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不勇者！ - 第二十二篇：勇者，與選擇！

要說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種情況的原因，大概只能怪我自己了吧？

因為我的善良，我的單純，我的自甘墮落，才會變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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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也是凱亞王國的勇者，「聖魔雙劍赫卡姆」就是我的名字，我拿著兩把劍，誓與邪惡勢不兩立。

而在那一天，我遇見了一個魔族的家庭。

他們就縮在路邊，母親虛弱的靠著父親，他們的小孩嚎啕大哭，但卻沒有人對他們伸出援手。

出於善意，我給了他們我身上的所有食物，反正有著聖劍的加持，我能忍受常人無法忍受的飢餓。

看著他們充滿淚水的笑容，我的心中暖洋洋的。

我正是為此成為勇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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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個月，我又遇到了那個魔族家庭，從他們的衣服和氣色來看，他們過得不錯。

他們將我邀請到了他們的村莊，村莊的建築雖然破舊，不過他們生活的很愉快。

只不過，常常有人會來攻擊他們，而且他們還是人類。

我嘗試過與他們溝通，但是他們不願聽進去，他們將村莊破壞，打傷裡面的村民以後便揚長而去。

出於善意，我將村民們治好，並且在這之後保護著村民們。

鋤強扶弱，理所當然。

我就是為此成為勇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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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不去凱亞王國了。

王國的人以「協助魔族」的理由將我定了罪，我回到王國的時候已經是懸賞千金的通緝犯，差點死在王國。

我逃回了村莊，村民們熱心的照顧我們，在聽說了我的遭遇以後，他們義憤填膺，都說著要打回王國去。

為正義而戰，也是我成為勇者的理由之一。

但是發動戰爭，我真的是為此成為勇者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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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毀滅了。

我們的勢力一天天的壯大，終於，凱爾王國無法抵擋我們的進攻，雖然我的聖劍不知去向，不過魔族大軍也殺入了凱爾王國的首都，屠殺了裡面所有的人民。

「這是我們的復仇！」

「人類什麼的都該死！」

他們一邊說著這樣的話，一邊踩碎了一個嬰兒的腦袋。

我真的是為此成為勇者的嗎？

不，我也不再是凱爾王國的勇者了，畢竟王國都已經毀滅了。

那麼我該何去何從呢？

這時，魔族們一擁而上，將我抬了起來。

他們給了我另一個名字，其義為率領魔族的人。

他們說，我是「魔劍魔王」。

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何去何從這種事情，我不願再思考了，就這樣吧。

我就成為魔王吧，魔族該怎麼做，會怎麼做，我都無所謂了。

這是唯一的方法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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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你之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反問句聽不懂嗎？我的意思是，你稍微休息一下也是可以的啦。」

「我可是魔王喔？」

「怎麼？魔王是不能睡一覺喔？還是說你當魔王當的太久了，已經忘記人類是怎麼休息的了？」

斯洛爾這句話一說出，在場包括魔王在內的所有人都是一驚。

「等等勇者，你是說，這個魔王其實是人類？」伊弗利特不可置信的問道。

「怎麼？典獄長你看不出來嗎？」

「他看起來確實是人類……不過也有可能是用了什麼魔法之類的才變成這樣不是嗎？」

「也有可能，不過我可不知道魔族當中有人曾經擁有聖劍和魔劍，符合這個條件的人類我倒是知道。」斯洛爾說道。

曾經，為了對聖劍與魔劍更加了解，斯洛爾借閱過王國的大圖書館，而其中，有一個故事吸引了斯洛爾的注意力。

「至今二百年前，當時人類的王國還不只有古德王國的時候，有個叫做凱爾王國的地方因為他們的勇者發起了叛亂而被魔族毀滅，而古德王國的聖劍傳說則是在那之後的一個禮拜左右開始興起，不覺得挺巧合的嗎？」

「勇者，你怎麼能如此肯定呢？」帕絲薇問道。

「很簡單，在之前妳說魔劍正好能匹敵聖劍的時候我就在懷疑了，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聖劍與魔劍正好能匹敵，就像是它們本就出自同源一樣，而更巧的是，毀滅凱爾王國的勇者，他的名字是『聖魔雙劍赫卡姆』。」

「「「聖魔雙劍……！」」」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魔王，對此，魔王只是苦笑了幾聲。

「呵呵呵……我很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勇者啊，你說的沒錯，公主手上的『聖劍阿斯特拉姆』以及我的『魔劍赫魯布萊姆』，它們以前都是我的劍。真沒想到你能看穿我的真面目。」

「等一下！既然你也曾經是勇者的話，那麼為什麼……」帕絲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魔王打斷了。

「因為我沒得選，公主。我是自己王國的毀滅者，要嘛離開魔族，在被人類仇視的同時也不再被魔族理解，要嘛，我成為魔王，至少這樣的話，我還能有個歸宿。」

「所以我說，你和公主都還挺笨的不是嗎？」

「「你說什麼！」」帕絲薇和魔王同時罵出了聲。

「切，看看你們，一個為了所謂旁人的期待，另一個為了什麼自己的歸宿，一個個的，都把所有的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擔，絲毫都不考慮自己會不會就此垮掉，沒苦硬吃不是笨是什麼？」

「那麼你說說看，我在當時該怎麼做才好？」

「走不就好了白癡魔王！你可是幫了他們大忙，王國都毀了他們還要你怎樣！找個地方隱居起來也好！為了贖罪一死了之也好！我旁邊的這個公主好歹已經學會了怎麼讓自己休息，你現在這樣痛苦的活著就是最白癡的啦！」

「我……」

魔王有些說不出話來，他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難道說，自己至今以來，只需要拋下一切就好了嗎？那麼至今以來自己忍受的痛苦、懊悔，都算什麼？

難道說，如今的他，還有得選？

「老實跟你說吧魔王，這次的守城戰的重點從來就不是你，而是你的那些魔王軍，看看你的四周吧，已經沒有需要你再負起責任的人了，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嘛繼續跟我們打，不過你能打贏的機率可以說是不可能的，要嘛，我幫你安排一下，從今以後你能得到你渴求的休息，如何？」

「……噗，原來，我還有得選啊？」魔王說完，竟忍不住笑了出來。

「人類的公主，拔劍吧，我已經做出了我的選擇，不過在這之前，讓我們戰上最後一戰吧。」

「喂喂，別擅自——」斯洛爾剛想發話，就被帕絲薇攔了下來。

「這裡就交給我吧，斯洛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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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外的中庭上，聖劍與魔劍出了鞘，在此交會。

與之前的戰鬥不同的是，這一次，兩人都很平靜。

「真沒想到，這把劍居然是你的。」

「我也沒想到，阿斯特拉姆會在人類的手上。」

「它會回到你身邊嗎？」

「不會了，它已經選擇了妳。」

兩人舉劍，黑與白劃開空間，沖入雲霄，毫無疑問，這是兩人的最強一擊。

「我是古德王國的公主，人類的聖劍使，帕絲薇！」

「帕絲薇嗎……身為曾經聖劍的持有者，給妳一個建議吧，往後，拔劍也好，不拔劍也罷，在事情塵埃落定以後，不要迷茫。」

「有那個勇者在，我就算迷茫，也會被他罵醒的吧？」

「……真好啊。」

在這之後，兩道光芒同時消失，收縮到了各自的劍中。

帕絲薇將劍柄後拉，擺出突刺的架勢。

魔王將魔劍高舉，劍身甚至已經到了自己的背後。

而在下一秒，兩人同時出招。

「彌賽亞！」

「諸神末日！」

兩人的身影迅速被光芒吞沒，沒人看清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在光芒消去以後，大家當看到了一樣的場景。

帕絲薇活著。

魔王也活著。

兩人的身上甚至沒有一點擦傷。

但唯一不同的是，魔王的魔劍，躺在了帕絲薇的身前。

「赫魯布萊姆就交給你了，帕絲薇。至於勇者，我接受了你的第二個提議，你要怎麼做呢？」

魔王問道，而這時的斯洛爾則是不知從哪裡拿出了紙和筆。

「既然魔王同意了，那麼在場的各位，為了這一場戰爭的和平，也是為了古德王國的明天，就讓我們來對個口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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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結束了。

魔王軍全被討伐，而魔王則是被公主制服了。

不過在擊敗魔王以後，公主卻發現魔王手中的魔劍，有著能污染及改變他人心智的能力，魔王的真面目也被發現，原來是二百年前的勇者赫卡姆。

公主將魔劍收下，並且將魔劍帶在身旁，利用聖劍的淨化之力一點一滴的削弱魔劍，而她也成了同時能使役聖劍與魔劍的「聖魔雙劍姬」。

戰爭就此結束，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至少明面上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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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的王宮，一如往常的早晨。

在王宮的餐廳中，大家一如往常的吃著早餐。

桌上少了幾位，卻又多出了幾位。

「莉薇特小姐，不知這裡的食物合不合妳的胃口？」帕加索斯問道。

「這道生菜沙拉很新鮮，我很喜歡！」莉薇特一邊說，一邊又吃了口番茄。

「不過，真沒想到那樣的口供居然能被人民相信啊？」帕絲薇一邊攪拌著濃湯一邊說道。

「人民想要的，從來就只是一個理由而已，勇者的口供雖然有許多破綻，不過要查證起來也有一定的難度，沒人會去自討沒趣。」伊弗利特說完，又吃了口烤肉串。

「說到這個，斯洛爾先生呢？」莉薇特問道。

「哼，還能在哪裡？絕對又在他的房間睡懶覺了！」帕絲薇一邊說，一邊提起聖劍與魔劍，這次她要以斯洛爾來不及反應的速度把他抓出來。

「女兒啊，不用那麼麻煩了，剛才赫卡姆已經去抓人了。」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

帕加索斯剛說完，走廊上就傳來一陣慘叫聲。

「住手！放開我的頭髮你這混蛋魔王！」

「請叫我赫卡姆，還有我已經不是魔王了，而是國王的保鏢。」

「用不著抓我頭髮吧！現在才幾點啊！」

「現在九點，我以前都是四點起床的，已經很寬容了。」

「神經病啊！」

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樣的和平，也正是他們所期望的——

「好啊，真好啊。」

餐廳中突然出現的人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幾乎是一瞬間，除了斯洛爾的全部人都做好了戰鬥準備。

「什麼人！你怎麼進來的！」

帕絲薇問道，不過斯洛爾則是示意其他人冷靜下來，隨後便走到了那人面前。

「一段時間不見了呢？斯洛爾。」

「你好啊，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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