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劍 - 109 | Penana

夏時雨一人一驢，駝著自己最喜愛的幾本書、和三套衣服，朝家鄉而去。

沿途他不斷回想，那夜於屋內，他問了呂冷：「我若堅持不辭官，你會怎麼做？」

呂冷仰天吁出口氣，道：「你若離宮，是最好的，若不，我會陷入對你動手與否的苦惱。」

他嘆了口氣。

這離宮的第三天夜晚，步至一破廟，滿空熾星、雲霧交柔，入內鋪了乾草，便要休息。

枕著自己的包袱，望著漆黑的整個空間，漸睡去。

但淺眠之中，不斷聽到細微的男人悶哼聲、和衣角摩擦的破空之聲。

不明所以。

隔日醒來，繼續出發；倒是見到廟外地上有乾掉的血漬。

接下來的半個月，不論是寐於客棧、荒野破屋或是荒廟，總是有一樣的情形。

然後總會見到地上有血漬。

行了近一個月，終至故鄉。舊時好友或耆老見到了他，熱切地上前問候，他感到一股暖意。

只是有時會一直想起「成長」這件事。

少時自己與這二位摯友，呂冷進了百玫宮、瞿如缺精通醫術、而自己緊抓少時志向，進宮行義。

但現在卻辭官回了鄉，漫漫大半後生，難道以教書終結人生？

「人生真的太奇妙了。」這是他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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