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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曆1792年九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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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卡忒魔法學院迎來了第338屆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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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式的建築古樸巍峨,赫卡忒學院以黑白二色的大理石建成——礦物源自於遙遠的比弗洛斯特山脈,由於極為接近精靈的領地,蘊含魔法。它外表結構帶有些許文藝復興的特色,但更為簡潔。高聳的圓柱黑白相間,整齊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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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建築前方是露天廣場,中心矗立着一座乳白大理石的大型雕像,四個人背靠着背。他們是赫卡忒學院的建立者——瓦爾哈拉的初代帝王、當時的魔塔之主和精靈王。而面向門口的第四人為一名女巫,女巫手中舉起弦月,弦月之上有不滅的火焰環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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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燃火,赫卡忒的校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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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雕像底部刻有赫卡忒的校訓,以古尼約德語寫成,意為——「魔法指路明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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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雕像的身分,有人說是南境傳說的女神,也是學院的名字由來——赫卡忒;有人說是白女巫布列塔;也有人說這是魔法女神弗雷亞。由於雕像形象與這三人的傳統形象不符,因此眾說紛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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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門閘敞開,早上八點半,數十名新生聚集在露天廣場。他們會進行入學儀式,被給予相當於學生證明的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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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在內的二至四年級學生已經先一步進入了學院內的大禮堂,而學生們的僕從與行李也被帶去了他們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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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環顧四周,身邊的人身分迥異。有像萊安娜的平民子弟,有像她和伊莎貝爾·漢諾威的貴族子弟,當然,馬修·威廉姆斯作為皇子,身分獨樹一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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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偏所有人都穿一樣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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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子們身穿乳白色的長衣「希頓」,固定在肩部。而外面搭上深藍色長袍斗篷。簡樸、飄逸,仿古典的衣着,很適合魔法學院的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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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卡忒的入學通知書時附有一份身材尺寸的表格,方便學院提供統一的校袍,並在開學前送到學生家中。在校學生每年都可以提供身材資料,由學院免費訂製兩套校袍,但如果學生想要多幾套或者更高級的衣料就要自己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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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不需要穿着大裙子了,當凱特琳娜還在暗自慶幸,就看見一個挺拔的身影從緩緩敞開的城堡大門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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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各位新生跟我進禮堂舉行入學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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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作為四年級生代表的安德魯,在擴音咒的作用下每人都能聽到他的聲音。凱特琳娜有些驚喜,又竊笑——迎接新生?這是甚麼優秀學生代表要做的事,難為這個內向的面癱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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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安德魯的腳步,一群新生緩緩走入城堡最前方的主建築。凱特琳娜與大多好奇的學生一樣,忍不住環顧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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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闊的禮堂坐着數百人——其中前面一半為在校學生,另一半則為畢業留校研讀魔法的學者與助教。他們根據年級前後坐在禮堂台下的座位,而最前的空位明顯是為新生而空置。而校長及教授則坐在台上的座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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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的目光注視下,新生從禮堂的這一端走到另一端的台前。他們走過一個個相間的長窗和圓柱,牆上掛着一把把不滅的火炬、下方則是不同的掛旗——左邊是金底的銀色弦月,右邊是銀底的金色火焰,而兩者都在兩側與有赫卡忒校徽及校訓的掛旗交替出現。牆邊還有雕像與浮雕。地面為黑白相間的大菱格,巨型的穹頂上繪製着巨幅星圖及各種奇幻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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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矚目的還是禮堂另一端,教授們背後牆上的時鐘。這時鐘以紫色作底,上為銀色弦月,下為金色火焰,又組成了赫卡忒學院的象徵,時鐘下也刻着校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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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新奇的環境中反應過來,凱特琳娜留意到台上教師席的幾人是分開坐的,而他們中間是一個被幕布包圍圓形。稍稍疑惑一下,女孩很快就知道這是為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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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教授、各位同學,歡迎。我是四年級生安德魯·斯圖亞特,會為大家主持本日新生的入學典禮以及開學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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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看着台上的安德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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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各位新生進入赫卡忒學院就讀,在你們落座與校長致辭之前,你們會通過滴血儀式得到你們的校徽,而在這之後會由時鐘為你們分社。」安德魯繼續道,「赫卡忒學院分為兩社,月社與火社。兩社創校以來便建立,為學生區分宿舍,學生也在在學期間通過各項比賽及考試成績為社獲取加分,建立良好的競爭、社內的友誼及集體意識,為兩社帶來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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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腹誹,雖然知道這個系統在寄宿學校早就存在,但怎麼有種「在哪裡見過」的奇怪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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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從長袍裡拿出一把卷軸,並向台中央的示意:「現在,新生會逐一入內,由副校長,卡廖斯特羅教授授予校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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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教師席上一位中年女子也在微笑致意後走入圓形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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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阿圖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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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像是貴族,凱特琳娜心想。也的確如此,阿圖瓦子爵家,帝心貴族的一員。男孩走上前,難掩期待與自豪,走入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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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去之後教授會給你上面有一塊魔晶校徽,幫你在魔晶上滴血認領所有權,順便會紀錄你的天賦如何,方便教學。」凱特琳娜見萊安娜似乎有些緊張,便耳語道,「至於幕布則是因為保護學生隱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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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校史的書裡面。」萊安娜低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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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晶顯示的是一個人體內魔核強度,即可以看作天賦。由低到高為白、藍、綠、金。越明亮的顏色代表了更好的天賦,而沒有魔法天賦的人連些微的白色光芒都不會觸發。比較曖昧的顏色也是存在的,例如大於正藍色的藍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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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平常魔法師而言,淺藍色是正常的天賦,正藍色已經超過平均。萊安娜此前做了測試,是藍綠色,已經非常不錯。而正綠色不可多得,黃綠色更是罕見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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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金色天賦,只能說這一代出現三人是一場華麗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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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藍綠色天賦已經很厲害了。」凱特琳娜繼續道。萊安娜沒有甚麼情緒起伏,只是點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孩和女孩身旁的馬修,像是在說:你們兩個就不需要參與討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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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阿圖瓦從幕布走了出來,胸前多了一塊中間鑲嵌魔晶的弦月燃火徽章。這就是他們的學生證,每個都刻有他們的名字和入學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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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德魯的指示下,男孩走到指定的位置,面向巨型的弦月燃火鐘,等候分配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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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的弦月發光,阿圖瓦被分入月社,他們左側的學生鼓掌,而阿圖瓦在左側第一行坐下,成為了月社的第一個新生。凱特琳娜眼尖地留意到他銀色的校徽上,月亮的部分變成了金色——和月社的其他學生一樣。而右側的火社學生則相反,校徽上銀色為月亮,金色為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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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學生開始有些竊竊私語,一些「看來是貴族」、「沒有分到火社」飄到了三人耳中。萊安娜瞬間皺起眉頭,凱特琳娜和馬修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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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立刻解釋:「因為以往校內貴族與平民學生的分佈,有很多人認為月社是『貴族社』,火社是『平民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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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和萊安娜都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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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安德魯說了,鐘本身並沒有這樣的傾向。會有這樣的說法,是因為貴族會繼承家族著名校友的社,而他們祖先恰好大多是月社。而鐘是需要確保每年的兩社成員儘量一致,導致火社有更多機會分到平民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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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凱特琳娜看了一眼台上的安德魯。如斯圖亞特家的校友,他是月社,也是凱特琳娜會選擇進入的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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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承?」萊安娜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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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方會在新生有在校兄姐、三代以內校友或者著名歷史校友的情況下給予新生選擇進入親人所在的社的機會。馬修殿下,你會這樣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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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髮少年搖搖頭:「皇族子弟進入赫卡忒,為了表示公正,是讓鐘分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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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了然點頭。然後發現越來越多視線集中在和皇子互動的兩個女生身上,她選擇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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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單是根據姓氏字母排序的,第四個就是萊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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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灰眸的女孩走上台,走出幕布時胸前的校徽居然還隱約閃過藍綠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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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凱特琳娜不解。馬修小聲道:「難道是…因為魔核強,光芒持續更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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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高年級生已經開始討論了。他們聽見了——「藍綠色!」「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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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證了馬修的猜想。兩人看着對方,想到了同一件事——稍後兩人先後的金色天賦,如果要直接顯露出來,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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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伊莎貝爾·漢諾威,對她的魔法天賦感到好奇。金髮的女孩正目不轉睛地看着台上的萊安娜,讓凱特琳娜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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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的上半部分再次發光——萊安娜被分到了月社。她似乎也沒料到,愣了愣才走下台,在鼓掌聲中走到月社一年級的長桌坐下。也算證明了「貴族社平民社」只是巧合之下的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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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萊安娜之後姓氏B開頭的新生剛巧都被分到火社。接下來就到了姓氏C開頭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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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里翁·卡雷托的名字被叫到,一個身形均稱的金髮少年走上台,看得出來他很是緊張,甚至差點被台階絆倒,引起台下一陣禮貌的笑聲。他則被分到月社,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雀躍走到新生長桌,熱情地向身邊的人伸出手。凱特琳娜忍不住一笑,因為他身邊的正是一臉「我不適應你的熱情」的萊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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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屆的新生人並不多,三十個出頭,所以很快就叫到了漢諾威。她漾起溫婉的笑容,不疾不徐地走上台,進入幕布,走出來的時候校徽閃過一絲和萊安娜一樣的藍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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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教師席致意,隨後安德魯便問出:「你的家族在學院有著名校友,霍亨索倫·漢諾威,分在月社,你是否也希望分在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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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爾點頭稱是,於是她也成為了月社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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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逐漸過去,在兩側長桌落座的新生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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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後,居然只剩下了凱特琳娜和馬修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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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對聚集在兩人身上的目光很是無奈。雖然比較少人的姓氏字頭是後面的字母,但這樣的巧合也太…戲劇化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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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當裡面的貴族子弟都知道兩人是金色天賦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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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不是最令人緊張的。如果在她滴血在校徽上的時候魔晶當場爆炸,那謠言就要瞬間開始傳播了。雖然安德魯說會有解決辦法,但他沒說,凱特琳娜居然也忘了問,拖到現在,自然讓女孩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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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斯圖亞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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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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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凱特琳娜準備上台,惴惴不安時,安德魯緊接着又說:「由在校兄姐幫新生弟妹戴上校徽是赫卡忒的傳統。凱特琳娜·斯圖亞特的兄長,四年級學生安德魯·斯圖亞特將會幫她完成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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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高年級生及台上的教師都沒有意外,這的確曾經發生。凱特琳娜則略為驚喜:居然還可以用這種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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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校長走出幕布,安德魯點點頭,和凱特琳娜同時走了進去。圓形幕布內空間並不大,還有個小桌子,兩人同時進入,彼此離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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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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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你的」還沒說出來,凱特琳娜就被示意噤聲。而安德魯則從長袍內的口袋拿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校徽,名字和入學年都是凱特琳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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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給我。」安德魯只低聲道。少女順從地把掌心放在面前人的手內,感覺指尖一陣輕微的疼痛,是安德魯的魔法。少年繼續,見凱特琳娜的表情,又解釋:「滴血吧。這是我導師提供的魔晶,不會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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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點點頭,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血滴在了安德魯給的校徽上。果然,中間的魔晶只是發出金光,沒有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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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輕輕撫過少女的手指,傷口瞬間癒合。然後,他親自為凱特琳娜扣上了校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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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入學。」他簡單地說。凱特琳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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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出圓形幕布,凱特琳娜站在台上,努力忽視台下對金色天賦的討論,而安德魯作為四年級生代表又回到主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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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學院有在讀兄姐,分在月社,你是否希望分在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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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一本正經、自己提及自己的樣子,凱特琳娜忍不住笑了。「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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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校徽上月亮變成金色,凱特琳娜悄悄對安德魯使了個眼色,走下台,對同桌的萊安娜笑笑,然後接受學生們的握手和互通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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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上台的馬修,走出幕布的時候校徽上閃着同樣的金色光芒。席間的議論聲逐漸放大,談論着這屆新生的身分和百年一遇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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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我們這一代出了三個金色天賦?!」「這是甚麼千載難逢的事…金色天賦不是一個世紀才出一個的那種罕見程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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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很想摀住自己的臉:月社的學長學姐們,我們就在你們前面,能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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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間,馬修在台前站定,鐘上的月亮發起光來——他也被分到了月社。凱特琳娜很是高興,眼神示意他坐到自己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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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全場目光聚焦在月社一年級的長桌上:加上安德魯,這絕無僅有的三名金色天賦學生,都是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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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眾人的聲音並沒有繼續下去,因為教師席上的校長已經走到了台右的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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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新舊學子,歡迎你們回到赫卡忒。我是你們的校長,尼古拉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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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亞特蘭特·尼古拉斯笑容和藹,看着台下的學生們,目露慈祥。他是一位有着四十多歲外表的男性,金棕色短髮,淺藍色雙眼,身着墨綠色長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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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一早知道,凱特琳娜很難告訴自己這個人已經八十多歲了——強大的魔核可以一定程度上起到延年益壽的效果,包括延緩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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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興在赫卡忒看見你們。我希望在接下來的一個學年裡,我們的新生能順利融入赫卡忒,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也希望無論新舊學生都學有所成。」尼古拉斯校長道,「對於今年的新生,我恭喜有着優秀天賦的孩子,也希望大家明白,魔核的強度是天生,但這並不代表你不可以通過努力去改變它。魔核的強度是可以後天改變,經過長年累月的修煉——我便是其中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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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有些許意外——據說校長是他那個世代天賦最強的魔法師,是正綠色——也就是說他現在的魔核強度已經接近金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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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繼續傾聽,校長的致辭並不算冗長,最後一句「祝願各位學子有一個美好的新學年」之後,他在眾人的掌聲中坐回校長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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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有請校長與教師離開禮堂,隨後高年級生到不同教室,新生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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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說完便把名單交給副校長,隨後走下台。他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走到了新生的長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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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殿下,凱特琳娜。」安德魯走到兩人面前。「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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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意外地看着他,但見教授們沒有異樣,只好頂着新生們好奇的眼神跟安德魯走向禮堂後門,都來不及跟萊安娜說上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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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帶着兩人穿過庭院走廊,凱特琳娜見沒有別人,便問:「安德魯哥哥,我們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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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宿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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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宿舍。」安德魯重複了一次,「裡面有魔塔的傳送陣,我的導師想來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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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走了幾分鐘,到了宿舍區的塔樓,有三棟建築,能從掛旗看出,左方為月社宿舍,右方為火社宿舍。而安德魯徑直走向中間的塔樓——畢業生與魔塔之主學生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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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自動旋轉升高樓梯,凱特琳娜不禁低聲道:「電梯?」換來兩個男生疑惑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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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塔之主首徒果然不一樣,安德魯的宿舍在最頂層,是一間寬敞的帶陽台的套房。他示意二人坐下等候,打開了角落的小門——裡面是來往魔塔的傳送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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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兒,一陣光芒伴隨着悅耳的聲音從那個方向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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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得不算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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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希頓(Chiton),一種固定在肩部的束腰外衣。來源於現世古希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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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的出場給我一種王熙鳳的感覺(大誤)「我來遲了,不曾迎接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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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感缺失了幾個月才寫好的第二部分第一章…一定是dse後遺症…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