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箱!」魚店老闆把保麗龍箱放進冰庫,回頭向王軒露出泛黃的牙齒,精神奕奕地說,「今天也辛苦了,拍謝啦每次都這麼麻煩你。」。
「不會,幫忙進貨小忙而已。」王軒脫下借來的圍裙,將因汗水而略濕的瀏海往右撥。「若下次還需要幫忙可以再找我,那我先離開了,老闆再見。」。
「欸等等!」老闆急忙攔住王軒,遞給他一個塑膠袋,「這是今天早上剛送來的,拿回去,不管油煎清蒸還煮湯都好吃!」老闆雙手交疊放胸前自豪地說。
王軒遲疑片刻,還是伸手接過塑膠袋,嘴角勾起的幅度不太明顯。
「謝謝老闆,我會好好料理的。」王軒微微欠身,轉身走出店門。
王軒掀開翻蓋手機看時間,估算距離下個兼職還有兩小時,在心裡規劃起接下來的行程。先去市場買菜、回租屋處煮晚餐的同時把衣服丟進洗衣機洗……。
「嘿同學!」
一隻手忽然拍上王軒的肩膀,雖然力道不大,但還是讓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王軒抖一下。王軒反射性抓住搭在他肩上的手,把大拇指用力往後扳。與想像中的效果相同,背後傳來陣陣的痛苦哀嚎。
「幹勒很痛啦!放開快放開!拜託!」李彥允雙膝發軟膝快跪在地,懇求王軒能放開自己。王軒打量眼前表情猙獰的青年,推測他應該不至於對自身造成太大的威脅才鬆手。得到解放的李彥允立馬圈住手指拼命吹氣,一臉哀怨地看著王軒。
「你怎麼能這樣對同班同學,太狠了。」李彥允眼眶含淚委屈地說。
王軒面無表情地觀察面前狼狽的李彥允,期間不斷翻找回憶找尋線索,但最後得出的結論:沒印象。他冷淡地問,「我認識你嗎?」。
「真的不記得?太讓我傷心了。」李彥允用手遮住臉,指縫間漏出嗚咽,但能聽出演的很拙劣。
王軒對李彥允掩面痛哭的表演沒有絲毫興趣,他輕嘆口氣,不耐煩地問道,「所以你突然叫住我有什麼事嗎,我等等還要打工很忙。」王軒只要想到眼前的怪人害他莫名其妙浪費時間還打壞自己的規劃,便在心裡翻過無限次白眼。
「沒事,只是想打招呼。」李彥允抬起下巴,理直氣壯地回答。
聽完答覆的王軒的表情冷得像冰塊,他深吸一口氣,用如冰錐般冷冽的聲音開口道,「若沒事我要先離開了。」見王軒俐落轉身準備離開,李彥允急忙擋在他面前解釋真正的來意。
「抱歉啦只是開個玩笑,真的有事找你。」李彥允從口袋拿出摺成四方形的便條紙,還連同一開始就抱在懷中的紙袋交給王軒。「這張紙條是教授要給你的,他說聯絡不上你所以用一杯飲料賄賂我來幫忙跑腿。」。
王軒接過紙條直接收進外套,本想向李彥允道謝,但見他還對自己順利達成任務沾沾自喜便打消這個念頭。轉而將思緒放向胸前的紙袋:「那紙袋裡面是什麼。」。
「喔這個,剛剛前面賣菜的阿嬤說這些是前天賣不完的,再放到明天更不新鮮。」李彥允見王軒興致缺缺的表情,更進一步說明:「她說與其浪費,不如送給我這個健談的帥哥。但不巧裡面全是我不喜歡吃的菜,所以就送給你。」李彥允退後幾步,綻放燦爛如陽的笑容,「那就學校再見,拜拜!」。
王軒愣在原地看李彥允逐漸縮小的背影,感到無語的他把肺部裡的空氣一吐而空,不抱期待的打開紙袋,裡面是約十來顆的甜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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