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Red 紅皇后－Unexpected 危機處理 - Ｃｈａｐｔｅｒ　０３－６　卡恩．安布魯斯　鬧市

//　６：３２p.m.

「謝謝你啊，讓客人來幫忙真是不好意思。」

鐘恩儒笑著，擺了擺手。

風暴過去了，村民們正修整著海岸。

無雲長空，護著斜陽的橙海。

「難得不是灰濛濛的。」鐘恩儒撿拾著散落的破木。

「大城市是怎麼樣的地方？」大叔問。

「願意為這片海掏錢的可憐地方。」

脫下厚外套，海風竄進寬大的毛衣，吹得手指發僵，嘴唇乾裂。

「也沒什麼不好。」

大叔踩著水，扛起扯著船頭的麻繩，將破碎的小艇拖上長堤。

「是嗎？」

「你相信天堂嗎？」

中年男人扶著腰，左右伸展幾下，正瞧見不遠處的壯丁們立起新的曬魚架。

「我相信將這裡稱作天堂的城市人一定不少。」大叔嘲諷地笑，搖著頭。

「人活著就是對自己的負責。」

鐘恩儒放下木板，垃圾已經堆成一座小山。

「即使做了壞事？」

「原諒是人用來安慰自己的藉口，沒人應該被原諒，更沒有什麼天堂、地獄了。」

「城市人都這樣嗎？」

大叔掏出香菸，鐘恩儒擺手拒絕：「希望你不會介意。」

鎮上今天異常熱鬧，或許是因為氣溫暖和了些。

「商隊來了！」

拖著痠痛的身軀，鐘恩儒揉捏著肩頸，聽著岡特淘淘不絕地說。

房屋間來回掛起火亮的橘黃鎢絲燈串，市集上擠滿了人，讓剛習慣肅穆氣氛的鐘恩儒有些猝不及防。

年輕朋友唱著歌，跳著輕盈快步，老人們拉著小椅，在一旁相互叫囂。

「先去忙！」

岡特鑽進人流，頓時不見蹤影。

鐘恩儒背著小袋，左右張望。

循魚乾腥與烤肉油煙間的一縷核果香，他頓時有了靈感。

磨著肩，繼著種，流竄人間。

研磨的喀啦聲，驚呼一片。

其實不然，又有點像是熱巧克力，抑或不知名的香料。

舒展雙眉，耳根透紅發熱。

「有看到喜歡的嗎？」

「喔！」少女本捏著下巴，向幾盒豆子瞇著眼。

她頓了一下，猛地回頭，腦殼就撞上鐘恩儒的鎖骨。

「有嗎？」

蓋爾故作氣鼓鼓的樣子，往鐘恩儒胸前敲了幾下。

「這四樣？」

「老闆？」

提著小袋，跟在蓋爾後頭。

經過教堂，岡特在廣場上與一群年輕人踢著罐子。

走了又停，又走，提的袋子越多。

老婦提著吉他，大鬍子拉著琴，銅板落下，嘴角揚起。

「開心吧？」

蓋爾兩手捏著數串燒肉，含糊地問。

鐘恩儒望著鬧市，通明燈火映在後頭，那積雪斑白的灰石山上。

「背好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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