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象局 - 三十七、過場戲

武人捏了捏眉心，無力地攤開雙手：「抱歉，我一直想到奇怪的東西。」

凱爾的笑臉垮了下來：「看來亞歷山大說的沒錯，是舊都的後遺症。」

費思一聽立刻站起身：「什麼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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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舊都時ADCS強制執行的銜尾蛇協議，就是讓我們昏過去的那東西，聽說是用來保持記憶穩定用的，如果執行中出錯就有可能導致記憶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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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費思問道，但她清楚這裡沒有人知道怎麼辦。

「沒事的，多休息就會好了。」

費思與凱爾看向病床上的武人，這句話從一位病患口中說出時就已經沒了說服力。

事實上武人心中非常篤定，這並非後遺症，早在無聲山時他就看到一些不屬於自己的回憶，那時他便已然明白林松口中所說的＂古海一族的特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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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一直很好奇，PRF部隊到底是什麼？」

意識到武人想轉換話題，凱爾立刻換上笑臉，見此費思也慢慢坐下。

「簡單來說，就是現象局當中的特種部隊。」凱爾開始語調誇張地說明：「大約二十年前，現象局創立了所謂的主要反應部隊（Primary Reaction Force, PRF），由一群經驗老道的士兵集結而成，他們具備頂尖的槍法及戰術配合，但更重要是，」他向房間另一端邁開步伐。

「他們在面對任何異常時依舊面不改色！」

「畢竟在戰場上槍法好不見得派得上用場，更重要的是裝備與戰術，這就是PRF部隊所強調的高成本、高質量。他們被部署在異常最密集的美洲、歐洲、南亞與大西洋。」

此時凱爾已經繞了房間一圈，止步在武人的病床邊。

「形成所謂的＂第二戰線＂（Secondary Front）。」

「據說他們能夠在一天內抵達地球上任何一處進行作戰，但也不過是紙上談兵，畢竟大家都認為第二戰線的第二，代表著他們永遠是第二個到場的部隊。」

「無論出自什麼原因，大部分人都對他們感到害怕、厭惡。諷刺的是，PRF部隊駐防的基地卻被視為高階基地，使基層員工時常搶著調去那裡工作。不過說到底，誰不想挑個更安全的地方住呢？」

他攤開雙手一派輕鬆地繼續在房間內走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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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安全的地方，那為什麼還要在現象局工作呢？」武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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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問題的凱爾愣住了神，朝著牆邊走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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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凱爾大笑：「問的好！」

「你的問題很有趣，換作是一般人他們大概馬上就能回答你：『哪還有別的地方？』」

「畢竟你現在看到的這群人大部分都是在現象局土生土長的，大概也不會想去其他地方了。不過，」他摸了摸下巴：「問我的話...」

「也許我不害怕危險吧？哈！」他笑道：「你呢？你想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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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聽到了關鍵字，費思的眼神飄向武人那側，但並沒有轉過頭，而武人也不自覺地看向費思，意識到凱爾正盯著他，視線又看向天花板繞了一圈回到凱爾身上。

「嗯...我也不知道。」

「是嗎？也許一部份人也有著和你相同的理由。」凱爾說道，像是為這場談話劃下了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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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房門被一個熟悉的身影推開，佩頓走了進來，乍看之下她身上散發宛如救星般的光環，但很快武人就從那白光中看到了一絲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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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結束，敵人撤退，支援部隊也抵達了。」她的聲線穿透力十足，蘊含許多能量卻又異常平穩，像個熟練的殺手，應該說，他就是個熟練的殺手。

「好了，古海武人，你想起來和古海有關的信息了嗎？」聽到佩頓的質問武人不禁寒毛直豎，一時間啞口無言。

一旁的凱爾稍微調整了姿勢，用了個生硬又勉強的語氣說道：「讓他休息一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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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頓陷入了沉默，武人感覺房間變得越來越小，壓力越來越大，大腦好像隨時要被壓扁。一旁的費思與凱爾也漸漸不安起來，畢竟眼前這個女人不管做出任何行為他們都無能為力，這股無力感要比被異端襲擊更令人感到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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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從現在開始Tau-02部隊會駐紮在女武神基地，請一有消息就通知我。」佩頓轉過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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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佩頓離開門口那名士兵也跟著走了，武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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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她真的同意讓你休息一會。」凱爾依然盯著門口。

「不過這應該代表後遺症的影響不大吧？」費思說道。

「她剛才怎麼頓了幾秒才回答？」那幾秒的沉默的確把武人嚇得不輕。

「他們是最高議會的直屬部隊，你就當成整個議會都住在她的大腦裡，搞不好為了回答他們還得開一次會，哈！」凱爾乾笑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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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人調整耳機關閉了林松的語音留言。

「武人！」塔克大叫一聲。

「嗚啊！」武人也大叫起來：「塔克？」

「塔克？」凱爾皺起眉頭。

「這是賽夫頓給我的機器人。」武人指向翻譯耳機。

「我還以為你聾了！」塔克喊道。

「原來現在還有這種東西了？以前異能者只會拿到一本手冊。」凱爾好奇的打量著。

「這不是本體，是它自己跑到我的翻譯耳機裡的。」

「剛才那封訊息根本不能破譯，而且還不讓我發出聲音！」塔克抱怨到。

「不要大吼！」武人輕觸耳機向塔克大喊。

凱爾看著回復活力的武人脫下了夾克走向門口：「先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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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人揮了揮手，同時費思也站起身。

「我去他們那邊看看。」

武人微微皺著眉頭像是在挽留的看著她，她露出微笑湊了過來，輕輕抱了武人一下。

「武人！你聽的到嗎！現在情況好像很緊急啊！」

伴隨幾聲輕笑，她起身走向門邊，最後看了武人一眼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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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克，我感覺我差點死了。」武人難掩嘴角的笑意。

「真的嗎？太可怕了！」

「是啊，不過滿開心的。」

「噢，我以為那是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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