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剛好,居然是遲學姊來帶我們!」我略微興奮地說。
「遲學姊?是誰呀?」小羽和瀟湘幾乎齊聲問道。
「欸~ 居然在說我啊,在別人背後說人家可不好喔~」
伴隨著輕快的聲音,遲學姊推著輪椅進了教室。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有點嚇到了。學姊潔白如霜的手臂上扎著靜脈留置針,管子連接到輪椅上的點滴架,一袋透明的液體正一點一滴地注入她的體內。輪椅後方固定著五個氣瓶,鼻導管則連著其中一個氣瓶。她的面色帶著一絲疲倦,這一幕讓我們四個人都愣住了,呆站在原地。
「咦?都呆著幹嘛呢?啊——是被我這副模樣嚇到了吧?」學姊笑著說,「不用怕啦,我沒生什麼重病,腿也沒問題,只是剛好在打點滴……然後活動式的點滴架輪子壞了,加上我有點懶,就只好坐著輪椅啦~」
「不是耶!」我和蓮洵異口同聲地吐槽,「既然學姊你沒生什麼病,那幹嘛要打針啊?」
「呃……這個嘛……」學姊不以為意地說道,「學姊我有點厭食症,牙齒也不好,被校醫診斷為營養不良。所以呢,學校要求我每天打 18 小時的營養液來補充水分和營養。平時還會插胃管,灌點營養品之類的。」
我們幾個大眼瞪小眼,這資訊量有點大,一時間不太敢想像學姊的日常生活到底是怎樣的。
學姊心裡也默默地哀嚎:「完了啦!!!我把場子搞冷了!就說我這樣子不適合接待新生嘛!」
為了打破尷尬,她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那個……這是你們的便攜式氣瓶,你們拿著吧。」
她指了指輪椅邊的幾個小型氣瓶,解釋道:「這一個氣瓶可以讓鼻導管使用約 15 小時,面罩的話則大約 7 小時。如果運動後覺得缺氧,想要快速緩解,可以調大流量,但這樣會縮短使用時間。如果氣瓶壓力表到黃線,記得去每個電梯旁的充氣站補充。學姊建議你們,假日如果想在校園裡閒逛,帶個兩三瓶比較保險。不然氧氣用完了……戴鼻導管的同學還勉強能撐一下,但如果是戴面罩的,那可就只能拿下來了。要是被藍雨衣抓到,可是會被記申誡的喔!」
「學姊,您剛才說的藍雨衣是什麼呀?」蓮洵一邊把氧氣管接上氣瓶,一邊好奇地問。
「藍雨衣啊……就是這所學校直屬學務處的一群人。」學姊聳聳肩,「你們的機能保暖衣,穿起來或摸起來是不是都很像雨衣?藍雨衣的制服就是藍色的,上面還印著『糾察』二字。他們戴著白色頭盔,腰間掛著氣瓶,清一色戴著氧氣面罩,衣服口袋裡別著一個小擴音器,麥克風就貼在氧氣面罩上。被他們攔下的話……基本上沒什麼好事啦。」
瀟湘環顧四周,舉起手上的氣瓶問道:「話說學姊,我們都把管子接上氣瓶了,那應該怎麼攜帶啊?拿在手上感覺很不方便。」
「你們的側背書包外面不是有兩個網袋嗎?」學姊解釋道,「那就是給你們放水瓶或氣瓶的。書包裡面也有個網袋,翻蓋上還有個拉鍊口袋,那是用來放備用氣瓶的。不過你們想放什麼都可以,沒人會管啦。」
我們把氣瓶安置好後,學姊繼續說:「接下來跟著我吧,我帶你們去宿舍。你們住在英篆 7 舍,507 號。房間和室友,十年都不會變哦。」
往宿舍的路上,我們經過兩台販賣機,一台是黃色的,一台是藍色的。販賣機上有塊不小的螢幕,但沒寫它們是賣什麼的。
學姊突然停下來,說:「等我一下,我買個東西。」
她翻找著斜背包,拿出學生證,在藍色販賣機前刷了五次。螢幕上顯示:「S2C1 遲曉琳 購買氣瓶 X5 扣映幣 500,感謝購買。」機器運轉了一會兒,一扇小門打開,露出了五個氣瓶。
「拿吧,這是我送你們的。」學姊有點害羞地說,「這所學校有個傳統,帶新生去宿舍的學姊,必須送新生一份入學禮物。我也不知道該送什麼……所以就送氣瓶吧,畢竟最實用了。」
我們四個取下氣瓶後,學姊也拿起第五個,接著從背包裡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精美小盒子,把盒子上的管子接上氣瓶。一陣柔和的音樂響起。
「這是我去學校的錶行特製的,以氣瓶中的氧氣驅動,利用氣動原理帶動機關播放音樂。」學姊笑著說,「這就送給你們了,希望你們未來的日子裡都能順順利利的!」
我從學姊手中接過音樂盒,她又拿出一支麥克筆,在氣瓶上寫下:「Happy admission by. CXL」後遞給我。
「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們繼續朝宿舍前進。」
五分鐘後,我們來到一座玻璃自動門前,門旁的牆上掛著金底黑字的牌子:「英篆第七宿舍」。下方有個帶鍵盤的讀卡機,學姊熟練地輸入幾個數字,門便自動開啟。
「之後你們要進宿舍,直接刷卡就行了。」學姊提醒道。
我們走進大門,驚訝地發現,裡面裝潢得像高級酒店一樣金碧輝煌。還沒來得及感嘆,學姊已經按下電梯,招呼我們上樓。
上樓後,是一個梯廳,連接著一條 T 字形走廊。左側標牌寫著:「501~505」,右側則是:「506~510」。我們直走後向右轉,在第二個房間前停下。
學姊在讀卡機上輸入密碼,門應聲而開。
我們走進房間——宿舍生活,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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