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馮祕亞 - 常識與常識的差別

海恩斯塔慢慢從床上甦醒，這熟悉的感覺讓她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回憶起了剛剛在地下室的事情，我那時候不是失去意識了嗎？

「妳只有這一件衣服嗎？」看來奧多察覺到海恩斯塔醒來了。

「我會這樣問是因為實在不能讓妳就這樣躺在地上，但是我又在猶豫該不該讓到處跑並且奔波的你直接躺上床。」

前輩也想太多了吧？海恩斯塔心想。她爬起來發現自己就在一開始看到的那個房間中。奧多換上了短褲跟普通的粉色襯衫。

「我醒來時就只有這一套衣服了。」

海恩斯塔向奧多說了一下她在地下室醒來的過程，沒有此前的記憶，也沒有任何隨身物品。奧多這才察覺到她是真的異於這裡的每個人。

「這很不對勁，那是『位面車』，雖然我的常識中沒有車這種東西，但是當時的我聽說那是唯一能到這個天地夾縫的方法的。」

「前輩還記得以前的記憶對吧？」

「跟剛開始比不多，但是現在有在努力記住。」

「那前輩是怎麼到達天地夾縫的。」

「被父母強制丟進位面車，包括我的衣物、個人用品。」奧多的表情表示她不太想談論這個問題。「重點是，你到這裡的時候不算是失去了意識嗎？」

奧多也疑問於此。

海恩斯塔聞言沈默著思考，失去意識嗎？不，那種感覺雖然很像但是不一樣。「我也完全不知道。雖然感覺很像是失去意識，但是卻不一樣。」

「哪個部分覺得不一樣？」

「我覺得應該是記憶的部分吧，就算失去意識還是會有之前的記憶，或是夢之類的感覺，是意識被掐斷之後恢復過來，所以會有所謂的之前的印象。而我的情況是完全沒有剛剛感受到的朦朧感，完全沒有『醒過來的感覺』。」海恩斯塔認真的比較著。

奧多點點頭，然後開口說道。「看來你跟交通工具不合呀。我覺得可能是位面車出了什麼問題吧，因為它就是不論路途多遙遠只要睡一覺就能到目的地的工具。」

「所以是因為我沒有睡覺這個概念所導致的嗎。」

「我覺得十分有可能，因為這裡大部分的人，都是在知道自己出現了裂縫然後才到這邊的，至少不會像你這樣不明不白的。」

奧多詳細的說明了一下來的流程。首先不同的世界都有可能出現具有裂縫的青少年，而位面車便是將他們帶到天地夾縫的唯一方法，而且會沒理由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然後將他們帶到學園的地下室。

「若是他們不願意過來呢？」海恩斯塔疑問道。

「位面車是沒有強制力的，頂多一直出現造成一些困擾罷了，不過學院這邊是能知道位面車的移動的，雖然並不能提前知曉，但是因為不上車所以造成的一直來往很容易注意到。」

「話說。」奧多語氣一轉，走到海恩斯塔面前偷偷說道。「你沒有看到夢魘跟木偶，對吧？」

奇怪的名字出現了，海恩斯塔心想。

「因為對於對方來說，位面車完全沒有任何說明，所以基本上來的就是空車。這兩位是如果多次出現空車就會跟著『位面車』一起過去的人，他們充當說明以及強制執行的角色。」

「夢魘跟木偶嗎？」海恩斯塔很在意他們的名字。

奧多無視她的自言自語繼續說道。「通常經過說明之後，一般來說都不會拒絕到這邊來，畢竟裂縫帶來的傷害太大了，因此為了以解決危險為優先，當事人被親友趕上車都是常有的事。」

裂縫破壞周圍環境甚至導致死亡都是常有的事。前輩是不是就是這種狀況呢？海恩斯塔很好奇但是問不出口。

「話說，是不是該幫你取個稱號呀。不過完全不了解你的裂縫呢。」

「稱號是指像『夢魘』跟『木偶』這種嗎？是為了什麼要取的呀？」

「其實也沒什麼必要的理由，真的要說的話應該就是辨別最重要的東西，也就是每個人的裂縫。順帶一提我的稱號是『大樹』。」

「原來如此。」

就算如此海恩斯塔對裂縫還是毫無想像。

「那麼你說的強制執行是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木偶』會用他的裂縫使人暴走，只要已經暴走之後再由『夢魘』強制阻止，就上演了一場好戲。一般來說早已讓親朋好友不知道頭痛多久的當事人經由他們兩位平息下來就可以取得不錯的信任了。」

總覺得差不多了，奧多心想。「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話說，這裡是雙人房呢。難不成我跟前輩一起住嗎？」海恩斯塔莫名的興奮。

「是的，這裡為了應對裂縫都是採取分組的形式。」奧多迴避了海恩斯塔的眼神。她在捉弄我吧，奧多心想。

「那麼需要介紹一下這個房間嗎？」

「應該是不用吧……總覺得一目了然。」

房間裡的傢俱都是成雙，海恩斯塔走向窗戶旁邊的茶几看向窗外。她想像過之前看到的外面的場景出現在窗外，但是光線給人的感覺不是那樣的。

注意到了吧，那個窗戶，奧多竊喜的想著。

「窗戶，可以打開嗎？」海恩斯塔語氣平淡的說道。

「可以喔，只要不要跳出去就好。」奧多語氣開心的說道。

每個人，不論來自何種世界，只要來到這個宿舍，這個窗戶前，都會有相同的反應。

為什麼，我都沒有注意過窗外的風景呢？海恩斯塔回憶起取代窗戶的白色鐵門，回憶起剛剛甦醒時照射進來的白色陽光。他伸手將窗戶拉開一陣寒風吹進來。

「真是太美了。」海恩斯塔不經意的嘀咕。

「你看到了什麼呢？」奧多湊過來看。

純白的雪景，天地一線。

白色日光照耀在遠處的粉紫植物上使的它們若隱若現的。

「是雪景呀！」奧多驚訝的說。

「這裡的景色不是固定的嗎？」

「不是喔，每個人不同時間看到的窗外景色都不一樣。不過你把窗戶打開，外面的景色就固定了。你以前應該很渴望這種雪景吧。」

「不知道呢，我沒有以前的記憶。話說為什麼會說是以前很渴望的？」海恩斯塔眺望著遠方的斑駁粉紫。

「喔，我很抱歉。會這樣說是因為，直覺吧。」

奧多沉默著。

「仔細想想是因為我單純的覺得，你現在沒有想看這個場景。」

「前輩不用道歉也沒事的，妳真的很在意記憶這件事呢，正因為完全沒有記憶，所以我不太在意很多事情。」

「感覺跟記憶沒有關係呢，你就是這樣的人吧。海恩斯塔會覺得我很難相處嗎？」奧多謹慎的問道。

「不會呀。」海恩斯塔很普通的如此說到，直率的，真摯的。

「或許我遇到一位不錯的夥伴了呢。」

「感覺前輩不是會說這種話的人喔。」海恩斯塔壞笑著說。

「你又有多了解我呀。」奧多真心覺得有一點害羞，海恩斯塔很普通的跟她相處讓她感到很開心。

時間上來說海恩斯塔剛到的時候是中午，她躺到奧多的旁邊慢慢的聊天，或許她們都不是外出派的吧，所以今天預訂的介紹校園就在房間進行了。

奧多介紹起自己的常識，在他以前的地方，『通道』是隨處可見的交通方式；木頭是很常見的建材，能隨意變形，有引力係數。

「目前整個學園包括你有二十七個人喔。」

「那平常的時候要做些什麼嗎？或是說我們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主要目標是掌控自己的裂縫，能做到像校長那樣就可以了。」

咚咚咚。沒有預兆的，宿舍的門被敲響了。

「你好！這裡是貝爾隆！」門的另一邊傳出很大的聲音

奧多直接跳起來，火速去將門打開。

「喔喔喔，是奧多小妹沒錯，那我沒有敲錯門。這個該死的宿舍永遠搞不清楚哪個房間是哪個。」

「怎麼了嗎？貝爾？」

「新生在你這邊吧？等等整理好之後就來參加歡迎會吧，晚餐時間來就好了。」貝爾隆邊說邊往裡面東張西望。

海恩斯塔略帶慌張地與貝爾隆對到視線，是個身高普通，一頭桃紅色頭髮披散在腰間的女生，穿著普通水手服。話說是水手服呀，太過於經典了吧，海恩斯塔感想如此。

「是你吧，新人。名字是什麼呀？」貝爾隆直直地盯著海恩斯塔。

「海恩斯塔。」雖然略帶遲疑，但還是很直接地說出來了。

「嗚哇，你站起來我看看。」

海恩斯塔從坐在床上的姿勢站了起來。

「真的欸，你超級高的，這不是女孩子會有的身高呀。」貝爾隆衝進房間開始上下打量海恩斯塔。

好沒禮貌呀，想想就算了，但說出來也太沒禮貌了吧。而且還衝進來嚇到我了，太近了啦。海恩斯塔臉皺成一團。

「感覺跟奧多很配的，不是有這樣的說法嗎？最萌身高差。」

「好了啦，貝爾，你沒看到她很困擾嗎。」奧多嘗試將貝爾隆拉出房間。

貝爾隆紋絲不動的繼續觀察海恩斯塔，直到終於滿意了之後才看起來心滿意足的站去門口。

「那就這樣啦。」貝爾隆小小的揮著手。「很抱歉喔，海恩斯塔同學，本來是我要去接你的，但是地下室的問題有點忙所以沒空。等等歡迎會再見啦。」

碰的關上門，就像一陣龍捲風一樣。

奧多略帶歉意地說道。「她是貝爾隆，稱號是夢魘，如她說的，本來都是她跟另一位稱號叫木偶的男生去接應人的。」

「聽起來他們有事沒能來接我呢。」

「或許她們知道你來的時候到底發生什麼事，所以等等可以一起去問問他們。」

「話說現在幾點了呀？」海恩斯塔到處都沒看到時鐘。

「幾點了嗎？」奧多重復了一遍海恩斯塔的話。

「嗯？怎麼了嗎？」

「沒事，想說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好奇歡迎會還有多久。」

「要說到時間的話……。因為以往最混亂的常識不同就是時間了。不過，既然你說到了『點』這個詞那麼就可以斷定你是小時制的。」

「是這樣沒錯。一天三十六小時，一小時三十六分鐘，一分鐘十秒。」

「每個人對於時間的常識都完全不同，不過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可以用來確認。問你一個問題，一般來說人能活幾年？」

「幾年？」海恩斯塔很直覺地發出疑問。

經過奧多的講解，海恩斯塔瞭解到了，在奧多的常識中來說人的壽命是六十到八十年，二十歲左右停止成長四到五十歲開始有更年期與衰老，而且她還特別強調，唯有這個是不論哪個世界都共有的。

「事實上，不論哪個世界，都只有人是一模一樣的，像你這樣子沒有睡覺這個概念是前所未聞的。」

不對，如果不用睡覺的話，那麼不就等於多活了好幾年嗎？奧多察覺到了微妙的問題。

接著奧多仔細的與海恩斯塔確認，為了查明她感受到的違和感，這才發現在海恩斯塔的常識中，壽命確實少了，但是不只有壽命，一切的人生階段都是奧多所認知的七成左右。

「我們叫做一束，一束有兩百八十天，然後基本上壽命也是在六十到八十束。」

「這樣算下來只能活我們的七成左右呢，這是前所未有的大發現呢。」奧多感嘆道，從未發現過這種事。縱觀學園中的二十六人也從沒有人的常識是如此。

奧多接著回到上個問題。「那麼你那邊有四季嗎？」

「季節嗎？是指春夏秋冬嗎？知道，不過實際上更了解所謂的環。」

海恩斯塔試圖從最核心的地方講起。「所謂的環有七個，而第一環是兩天，第二環是八天⋯⋯。」

「先等等，所以七環的話總共有幾天？」

「兩百八十天，也就是一束。對了，寫出來的話是這樣。」海恩斯塔說著把環、束兩個字寫了出來。

「那麼，時間上差不多就是如此了。妳記得，一天會有二十四小時，一小時六十分鐘，一分鐘六十秒這樣。」奧多補充道。

「總而言之，現在是下午三點。」奧多看向自己的手錶。

「離晚餐時間還有兩、三小時左右吧？」海恩斯塔投以詢問的的眼神。

「沒錯，你理解的不錯。妳一天會吃幾餐呀？」奧多突然好奇。

「四餐，九小時吃一次。」

奧多想象著海恩斯塔認知中的三十六小時的時鐘。也就是說剛好九小時半圈嗎，跟我們的六小時一樣。

海恩斯塔看著沉思的奧多想起了剛剛被貝爾隆打斷的話題「所以我們在這裡要做些什麼？」

「這是個很難的問題呢。這裡雖然說是學院但是並沒有必要的學習。」

「那麼前輩每天都在做什麼呀？」

奧多嘆了一口氣說道「上課。」

「如果你每天不知道做什麼的話就會去上課，這個意思不是說上課不好，而是上課就是有一種虛無度日的感覺，就像是在原地旋轉一樣。」

奧多垂著眼繼續說「這裡有對自己裂縫的掌控能力分等級，我過了三年才到三級，是目前最慢的一個。」

海恩斯塔看著奧多，不知道該怎麼應付突然的低氣壓，不曉得該怎麼安慰對方。

「沒事的，我到現在連裂縫是什麼都不知道，以後就要麻煩你帶我前進了。」

不是說會更好的空頭支票，也不是單純的安慰情感。奧多對此感到很感動，海恩斯塔是認真的思考我們的未來。

「那最後的話，我們會回去嗎？」海恩斯塔突然的問道。

「我們隨時可以回去，但是通常在畢業之後，也就是掌控能力完全之後。」

「那有沒有沒有畢業就回去的？」

「以前也是有的，就算一開始是自願來的，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也會想要回去，理由可能是想家了，或是對這邊的生活不滿意。」

「以前？」

「沒錯，但是現在到地下室的『通道』已經不能走了。」

「也就是說。」海恩斯塔想到了那個男人。

「只有校長有能力可以去地下室，或是其他特別或麻煩的手段。」

海恩斯塔仔細回憶起校長，事實上她對他的第一印象不太好。

「校長並不是每次都這樣的，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感覺特別的忙，或許有一些緊急的事。」

地下室嗎，海恩斯塔想起剛剛奧爾隆的話。

「剛剛貝爾隆前輩是不是說地下室有點事情？是這件事嗎？」

「有可能喔，感覺等等有很多事可以問問他們呢。木偶可能不會去歡迎會，但是貝爾是絕對不會缺席的那種，甚至我想歡迎會就是她辦的。」

「歡迎會可能會有誰來呀。」海恩斯塔想像到一片熱鬧的場景，雖然對於人還有點不熟導致有點害怕。

「那麼可以提早帶我去看看吃飯的地方吧。」

「你沒其他想問的了嗎？」

海恩斯塔仔細想想「上課的話，具體是要做什麼？」

「跟別人聊天、玩牌，有人上台分享一下知識。」

「比較像隨性的讀書會吧。」這根本不是上課吧，有一點後悔剛剛的安慰了，海恩斯塔在心中如此想。

「或許是吧，但是有一位很認真的人，他把課表跟每節課的主題都排好了。」奧多並不想談論他。

「嗚哇，壓力頗大呢。」海恩斯塔想著，『很認真的人』嗎，這樣說是不太想介紹他嗎？

「是這樣沒錯，但是去上課沒有想像的那麼嚴肅啦。」

「不，我是說那個很認真的人的壓力。」

「是的呢⋯⋯你想看看我們的餐廳嗎？吃飯的地方。」

海恩斯塔點點頭之後，奧多想了想也沒什麼可以補充的了，於是便走下床去轉動門把。

海恩斯塔緊隨其後，看著奧多站在門前一動不動，而奧多在察覺到她的視線後便解釋道。「我在把外面的平台調整好。」

海恩斯塔想像那個球型空間轉動的畫面。「會很累嗎？畢竟是那麼大型的東西。」

「若是雙手就還好，但是像這樣單手轉動門把就需要稍微出點力。主要是取決於木頭的材質。」

「如果不同房間同時有兩個人要轉動的話會怎麼樣？」

「就很單純的看方向，同方向的話會意外的輕鬆，不過基本上太難轉的話會有一方放手，而且對著門把施力三下的話可以表示有人在使用。」

「這東西在尖峰時段，會特別的塞吧。」

「尖峰時段會有固定的時間表給不同房間出入的。而且雖然外面很大，但是實際上優人的房間只有三層而已。」

奧多回頭看了一眼海恩斯塔，然後把手放開。「不過說實話，現在卻是剛好卡住了。」

在短暫的沈默五秒左右之後，奧多再次試著轉動手把。

隨著奧多打開門，她同時與海恩斯塔一起呼了一口氣。

是想像中的球型房間。

「可能會有一段時間對開關門有點陰影吧。」奧多笑著道。

不過在走出房間後，兩人看著後面的房間同時又吸了一口氣。

還要關門，兩人同時想著。

「門不關會怎樣？」海恩斯塔詢問道。

「我把手放開的話，門會自己慢慢關上的，而且門不關上的話整個球型空間都不能轉動。」

隨著奧多將門關上後此處毫無變化，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從右邊慢慢走來一個人。「嗨嗨嗨，奧多。」

「喔。」奧多回應道。

「這位是？」

「新人。名字是海恩斯塔。」

「喔喔喔，真好真好，是不是最近很多新人呀。」

「也還好吧。」

「不不不，感覺最近頻率變很高喔，可能會出大事喔。」她壞笑著說。

「對了，我叫梅加洛，稱號是小老鼠。」梅加洛將眼神投向海恩斯塔。

「你好，我是海恩斯塔，今天剛到這邊。」

「你好你好，看來等等的主角就是你了。」

「是說歡迎會嗎？」

「沒錯沒錯，等等就要好好的麻煩我了喔。」

奧多突然插入話題。「所以等等也是你要做料理嗎？」

「對對對，久違了吧。」

「並沒有，你三不五時就會做一些奇怪的東西出來給我們吃。」

隨著奧多跟梅加洛開始閒聊，海恩斯塔趁機打量著她。身高看起來比奧多高半個頭左右，留著俐落的茶色短髮，隨性的長袖與長褲。

「那我們先去餐廳吧。」梅加洛提議道。

「我再帶海恩斯塔認識一下這邊，你先去吧。」

看著梅加洛打開白色鐵門之後，奧多停下了揮手的動作。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vZjhP6Uio

應該是沒有什麼事了呀，海恩斯塔心想，並對不一起去餐廳感到疑問。

海恩斯塔突然想到。「話說，我們回學院也是要用『通道』對吧。」

「你該不會怕了吧？」奧多嘲笑道。

「為什麼不跟梅加洛前輩一起去餐廳呢。？」海恩斯塔對於奧多的問題充耳不聞。

「因為呀，還要帶你認識一下這邊呀。」奧多眼神飄移。

「那帶我認識一下吧，這裡還有什麼需要我認識的嗎？」

「⋯⋯」奧多努力的思考著。

「前輩，該不會怕的是你吧？」海恩斯塔滿臉笑容。

「你不怕嗎？」

「確實不太想走『通道』呢，但是前輩要求的話，我完全可以奉陪喔。」

「那只好照顧一下你呢。」奧多不甘示弱。

「話說如果不走『通道』的話，要怎麼回去學院阿。」海恩斯塔邊說邊靠在白色的鐵門上。

「還有很多方法可以到學院。」

「譬如請校長來接？」

「我沒有聯絡他的方式，而且有點遠，一點都不切實際。不過可以試試別的方法。」奧多早就想好了另一個辦法。

海恩斯塔好奇的看著奧多回頭打開房間門。

「那就進來說說吧。」

海恩斯塔一動也不動。「感覺很麻煩呢，前輩。」

奧多從房間內探頭出來。

「我是說，不如我們乖乖走『通道』吧。」奧多靠在鐵門上繼續說道。

這傢伙是篤定我不敢走『通道』了吧，奧多眼睛慢慢睜大。

「不，我不能讓還不熟悉學院的你對這裡產生不必要的恐懼。」

「前輩你說說，我們不用『通道』的話還有什麼辦法。」

「先進來說，來房間裡面。」奧多生氣的說道。

「那前輩先說明一下，到房間裡面的必要性吧。」

「必要性？因為辦法就在房間裡面，你不進來的話，我無法解釋呀。」奧多手抓著門框從探頭出來的姿勢變成整個人走出來。

「我們都不太想走『通道』吧。」

「你說什麼？」奧多將手鬆開門框。

「所以呀前輩。你對於進入『通道』感到恐懼吧，即使普遍來說都會選擇使用『通道』作為去學院的手段，你也不會如此選擇吧！」

「沒錯，正是如此！那麼你呢，你的恐懼不一樣嗎。」奧多確實的開始生氣了。

「前輩先不要大吼大叫，我的意思不是我跟你有著相同的不情願，然後還為了嘲笑你，刻意不跟你一起走。」

海恩斯塔繼續說道「前輩你理解嗎，對於你的『其他手段』我一切未知，這使得我的恐懼被加深在這件事情上了，就是如此呀。」

「那麼！」奧多用力地將手敲向敞開的房間門。「你不進來聽我說明的原因是什麼！」

「前輩你還不了解嗎，或許是你跟我對於夢的深淺不一致吧。或許是你多年來走『通道』的安全感崩塌所帶來的反差吧。」海恩斯塔努力的組織語言，解釋道。

「你所恐懼的是『通道』本身，但是我卻對於回到房間之後，房間變成『通道』這件事充滿恐懼。」

海恩斯塔直直地看著對方的眼睛。「所以，我們就在此處聽你的說明好嗎？」

現場只剩下奧多的喘氣聲。

「對不起。」奧多直接的道歉，氣氛好轉了一點。

海恩斯塔鬆了口氣。

看著海恩斯塔直接坐在走廊的地板上，奧多也跟著坐了下來，思考著衣服會不會髒之類的問題。

「還記得房間內的窗戶嗎？」由奧多開始出聲。

「嗯。」海恩斯塔露出了不可覺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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