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从没收到过这样评价,先是一愣,道:“我?没有啊。”
夏天想起上次在片场偷听到的对话,大少现任绯闻女友Karen也是圈内出了名的脾气大,他那么多绯闻也不知是真是假,便试探地问道:“那Karen Chan你认识吧?大家都觉得她难相处。但是……”夏天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林耀的反应,“大少你和她还挺熟,相处得蛮好的吧?”
“认识是认识,但你哪里听来的?”林耀不由觉得奇怪夏天怎么会突然提起Karen。
心虚的夏天假装若无其事地吃了一口红糖糍粑,一边嚼一边嘟着嘴说:“就听来的啊。”
“你都说她难相处了……不过我也和她不熟。”林耀突然想起什么,警觉道,“是不是她欺负你了?”
正在往嘴里放食物的夏天差点一口喷出来:“咳咳……没有啦。我就随便问问。”看来大少和Karen没有绯闻中的那种关系,居然把她和Abby归成了一类。唉,不过上次的事情真的有点丢脸,让大少觉得他那么没用。
“没有就好。”
夏天怕林耀继续乱想,赶紧又问了个问题:“那大少你小学有没有拍拖啊?”
“没有。小学,那才几岁?”林耀看着夏天,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非常真诚地在确认问题是否是认真。
夏天看着他不由得轻笑出来,小学生谈恋爱在资本主义社会里有那么稀奇吗。“你们不是很自由吗,从小就可以拍拖。不像我们啊,学校和家长都管得可严了,大学生谈恋爱都不允许呢。”
林耀点点头:“是哦,这里确实没人管。但也要看人啊。”
夏天不死心,继续追问:“你呢?是不是收了超多情书?”
林耀认真回想了一下:“没有。”看夏天不可置信的样子,他又重复一遍,“真的没有。”
夏天亲眼看着圈内绯闻满天飞的抢手金主万分真诚地否认自己收过情书,要不就是林耀这个人演技太好藏得太深,要不就是他啊……根本是个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吧,怕不是把情书都当小广告给扔了。想到后者夏天笑着喝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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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端上毛血旺,林耀看着这一大碗红红的飘着辣椒的菜根本无从下手。
“这道菜叫毛血旺,里面有鸭血、毛肚、鱿鱼什么的,很好吃。太辣的话可以要一碗热水,过一下再吃。”诚意满满要请客的夏天看到林耀那么不能吃辣,觉得不太好意思。
“不用。”林耀很坚定地拒绝了。
夏天怕给他压力,也不再坚持,自己夹了一块鸭血来吃。
林耀看他吃得那么香,也决定吃吃看。鸭血刚进嘴里,麻和辣就在舌尖炸开。
夏天看到林耀被辣到咳嗽,赶紧想给他倒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到了他的嘴唇,拿茶壶的动作也跟着顿了一下。林耀原本看起来有些薄情的嘴唇此时呈现出不寻常的艳红,甚至还在辣的刺激下微微有些肿起,仿佛惹人采摘的娇花。
林耀觉得自己糗大了,并没有留意到夏天的目光。他连喝了两杯水才勉强熄灭了从口腔到喉咙的刺激感。
夏天觉得林耀狼狈的样子有些可爱,随口说了一句:“大少,你的嘴都辣红了欸。”
林耀听到后忙用拿杯子的手挡住嘴,脸上不知道因为辣还是因为害羞泛出了红晕,转移话题道:“你们演员不都怕影响皮肤,不吃辣的吗?”
夏天知道他被自己说得不好意思了,便顺水推舟回答:“不会啦。我重庆人欸。我们那里大多数人都很爱吃辣,而且大家皮肤都很好。听说是因为重庆湿气太重,吃辣的才能祛湿气。”
林耀看了看夏天又白又细腻的皮肤,点了点头,心道确实很好。
“可能也不完全是演员自己在意皮肤吧,经纪人都盯得超紧的。上次我带玉琦去吃重庆火锅,她长了一颗小小的痘痘,我就被她的经纪人投诉了,超夸张的。”
“是哦。”
夏天也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悲惨经历,诉苦道:“黄小姐,就我的经纪人。她强迫我每个月都要去做美容,一次要花两小时欸,真是又浪费时间又浪费公司钱。她还规定我每天必须贴面膜,超级麻烦的。”
林耀笑说:“你也觉得当明星很麻烦哦。”
“我不是明星啦,我现在连一部作品、一个粉丝都没有。”夏天笑着纠正他,“而且演戏也不一定会变明星啦,你看电视里那么多演员,明星也没几个。”
“以后有了作品就会有粉丝了,慢慢就成大明星了。”
夏天回想了一下娱乐新闻里那些大明星的报道:“但是……如果当了明星,到时候我们像现在这样吃饭就会传绯闻了。”夏天比划了一下说,“苹果日报头版头条,超夸张标题的那种。”
林耀打趣道:“现在也可以是绯闻。”
夏天心里有些害羞,又有些无语,瞪了林耀一眼。看来这个娱乐圈绯闻制造机对他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一定认知的……再说,都不用吃饭,就已经有绯闻了。
“你不想出名哦?很多女演员都想当大明星。”
夏天不满道:“我又不是女演员……”
“男演员也一样啊,不都希望自己被更多人看到吗?”
“努力拍的作品可以被大家看到,然后被人喜欢确实会很开心啦。但是当明星啦,大红大紫啦,我之前真的没有想过欸。”夏天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林耀的问题,“嗯……当了明星还要拍代言、上综艺、开粉丝见面会什么的,虽然可能都还蛮有意思的,但仔细想想这些又不是我的初衷。我只想把戏演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够好了,所以也不一定要出名。”
“也是,出名很辛苦。”说话的时候林耀好像想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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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两个人一起并肩走在去停车场的小巷子里。
夏天慢悠悠地走着:“啊,好饱。说好请你吃饭的,结果大少你都没吃什么,菜都进了我的肚子。”
“没有,我觉得挺好的。”虽然听起来像是安慰人才说出的话,但林耀真心觉得刚才与夏天的相处很愉快。
“真的吗?如果你没有吃饱的话我们可以再去吃点别的。香港宵夜真的好多哦。”
“真的。你吃宵夜?你们不都很在意身材?”
“会吃啊。我遗传我妈,吃不胖。”说着夏天有些得意地笑着看了看林耀。
“那改天约你。”
“没问题啊。你要推荐你最爱吃的给我哦。”
“当然。”林耀笑了笑。
夏天听到林耀的回答也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大少有没有人讲过你的声音很好听。”
“啊?有吗。”
“有啊。口音也很好听,说起话来像男主角。”夏天无不羡慕地说。
林耀想起上次Abby霸凌夏天口音的事情,真诚道:“你说得也很好,花了很多功夫练习吧?”
得到林耀肯定夏天又开心又有些不好意思:“真的吗……公司有安排上粤语课。有时候会看一些经典的港片,一边揣摩表演一边跟着讲台词。”
“你喜欢看港片?”
“对啊。我觉得以前鼎盛时期的经典港片真的太精彩了,我小时候就爱看。只是以前是观众的眼光,现在是同行的眼光,得到的东西也会不太一样。”
林耀侧过头看着说话的夏天,他每次说到表演都认真到透露出虔诚。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还以为他是一心想上位的那种人,真是误会大了。
“对了,我小时候还喜欢听粤语歌,就会反复听反复听,然后跟着唱。那时中学里谁会唱陈奕迅的粤语歌是很帅的事情呢。”
“你会在学校里唱?”
“没有……我那个时候还蛮害羞的,只会自己在家偷偷唱啦。所以后来我提出想学表演,我爸妈都很意外。”
“是哦。”原来夏天青春期是个害羞的少年。
“而且,我那时喜欢听王菲的歌。当时有些同学已经变声了,我还是童声,要是在学校里唱,要被其他同学嘲笑的。”
“现在还唱吗?”
“我唱给你听啊。”说着夏天一笑,轻轻哼唱起来,“还记得当天旅馆的门牌/还留住笑着离开的神态 /当天整个城市那样轻快/沿路一起走半里长街……”
夏天的歌声在盛夏闷热的巷子里好像造起了一个神奇的结界。此时林耀再也听不到巷边居酒屋里的嘈杂声,耳畔只有夏天温柔的嗓音,而在城市里看不到的星星,也都进了夏天的眼睛里。
“剪影的你轮廓太好看 / 凝住眼泪才敢细看……”夏天边唱边转过头去看昏黄灯光下林耀的侧脸,两个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他大大方方地给了对方一个微笑。
林耀心里突然有些莫名地紧张起来,就像小时候爸爸带他去看电影,他预感到故事快要结束时的那种紧张,他真希望这首歌可以再长一点。
“就算你壮阔胸膛 / 不敌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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