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川 - 新......（一）

第二天放学回到房间后，我对若无其事坐在桌前翻看书籍的她真是感到其芳心的不可捉摸与变化无常。放下布包，我一边转身一边开口问她说要不要给她也一起带杯茶过来，她点头对我少见的道了一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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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入夜之后的倾谈之时，她一边依附着我的手背一边于我聊起了我最近的状态说道：「诗的话想写就写吧，我有空了可以将它的形神完成在画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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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的话……我想对于现在而言也不是那么必要了。之后，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努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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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还没教完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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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犹豫了一下之后，我在恍惚之间想起了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话。于是，我又于她的鼓舞中将这怀拥日月并明的目标作为了下一段新生之地上的攀勤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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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尽量只在休息日的时候写一写诗吧，用以作为偶尔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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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她轻柔之声的回应下，她更为宽容的与我言语说道：「可以哦，不过，即使是别的时间也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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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后就这样一直忙碌到那个约定之日时，我便于清晨的明媚春光中动手拿起墨笔和她一起商量着该如何给画赋予诗辞。不过回想起这数年以来的陪伴，我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巧言妙语去形容和称赞她于我心中的那份情煽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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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抱坐于怀中的她询问意见似的说道：「有什么场景要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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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了一会儿时间后，她仰起头来对我询问说要不就先由她来画个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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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确实这样会更加具体一些。那就麻烦你先画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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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的与她简单的商量了几句过后，她便起身去到一旁的墙角处搬弄起了画具。而看着她的背影，我才忽然发觉这好久未见的倩朗之姿终于迈离了那困留的空吟辛薄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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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羡慕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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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么羡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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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娘将画布摆放在木架上后，我起身为她在画架前搬过一把凳子。等到娘坐到木凳上用绘笔调拌起画盘的时候，我坐在她的身旁向她表露了我心中的天风与流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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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相守在一起的良辰还需要历经遥远的路途才能抵达，但我想了解你是否愿意等候到它实现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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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脸上倒没有什么忧虑的样子，在落笔描向画布的空白之处后，她一边扶着膝上的画盘一边回应我说：「既然已经来到了起点，天时也好，地利也罢，总之，反正也是一段共生共灭的历程，随心而行就好。」而后娘又冲我笑着补充了一句话说道：「用简单的方式相处就好，不必觉得是鬼梦一般的受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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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向她的脸庞，确实，现在于眼前出现的并非是争吵与嚣闹翻天，相反，唯有她愿意体谅我的墨迹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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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谢谢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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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正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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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白她的面颜似是更期待迎怀于我的拥抱后，我扭脸遮掩掉被俘者的不甘之心向她抱怨说她的心思实在是太过于难以捉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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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娘却反驳我说是我写的那些诗文太难以领会要领了，不如用更容易的方式来展露心意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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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能说明是我的功力还不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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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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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用画笔点了点颜料并将其中的斑斓色彩继续描绘在画布上后，我便又听得她关怀的对我补充说了一句「要多笑一笑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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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在半聊天半绘画的推进中，时间的摇曳却于悄然之间将它的脚步踏入到了那幅画作的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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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给画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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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吧，反正也只是给我们两个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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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娘便起身将画架上的画布连同画架后的面板一起掀到了书桌旁的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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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诗的话就由我来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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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娘的肯定后，我就重新正坐在书桌旁开始撩动衣袖以落笔书写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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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独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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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秀水春漫漫，花露滴车鸟语盈。

鬟枝垂芳容倾岸，边池鱼逸影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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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感觉写得太直白了，而且也没什么新意。要不换写一首诗吧，我想写一篇既有意境又连带有些许灵妙的诗文。」在这样询问过娘的意见后，她坐在我的身旁看着那放在地上的画布对我说其实也没什么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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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要是想换一篇那就换一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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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将她的右手轻轻牵握到我那托举着的横掌上后，我一边在桌前沉首深思一边向她诉说着我的所思所想道：「白昼之初的月光，日落之末的日影，这些都是若即若离的华颜之美。那么，既然在画中已经出现了日升黎明的景象，是不是可以凭此来丰富一下诗文中的光影流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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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吧。不过，也可以直接展示一下欣欣向荣的生机如茂啦，鸟语花香也是很棒的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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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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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她拥坐在身前后，我对她刚才的那一番左右皆可的见解之语评议道：「你要想，就像那午时的阳日背后依然也会有月阴存在的景象一样，虽然两者都是光影的表现，但心灵所接受到的明辉可是亦有区别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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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真的只要用简单的描写去诉说心中的本意就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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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可仍像是让一面被不明所以的拼凑之网所截获到的一只已然碎若枯叶的蝴蝶一样令人深感遐迩亦迷。并且，那感觉上的灵妙又怎么能依靠那随便的几句飘摇之言就能将其中的隐秘与觅或得有尽数勾勒入进那深邃如湛蓝之海一般的人心呢？至少，不能让我手中的诗文稍逊于你的风韵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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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段话后的我便拾起笔架上的墨笔为她在书册上示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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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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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步星桥煌月阶，悠悠远观棹摇客，河池虽夜，雨盏惊蛰。1

四季景换时转今，仍是久别胜新欢，风飘落岸，香澜若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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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位撑着纸伞遮住半身由盘龙附凤之衣所围裹的妙色女子站于桥石的岸台旁远远眺望着那团在河面上愈加明亮的舟荧之火，而她既在心中期待着眼下这场春雨能赶快让步于月沐的躯身而使得她能与其慕恋之人去共行赏见这幅江波荡漾的美景，但同时她却也在脑海中暗暗希望这段黑夜里的寂静能继续万般煎熬的浓郁并附着于在他那赴约之人的相思与深情里。2：不多时之后，船客划着小桨来到了女子的身前。而在接过女子带来的伞屏后，男子便迎怀将跳脚登上船首的矜容之蝶拥入进了那往色如一的青涩嫣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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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讲解到此处，我一边搓转着手里的笔杆一边对她补充似的说道：「这个故事讲的是……嗯，月下，月下逢佳人的那个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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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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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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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按下她的疑虑后我对她只是说了一句「反正就是那个传说啦」，而后我便继续专注起我那存延于心中的江景青湾并挥动腕手在书册上写起了剩下的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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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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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步星桥煌月阶，悠悠远观棹摇客，河池虽夜，雨盏惊蛰。1

四季景换时转今，仍是久别胜新欢，风飘落岸，香澜若举。2

移指轻慰佳人侧，舞裳岂悔漉足衫，水动春暖，更平青潭。3

天涯不知贞情隐，只为君颜纵芳心，否离依旧，而浪空穹。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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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和4：男子在为女子揩去了那条垂挂在衣背上的被露雨所寒湿的束发青带后，他一边托起女子的手心一边向她确认似的征求意见说道：‘我这几许微茫的彩火灯铃恐怕是无力比肩那歌台之中的金辉火舞与玖明灿玉，你真的无悔将你的芳华美黛共此偕行于那无际可家的海河烟岛？’。女子在将男子缓缓推坐在船匣的舱板上后，她躺靠在男子的肩前抚摸着他的手背对他笑着应语答曰道：‘荆棘长路虽血泊，共执秋青引恩施。前夜既待苦思，怎患忧落无尘霏缦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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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的话就你来试一试怎么样？」这么说着我便将手里的笔杆递于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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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试着补充一下白昼之时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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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要配合那幅画的话，好吧。那把你的想法先说说看吧，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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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在思考了一会儿时间之后，她一边晃拂着手里的墨笔一边对我诉说道：「初日的熙辉沐浴在碧波江霞的雾色里，而蛙虫鸟兽在等到彻底迎来了夜幕解除笼罩后的水逸山明时分后，就能清晰地在烟波空荡的虹彩中焕然听见山峡间那仿佛被精灵之笛所协奏而出的谐和之声装点如盛的勃勃生机，而且，甚至连那春唤的白浪之泉也趁机打点了几下那还在高柯崖岩边沉眠的慵懒翠松，以让它赶快从匆匆短逝的温煦中生息出浓群密叶来承载不久之后就要临来的古瀑飞流。大概就是这样的场景吧，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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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以写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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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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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舟向晚，解罩更酿蟾音起，声临崖雾唤惺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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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步星桥煌月阶，悠悠远观棹摇客，河池虽夜，雨盏惊蛰。1

四季景换时转今，仍是久别胜新欢，风飘落岸，香澜若举。2

移指轻慰佳人侧，舞裳岂悔漉足衫，水动春暖，更平青潭。3

天涯不知贞情隐，只为君颜纵芳心，否离依旧，而浪空穹。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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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娘写至此段时我就伸手穿拨开了她的掌心并顺势接过了被她所攥握住的那只墨笔，而后我开口对她讲道：「剩下的就让我去写吧。至于明天的话，要不要对换一下顺序？就是由我来画然后由你写来诗这样的对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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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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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娘的同意后，我就开始落笔在书册的薄页上将这首诗篇完整的做了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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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无颜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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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舟向晚，解罩更酿蟾音起，声临崖雾唤惺松。

云喜福天，花浆岩畔净皙身，艳光溅亦跃灵色。

良辰又再，肩托旖旎翠明澜，且邀飞莺入鸣瑟。

寒蝉惊也？莫问此处方几许，应答何惧弃幽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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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步星桥煌月阶，悠悠远观棹摇客，河池虽夜，雨盏惊蛰。

四季景换时转今，仍是久别胜新欢，风飘落岸，香澜若举。

移指轻慰佳人侧，舞裳岂悔漉足衫，水动春暖，更平青潭。

天涯不知贞情隐，只为君颜纵芳心，否离依旧，而浪空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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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第二日的挥彩涂色之时，娘向坐在木凳上拿着画盘的我问说道灵感的闪现是否需要一些特殊的方式进行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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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描画着眼前的《舟川闲游图》一边回答她说也许是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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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在翻看在书册的偶然之机中，她坐在书桌前突然抬头向我问说道：「那次的顺序还是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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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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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岭涂灰’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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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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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岭涂灰，银河胶漆，飘飘摇摇，抵移秋末。

今识薇叶，赤褐入土，足足盈盈，敛是薪刍。

最赏刍狗，朽埋祭灶，令令易改，若似人草。

骚客殊贱，污匿墨砚，纯纯调娇，也善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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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娘这样翻过书册的侧面对我进行了内容的示意后，我稍许点了点头以回应她所提到的那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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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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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没有写注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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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答她道那晚所说出的注释已经忘掉了，所以就只保留下来了正文。随后在她又度过了一段时间的困乏后，我便带着画好的图景坐到了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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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决定怎么样把诗文的主旨写入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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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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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我呆望向窗外的春景待她寻得灵感的途中，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我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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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亲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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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能让你找到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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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吧……」说完后她便举腕将手掌搭靠在了我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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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我见到她于我面前那般殷切期望的样子后，我却好奇地问起了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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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行为是从何处传播而来的呢？难道是从动物们那里学会的示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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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听着我的疑问，她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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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得有什么来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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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还是翻翻书册并试着从其中的靓颖之处去找找灵感的悠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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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她只是随口应答了一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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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半个沉默的橘子被我解决进肚中后，我对此刻仍是在书案前苦思灵感之光的她询问道：「怎么样，现在有灵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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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还是一点点的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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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便伸手将笔杆握着手中并于那书册的空纸一张上挥墨写起了诗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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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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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侧岸赏孤芳，胜却九江也红尘。

抿泣情偎同池梦，石留温晓闭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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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写到此处时，她选择停下笔杆的游走并依靠在我的肩旁对我说语道：「要不，也重复在一句诗里用一样的两个字以作为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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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搂着并劝慰了一会儿她的嫶容后，我询问她怎么突然变得这样没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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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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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样犹豫了一番后的她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再之后，她就继续正身在座位前写起了诗。然而，她随后在这篇诗文里所用到的那些文辞——却是连我都不敢直视的焕春与夏饶之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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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这样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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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为什么不能这样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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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扭脸伸来的满目疑惑，我也只好回应她说道：「没什么，可以这样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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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等到让她正脸转回去继续书文后，我便靠在她的秀发旁用视线派递而出的六分专注力去感受她那散落在诗文中的的千千思绪。但是在看着她写到了诗文将尾的前临之时，我还是觉得赶紧结束这篇诗文的书写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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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剩下的部分就由我来写写注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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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娘便为我移身让出了她身下的座位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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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流光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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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侧岸赏孤芳，胜却九江也红尘。

抿泣情偎同池梦，石留温晓闭哀思。

施装且待良宵时，再赴春莺柳梢啼。

——

流赓水，半新总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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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戴藕间腰花佩，傥傥少年逸足轻。

舒尽胸腹解无边，委以双峰颠有致。

发缕卷箍香云背，邀看潺潺珀琉溪。

——

光明复，初寻六月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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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我与她便固定只在休息日的空暇时刻里才闲下来作乐一会儿诗画，其余的时间中，我仍会选择忙碌在书籍迷宫的南城北巷中寻觅出路的纰漏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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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数月之后的某一日里，放学归家的我在房间中听到正在看书的娘同我讲说道：「今天和豫进来收拾房间的时候问了一下，所以一些事就跟她言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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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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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娘的对座并落掌摆好那手边装着书本的布包后，我看着桌角处的书籍护封缄默了一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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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豫有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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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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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于晚饭的餐桌上娘仍是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坐在餐桌前用餐，而我却顾及一旁的和豫而惴惴难安地埋头伸筷夹找着身前的饭食。似乎，我应该在这时说些什么冷气的话才好，但，犹豫再三之下我还是和娘一样并没有选择向和豫辩驳什么长情苦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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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来到入夜时分后，和豫一边在水盆里刷洗碟碗一边背身同我简单的诉言道：「只要你真心待她，我也就没什么多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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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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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用左手端着尚才停息了旋转的茶水后，我就似同那禽笼里的落败黄鸡一般低首走离了厨房的门扉处。但其实，那身周环绕着的未平心绪仍旧如同那一颗颗狂乱的雨点不断击打在半岸高山的阴郁之声中。不过，和豫又未尝不是和我一样于浊流的漫碎中怀着焦心错意的慌张考虑着未来那段相处无安的直冲昏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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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望向这处候房之上的星幕月影，无论是花香还是青柳，其在这重累的心目间刻录而成的唯有那一道道由五味杂陈的渐暗夜色所铺就的长林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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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清晨，按捏着额头的我从床前坐起身来，一直等到拾起散落在床边的衫衣并下床将其衣蔽于体后，我才迎着那初夏的微凉清风徐步走至了用雕纹白砖搭砌的亭阶旁。而当我落身坐到了那位于凉亭里的座位上时，没想到竟然在这抬头的短暂一瞥中望见了那闲游于房脊两侧的鸟雀以与我一样的舒容模样尽享此刻慵懒的辰暮之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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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绿叶繁茂的树冠与已然落至墙架的荆藤，虽然两者并不与其之相衬左右，但仍旧会根系着彼此的悸动之本吗……」就这样默默地把那心中的疑惑排列在眼前并加之以思考了一段时间过后，我便双臂环绕在身前开始再次将思绪途行向另一场直达稼穑桑织之路的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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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时间临近饭点，隔了一道墙门的和豫才趁着摆放碗筷的空档朝我的方向瞧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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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在水井旁正在收拾起洗漱工具的我，和豫一边回身赶往厨房一边透过门扉侧脸于我说谈道：「袂环呢，待会儿就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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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睡呢，我这就去叫她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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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此应答了一番和豫的话后，我就撂下手中的轻活转而折步返回到了房间里。在拍打了几下她的肩头后，我轻声唤醒她该起床去准备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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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在露出一副呆倦的样子看了看我后，我才坐在她的身旁跟她说道现在已经是日升云天的辰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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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换一件衣裳吧，你去帮我去衣柜里拿一件新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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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这样听从了她的指示的我在衣柜前询问起她要换哪一件衣裙时，刚刚坐起身来的她却又躺倒在了床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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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蓝色的这件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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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过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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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我将衣裳摆好在她的眼前后，她却只是对我简答道：「嗯，就放先在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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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待会儿可要记得起床啊，刚才和豫已经来催过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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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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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结束了对话的她便继续躺倒在枕头上眯起了她那眼角上仍未消解殆尽的惺忪困意，而我与和豫在餐桌上吃掉了一半的饭食后才见到她梳理好衣容来到的餐桌上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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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喝下了碗中的最后一口汤汁后，我就放下碗筷告别了娘与和豫。等到回房收拾好布包，我就准备如同往常一样出门赶往学堂去会见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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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听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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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我正要迈脚跨出大门时，我却突然被和豫这样用责令一般的话语从身后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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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迷糊了，难道昨天所说的是另一种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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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听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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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玩心别太大，特别是袂环，你若想为她好，就得让她收收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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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我就沉默地听受完了和豫讲起的许多事，而其中当然也包括了那些对我们的辛厉告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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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现在也到了该懂事的年纪了，我的这些闲言碎语以后就不再多说了。可要记住，以后可别捅了篓子引祸上身害了你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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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随后用手掌拍了拍我的后肩之后，和豫像是对我释怀一般地送别说道：「好了，出门吧，路上要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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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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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的时间过后，娘于休息日的晨间洗漱时向我提醒一般的说起了我一直以来都从未发觉过的某个身体上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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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胡子要刮一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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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娘这么问起了我的意见后，我便似有所感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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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这个可以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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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以的啊。怎么，还是你想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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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放下了手中的毛刷并考虑了一些事情后，我晃着脑袋叹言道：「不了，还是刮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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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至饭后，我就与娘继续照着往常的安排在书桌前作诗弄画。然而于这一次的书文中我却带上了一丝丝的忧愁之感。「如果最后无成一事……」可当片刻的犹豫过后，我仍是闭口选择了又一次的独自担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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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仰首望了一会儿她那正在游笔作画的背影之姿后，我便重又振作一般似的同自己定心道：「既然已行番禺之实，又何必妄念一切顺如巍巍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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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收起画架并将画布带到了我的身旁时，我便一边看着那幅《秋雨入桂图》一边将我写好的诗篇递向了她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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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恒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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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拾遗位人中，芊芊陌路，红颜多薄命。

衣饰昌势居旁仄，喋喋疏索，良宵短咏翎。

凄凄独影，晚风挽依云眸月，空澜既生分。

旧故寥寥，夜绾邑菀尚休和，金桂袭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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诌安定及身，恰值醮庇，怎舍念念无相逢？

拥温存惰眠，关切非歹，秉性夭夭嗜香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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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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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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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等我将前首枕至在了她的裙膝上后，我继续对她诉诸了我的一些处世见解：「郁结之事何其茫茫无定，而多数又归根于情非得已的错付了轻尘之身。而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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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稍稍顿停了语调后，我对她结语道：「而如果一切都仅是梦幻泡影一般的瞬乎之息，我等之人的诗篇又何存己志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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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拨了拨我的耳垂问我说道我怎么把话说成这副调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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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同她一边指戏着一边告诉她说这是我与学堂的师傅常常谈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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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那样的人虽然有时很严厉，可他有时也显得很飘浮无依，而我既然是他的学徒，我自然能从他的那般话语中将更多的东西领会出来。但我的确只是志存于你，至于别者之人的安危，那可并非是我能管顾得了的。既然如此，娘，我还要附着于仕途的职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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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才之人，往往喜见旁人失却德行而坠足于酒色。而你既然还时时发问自己的德行是否正直，其实这样的你已然胜于多数的途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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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娘见到我对她的话不语应意后，她却似慌忙一般的用其手掌拍了两下我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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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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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第二日的午时之后，我仍是一脸倦意地图画着本该于上午之时就该作画完成的画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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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袂环，差不多就画成是这副样子的吧，还是说要多添一些色彩去凸显其纹理的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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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画得怎么还是有点像鸡鸟？孔雀的尾羽再拉长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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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真的还没见过孔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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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却不顾我的抱怨让我继续去磨练画技，于是一直忙碌到日暮及临之时的我才终于从画架前抽身并将画作送递至了她的座旁。而坐在她的怀中，我却只觉力竭一般的难思听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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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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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屑冰残湖沼泥，乱，离，舍，勠力非分，苦耐玄冥弃端饬。1

星语肤光点羔燕，恋，歆，爱，米粮缺益，忧睬欲壑毒钩鳅。2

孕灵驾艳仙偶侧，梅，婧，舸，道乏融畅，应因姝颜闺中寂。3

凤鸟煽尘争危色，蛮，秀，黥，久费徒裎，纱抹香肩见更妆。4

——

缘，愿，媛，纸蝶纷予，罪孽有加虽极狭，攥弦却颤心觞情。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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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玄冥指的是四方之神中的冬神，同时它也被称为传说中的海神、风神和瘟神，其形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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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把诗的格式给我说说看就行，毕竟光是画画就已经让我感到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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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回书册上滑动着的指尖后，她靠在我的耳边缓声对我说道：「午时的时候不是让你去睡了一会儿吗，怎么还是这么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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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生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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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这么说，她便一手试着我额头的温度一边对我建议说道：「要不要带你去医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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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低声「嗯」了一会儿后，我挺起身板对她回应说还是等到下周再看看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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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愿我跟着，让和豫带你去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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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移了移摊开在身前的书册，随后我对她说这件事其实并不必那么这样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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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时间来到了第二日时，那全身的被催迫感却变得愈加不可调停了。特别是放学回家之后，由于在学堂里积蓄了一天的奔波之劳，于是在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挤压下我深感到了那陷落于困顿之中的欢色尽失。等到坐回她的身旁后，我便马上伏倒在了她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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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拍着我的肩背向我询问说道：「还是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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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很快就应答下来了她昨日所说过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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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明天我让和豫陪我去一趟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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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晚饭后的书桌前，虽然我仍是捧读书籍并一条条地记阅着上面的假若种种，但毕竟还是由于身体不适所致的精力有限，因而我也时常停下来仰身躺倒在地上一边看着头顶的房梁一边揉搓着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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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于休息的间隙里，我从心中的溃退处发出感慨道：「果然，莫过分沉迷在声色犬马的离乱之中，否则，阅物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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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从医馆回来之后，我就与和豫拎着从药房里抓来的药包推门走进了厨房。在煎了一剂药试试口感后，我放下瓷碗对一旁的和豫吐言道：「这玩意喝起来是一股浓浓的药草味儿，我实在是喝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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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就是补药，你还指望它能有多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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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了和豫的话后我思考了片刻时间，随后我便伸手拿起了我的茶水杯对和豫示意道：「算了，这些补药味道不太好，我还是把这些苦水拌着糖浆做成蜜茶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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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等到回了自己的房间时，我就将拌着苦水的蜜茶带回到了我的书桌上。而坐在对座的她看到我回来后，她便好奇地问我说我手里捧着的东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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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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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茶？」随后她对这新奇的东西起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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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听见过用药茶来疗养的呢，我来尝一尝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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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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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起身伸手向她递过茶杯后，我就站在桌前默默地看起了她喝茶的动作。但随着茶杯的缓缓倾斜，我却只听见她在喝了一口茶水后便一边呛口一边对我说道：「哇，这么甜？这东西我喝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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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她抬手将茶杯还于了我的手前并评价那茶水的味道说：「这个不我合我的口味，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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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回茶杯后我就顺势也尝了一口那杯中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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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这味道应该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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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时间来到了休息日时，我便让她今天就自画自诗吧，而我则是靠卧在她的身后默默地修养着虚透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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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暑假开始之后还去姥姥那过一段时间吗？和豫回去的话可就只剩我们两人在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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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和豫回去了不也还是有小桃在的么，你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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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随后我继续对她询问说：「那，你不想念姥姥和姥爷它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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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想它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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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想到我们之间的事，就觉得有些对不住它们……以后的话，可未必再能去看望它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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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我的想法后她转身与我对视道：「你要是有闲心在意对别人的减负与否，不如好好去想想什么是‘有始有终’，难道你和我的情念就仅是看个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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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的对峙，我顺从她的气势凌人对她回语道：「知道了，娘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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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们便各自回神做起了自己的事。当时间来到午后用完餐的时候，我就坐在娘的身旁与她谈论着书册上的这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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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潮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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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蜂蛛迩笙，思绵千丈，水澄笳伤，诎曾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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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屿邃暗隐墨竹，铅霞重拏叠层帐。

疏气始尝环耳玉，蹈步便驱飔飓潮。

来期无处风眠岚，孤影相照灯烛沿。

心栽弥生谁人垂，拂了佳裳落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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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式的话，‘屿’与‘玉’是同音，‘气’与‘期’同音，‘栽’与‘相’是同部首偏旁，然后‘竹’与‘烛’同音，‘岚’与‘屿’是同部首偏旁，‘垂’与‘重’是同部首偏旁，接着 ‘便’与‘佳’是同部首偏旁，它们是三组竖着排列的字柱。另外，‘飔飓’和‘灯烛’，以及‘潮’和‘沿’是横着排列的同部首偏旁字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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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注释的来由，是按照‘竹铅’，‘耳玉’，‘风眠’，‘生谁’，以及‘层帐’，‘飔飓’，‘照灯’，‘佳裳’这八组字词重新排列后得到的。其大致的意思是：远处那为了抒发心中忧绪的笙笛之音透过竹叶的间隙像是毒虫的利针一般扰入耳中，不过，虽然于这清静之夜被打搅而难以寻梦入眠，但那吹笙之人又何尝没有自己的伤苦之事呢？悲笳而泪，唯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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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娘将视线望向画架处对我说道：「画的话，你想看什么样的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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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呢，娘想看的是悲景还是喜乐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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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娘扭头问我要不要尝试画一种喜半参忧的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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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真的能画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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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面对我的疑问，娘将她的手指放在她自己的脸颊上一边思考一边同我说道：「比如，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栽植了一株昙花，她希望可以在它开放之时将它献于其所爱之人，并同于那时向那人诉诸心意。但是，在那白昙花即将盛开的前夜她却收到了一封来自那人已要告别此地的书信，最后，花绽月下，可她却只能将淡香的绝美之花随手喂向了同她一起而来的鹿骑。那只鹿很开心地嚼咽着主人送来的花瓣，而全然没有发现她的衣裳上已然落满了月之泪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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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这样的残花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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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对娘答语了一句「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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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第二日的休息日时，我安坐在晴空之下的凉亭里观望着家后的那片绿林山坡。似乎，的确已经是很久没有感到过这样的放松了。我知道人来人去，也听闻过生死相依，但当我亲手抚摸过心动之后的怀柔托寄时，却发现其深重的不仅仅是那过往岁月所织就的罗裳锦衣，更有其共携前程的步步为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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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次就由你来画一幅画，然后让我来写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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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对她说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后她也肯首同意了我的意见说道：「那诗的话大致是有一个怎样的场景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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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广阔的天空与偌大的樱花树，然后是一些高山和流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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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行。」在这样应答下来后，坐于午时过后的阴影之地的她又在我的身旁继续开口问我道是否要再加些人物在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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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人物啊……要不我先写好诗，然后你根据诗里的故事再去自由创作些人物加入到画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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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那就等你先写好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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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世纪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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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梦倏忽，显而殷勤，酸枝折耳落栖身。

振手净心惑，闭目思旁众，般偌流萤皆往荆棘刺。

轻偎影若，乐奏几何，高山谷水韫箜篌。

绛缕自张扬，衣袂掇玉珏，口齿启灵聊此凰中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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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落笔写到此处时，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她问说道：「我记得许久以前好像问过你，嗯……关于一场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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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关于海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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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对。现在的话可以讲讲它吗，正好我也趁机找找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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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随后她告诉我说那场梦要是讲起来的话是需要花费很长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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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后移开座位并躺倒在她的身后，接着我告诉她说没什么关系，时间长一点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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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至她靠肩躺在我的怀中后，她便同我徐徐讲起了那个她曾梦见过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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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梦的话，大约是在我六岁半的时候所梦见的吧。在梦的一开始，我穿过花圃的围栏走到了一处晴空正盛的庭院里。那个庭院给我的感觉十分真实，仿佛是我真的站在那里一样，明亮而又开阔的阳光，紫色花藤的随风而动，以及那天边浮云随时的飘移不定……而就在我蹲在墙壁的阴影中拨弄着地上的草叶时，哥哥却忽然出现在我的身前对我叫道‘袂环’。虽然我那时随着哥哥的伸手与他一起走向了那庭院之外的台阶，但现在想来，那时我还并没有取为那个名字呢，也是奇怪。而在跟着哥哥的脚步一层层的从山上的台阶上走下来后，哥哥就松开我的手登上了一个游亭。在看着哥哥于亭中的桌上摆弄好了一副古琴后，哥哥便又对我叫起那个奇怪的名字，而在坐到了哥哥的身旁后，哥哥便面朝一旁的海堤弹奏起了琴曲。可在那琴声响起之后的的不多时，海面上却袭来了滚滚的黑雾。那时我看着袭向岸边的黑雾开口问一旁的哥哥是不是应该早点回去才好，不然待会儿就要落雨了，可是哥哥却对我的话没有回应什么动作。而在一直等到了琴曲的弹奏结束之后，哥哥才独自起身松垂下了那悬挂在游亭四周的竹帘对我说道：‘不用担心，填满你的终会是阳光。’而在听完了哥哥的话后我就从身周处感到了一股涌上心头的镇静与安心之暖，即使四周的光线开始逐渐暗淡下来，我也还是选择坐在原处等待哥哥坐回我的身旁。可是，直至那冰冷黑雾的触感划过我的鼻息时，我才突然担心和害怕起来。紧接着，低下头的我便在黑暗中看到了那张于眼前悬浮着的泛着青白色光辉的桌子，并且在桌子出现的同时我的双手也开始不受控地于它的上面蠕动起来。那面粉一般的触感让我感到甚是可怖怪异，虽然我已经想离身走开座位了，但身下的双脚却已经发抖的无法站立。最后，在望见了那桌子上所留下的一个‘系’字后，我才挣扎着从梦境里苏醒至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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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啊，是个很有故事感的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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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好呢，这个梦让那段时间本来就心情不好的我在一觉醒来之后更是感到难过不已，而且，那时还被吓得润湿了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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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慰似的抱了抱她的后背并对身前的她说道：「心情不好……是因为姥爷吗？听和豫说姥爷在你小的时候对你不是太好呢。他对你的要求很是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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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摇了摇头，随后她向我解释说是姥爷介意于她有失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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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范？什么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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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她从我的前身处坐了起来，而后她催促我道我该继续去写诗了，关于她的梦的故事到这里就已经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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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世纪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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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梦倏忽，显而殷勤，酸枝折耳落栖身。

振手净心惑，闭目思旁众，般偌流萤皆往荆棘刺。

轻偎影若，乐奏几何，高山谷水韫箜篌。

绛缕自张扬，衣袂掇玉珏，口齿启灵聊此凰中凤。

日度再将，香榧泷岸，金昪出阳潋妖冶。

飞烟蔓空界，愈演泽兰继，七魂六魄且葬麟髶间。

低首侃言，可其竭力，奕世仍缀星琼晷。

裸壤培莳萝，白符染赤砂，妙用非绝缘诞海石盟。

忧恐伤时，悲切更加，泪分昼夜赫辉川。

椒花早榭醇，枣木常乘宜，洞天福地已迎缤宝来。

旧痕淡浅，碎迹寒凉，清宫微愿盼促膝。

惭恚忽嚣聒，春值秋野旷，怎奈后果连衍陪尘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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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要不再写六组吧，格式的话，就是正文里不重复用字。关于诗中的故事我待会儿写完它就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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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诗题里的‘世纪末’是什么意思？好像没怎么见过什么地方会用到这样的字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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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娘的疑惑我只是随口应语她说道：「洪荒创世的反面就称之为‘世纪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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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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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世纪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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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梦倏忽，显而殷勤，酸枝折耳落栖身。

振手净心惑，闭目思旁众，般偌流萤皆往荆棘刺。

轻偎影若，乐奏几何，高山谷水韫箜篌。

绛缕自张扬，衣袂掇玉珏，口齿启灵聊此凰中凤。

日度再将，香榧泷岸，金昪出阳潋妖冶。

飞烟蔓空界，愈演泽兰继，七魂六魄且葬麟髶间。

低首侃言，可其竭力，奕世仍缀星琼晷。

裸壤培莳萝，白符染赤砂，妙用非绝缘诞海石盟。

忧恐伤时，悲切更加，泪分昼夜赫辉川。

椒花早榭醇，枣木常乘宜，洞天福地已迎缤宝来。

旧痕淡浅，碎迹寒凉，清宫微愿盼促膝。

惭恚忽嚣聒，春值秋野旷，怎奈后果连衍陪尘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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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恸恒久，奇观脩能，横光暗竖决隙骨。

浮息掠星梁，游还倨踅指，瞒昧淑离相许幻杳珀。

碧波遐步，推腰移鬇，眠枕涔胴聆痴骸。

云雨遮帘幕，茂草深足踝，半盏酥浓斟入琳琅帐。

讼告诚笃，烛灯冕珥，蓦然葆昉簇温束。

呢声赘忐忱，突杯簪霞冠，抿却初唇含绺青蕾斑。

珂雪解稠，丰犒烫霜，月墙闺窦隐端庄。

笙箫肇鸣梭，姊怯妹愓伶，寡曲凝恋悴役朱鹭阙。

责悦遘祸，妒韵所存，吟猱溅掌鎏裮銮。

屈睇舛驳景，迟斡鬓角潸，撂违本秩斫丧钗钏妆。

盘婉拒和，静躬褪隽，悄捃霓裳揽乳穗。

谢搁馧良藉，夕辰戥妃媔，毋唯侧颜蹂溺处子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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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就写成这样吧，格式的话我再检查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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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了一会儿时间后，我用手指指着书册上的几处地方问起她的意见道：「‘奕世仍缀星琼晷’和‘浮息掠星梁’中重复用到了‘星’字呢，要改掉其中的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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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改成‘浮息掠嗗梁’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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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嗗’……还是算了吧，距离‘骨’字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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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新起笔后，我一边蘸墨一边对她叹言道：「那就把‘星’字提示在诗题里吧，而对于可能出现在检查中的纰漏，嘛，还是按照‘文以意为先’来宽律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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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星-世纪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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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镜应惜泡影倏，韶华翻浆砚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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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梦倏忽，显而殷勤，酸枝折耳落栖身。

振手净心惑，闭目思旁众，般偌流萤皆往荆棘刺。（1）

轻偎影若，乐奏几何，高山谷水韫箜篌。

绛缕自张扬，衣袂掇玉珏，口齿启灵聊此凰中凤。（2）

日度再将，香榧泷岸，金昪出阳潋妖冶。

飞烟蔓空界，愈演泽兰继，七魂六魄且葬麟髶间。（3）

低首侃言，可其竭力，奕世仍缀星琼晷。

裸壤培莳萝，白符染赤砂，妙用非绝缘诞海石盟。（4）

忧恐伤时，悲切更加，泪分昼夜赫辉川。

椒花早榭醇，枣木常乘宜，洞天福地已迎缤宝来。（5）

旧痕淡浅，碎迹寒凉，清宫微愿盼促膝。

惭恚忽嚣聒，春值秋野旷，怎奈后果连衍陪尘容。（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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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恸恒久，奇观脩能，横光暗竖决隙骨。

浮息掠星梁，游还倨踅指，瞒昧淑离相许幻杳珀。（7）

碧波遐步，推腰移鬇，眠枕涔胴聆痴骸。

云雨遮帘幕，茂草深足踝，半盏酥浓斟入琳琅帐。（8）

讼告诚笃，烛灯冕珥，蓦然葆昉簇温束。

呢声赘忐忱，突杯簪霞冠，抿却初唇含绺青蕾斑。（9）

珂雪解稠，丰犒烫霜，月墙闺窦隐端庄。

笙箫肇鸣梭，姊怯妹愓伶，寡曲凝恋悴役朱鹭阙。（10）

责悦遘祸，妒韵所存，吟猱溅掌鎏裮銮。

屈睇舛驳景，迟斡鬓角潸，撂违本秩斫丧钗钏妆。（11）

盘婉拒和，静躬褪隽，悄捃霓裳揽乳穗。

谢搁馧良藉，夕辰戥妃媔，毋唯侧颜蹂溺处子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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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思考了一会儿时间之后，我便将手指放在面前的纸页上为她讲解起了这篇诗文中所记载的那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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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故事中的姐姐叫衣袂，妹妹叫玉珏吧。（1）：男子醒来后，他离开自己所在的梧桐林赴约前往一棵樱花木下。（2）（3）：在盛开的樱花木下，一对姐妹在谈论刚刚结束的乐器合奏。虽然这对姐妹与来到此处听她们演奏的那位男子互相认识，但男子只对姐妹中的姐姐有好感。在男子走后，衣袂在玉珏身后劝说妹妹道：‘何必为了他而奔波呢，我们两人再像以前一样去游山漫水不好吗？’（4）（5）：可玉珏却用似是讥讽一般的语气对姐姐回应道：‘姐姐只是担心有后顾之忧罢了。姐姐，您已经很幸福了啊。’在说完这番话后，玉珏便起身准备离开了。（6）：这时，衣袂请求似的拉住玉珏的手臂说道：‘珏儿，这几天，到姐姐那里坐一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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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我对娘提醒道：「画的时候就画那对姐妹在弹奏时的样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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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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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继续指着纸页上的诗文为她讲解道：「（7）（8）（9）：之后，玉珏找到在梧桐林里黯然神伤的那位男子说道：‘过几天，我再带你去找她好了。’男子推辞道：‘算了，我知道你姐姐对我并没有那个意思。’而后，玉珏缓缓将男子抱于怀中。‘今晚，就把我当成是姐姐吧。’（10）：几天后，玉珏又安排了一次合奏，这次她将她的心上人也带到了衣袂的身旁。合奏结束之后，那位男子向衣袂表明了他的心意。而衣袂只是间接地对男子回答说让她再考虑几天吧。（11）：男子走后，只听「噔，噔噔」的断弦声一声声地响起。衣袂转头看向玉珏，只发现玉珏默默地在用勾指将琴弦一根根的从琴板上挑断。衣袂赶快上前为玉珏擦拭起她那掌中所流淌着的鲜血。‘他可是，连那种时候都只肯言称你的名字啊。姐姐，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好呢。’说完这段话后，玉珏便不顾衣袂的挽留消失在了那灯火之外的夜色之中。（12）：几日之后，衣袂找到那位男子并拒绝了他前日所提出的那些请求。在对座的席间，衣袂起身拉下了身上的系带，而后，衣袂一边靠近男子一边向他心切地问道：‘你知道珏儿现在在哪里吗？’男子缓缓推开了衣袂，他说他也不清楚玉珏现在在哪里。在傍晚霞光的照衬中，衣袂背身朝向天际的方向望去，最后，衣袂冷声的对男子说道：‘不要只顾容颜的魅力而打搅我们姐妹之间那原本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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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讲完这篇诗文中的故事后娘先是在一旁感慨了一句「这么详细啊」，随后她便扶着半边脸思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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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想让我怎么画呢？她们脸上的神情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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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画一画就好了啊，比如，姐姐脸上表露的是对妹妹在自己身边所感到的怡然，而妹妹脸上表露的则是她对于心上人或许能移情别恋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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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啊。那还有那名男子呢？该怎样描写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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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里不用绘出他的身影啦，在看着这幅画的我们就是那个所谓的第三者。虽然我们想在画中看到我们想看的事物，但画本身想让我们去看的事物又并非是我们所想看的事物，所以，哪还需要他的身影出现在画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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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还挺有赏画的品味呢。」她抬手用指背轻轻弹了弹我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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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娘平时画得好啊，不然，我也没机会提出这些体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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