書籍包圍、卻還是醒目地發散著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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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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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繞過了書籍，便看見了比以往都還要更嬌小的女孩。魏舞香聽到我的呼喚，像是被嚇了一大跳一樣，身體幾乎是坐著便直接飛起來，好半天才想到要回頭，這才看見了帶著歉意微笑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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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見到我，魏舞香又開始掉起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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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妳別哭啊，這裡可是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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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在這個圖書館裡太吵的話，那個兇殘的圖書館員兼校長親女兒可是會出來，物理意義地把分貝歸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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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等我出手，只見我擔心的那個女青年便出現在眼前。出乎意料的，韓六比起過往那滿是黑眼圈與委靡不振的狀態，此時此刻更顯得精神煥發，不僅好好地將儀容打理好，也不再像寒門苦讀那樣、簡單穿著連身裙，而是好好地穿上制服與緊身褲，黑髮也綁起了精神抖擻的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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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韓六，與之前敏感易怒的暴力女形象不同，產了極大的轉變，看起來更像正常的教師──不對、繁露國小能有正常的教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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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你們啊。現在不是上課嗎？怎麼在這裡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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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說話了！明明以前都是用拳頭交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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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六面露不滿的盯著我，單手扶著纖細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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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話，明明都是你們這些小鬼在不應該的時候過來吵人，揍你們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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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您、您看起來……好像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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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舞香見到韓六的模樣，也扭捏著努力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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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因為剛考完國家考試。接下來幾個月都會等待放榜，所以這陣子都不需要唸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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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六解釋著，越說便越掩飾不了臉上的笑容，忍不住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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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來連續考了好幾年律師的韓六，只要脫離讀書考試的狀態，沒想到意外地像正常人……看來考試這種東西真的是害人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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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好……我們……這學期……不考好的話，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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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魏舞香失落地低下頭，韓六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強硬的語氣與其說是安慰、倒不如說是在闡述她相信的事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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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說這種話！氣勢會跑掉的，就算再難受、壓力再大，也要逼著自己盡可能用功！與其去想考試之後的事情，倒不如專注在現在正在讀書的內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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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魏舞香，我會把妳給教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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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伸手摸著魏舞香的頭。再怎麼說、我也不想看到魏舞香被退學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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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們兩個該唸書的小鬼，不待在教室、跑到圖書館來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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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我們老師組織了小型的補習讀書會，我現在是在把四散的學生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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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連忙解釋，同時也向四周觀察──好像沒看到蕭婧蓉的身影，她沒找到魏舞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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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啊，你們是被抽中要考試取樣的學生？不過、雖然繁露的圖書館藏書量很誇張，但我不覺得這裡有你們要找的『那些東西』唷。投機取巧可是不會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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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投機取巧……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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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韓六的話語感到困惑，但她並沒有多作解釋、只是無奈地搖搖頭，又擅自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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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東西是什麼意思？來圖書館不都只是來找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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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了。我轉頭望向魏舞香，只見她面前的桌上，擺放著許多簡單的習題、還有繁露國小的舊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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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舞香，差不多該回去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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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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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魏舞香，剛剛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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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舞香聽到我的話，連忙抹去眼角的淚水，猛地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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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拾己的錯！是我……我沒完成該做的事情……還害你跟蕭婧蓉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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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就像蕭婧蓉說的，我也不該把事情直接丟給妳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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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我也算是副班長啦……你不要再因為這件事，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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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舞香皺著眉頭，眼神從我的瞳孔中移開、又有意識地重新注視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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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時無話可說，如果是之前的魏舞香的話，根本不可能像個小動物一樣被晾在講台單方面承受攻擊，甚至還會張牙舞爪地與其他同學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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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說我在下意識認為魏舞香能處理好這件事，是因為我把她當成還是之前的魏舞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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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會做得更好的、我相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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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勉強對魏舞香擠出笑容。如果說真的是那樣的話，我或許根本沒有對害魏舞香變成這樣進行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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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魏舞香短暫地陷入沉默，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魏舞香開始慢慢地收拾找來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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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是……妳要用來複習的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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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舞香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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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啊，很棒欸──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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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邊拿起其中一本課本，但卻發現、這是小學二年級的數學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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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線也順著我的動作落到我手中的課本，魏舞香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隨後慌張地想從我手裡搶回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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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只是不擅長乘法……想好好再確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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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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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還得確認一下魏舞香她們三人各自的程度才行……平常老師們都是怎麼教我們的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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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對了，蕭婧蓉沒有找到妳嗎？明明她追在妳後面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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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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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舞香聽了我這樣說，露出疑惑的表情，輕輕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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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啊……那、她到底是跑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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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花時間去找蕭婧蓉也太花時間了，反正也要先確認魏舞香她們三個究竟掌握了哪些內容，等遇到問題、再讓蕭婧蓉出來指導好像比較好……畢竟她似乎很忙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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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對不是我不敢去和她碰面，絕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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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好好把書都收好，我們回去教室吧，魏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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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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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魏舞香兩人安靜地走出圖書館。因為是大太陽的天氣，沒有多少學生待在室外，更別提會有試煉武士在路上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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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至少可以安心地走到教學樓了，帶著魏舞香在身邊，我也很難保證不讓她受到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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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如果這學期都是這樣的話，那魏舞香她們在學校移動不都有困難嗎？得想給好方法解決這個問題才行，不然實在太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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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魏舞香突然伸手拉住了正在端著書堆的我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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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魏舞香？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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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舞香沒有直接開口，她細細思索著，像是覺得必須說出來、才下定了心，聲音也一下子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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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覺得，蕭婧蓉好像遇到……什麼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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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了想，張雅緣確實說過，蕭婧蓉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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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妳說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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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沒有……但是，今天幾乎沒和蕭婧蓉說到一句話，而且夏蓮安也沒有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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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確實有點不太尋常……但、我們在說的可是那個蕭婧蓉欸，那個繁露國小完美到能發出光芒的大天使蕭婧蓉欸，再怎麼說，她也不會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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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去擔心蕭婧蓉有什麼困難之處，我還早了一百多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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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還是先專注在自己的問題上吧，魏舞香。得先顧好自己，之後才有餘力去幫助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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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能試著轉移魏舞香的注意力，看見她雖然依舊面帶憂心，但還是只能安靜地點點頭，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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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們走到教學樓半開放的大廊時，遠遠地便看見一個穿著黑白水手服的女孩子，正被一群試煉武士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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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時間點還有人被試煉武士團騷擾啊……看來這學期確實需要有所防備，不然會很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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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高拾己，我們要不要去幫那個女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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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我們過去那邊的話，大概只會變成新的目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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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我遠遠地看那群人，好像也沒有動手動腳的跡象，還是趁這個機會，趕緊遠離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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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舞香，之後在路上也要小心試煉武士──那些人會盯著成績不好的學生找麻煩的，自己一個人絕對要小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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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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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魏舞香有些怯懦的反應，我心中的不安感反而更為加劇──要不之後還是照那些試煉武士的建議，去雇傭一些人給魏舞香她們三個當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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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樣的話，就會需要大量的分數了……看來不只是她們三人，我自己也要在考試中取得好成績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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