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天使 - 二部曲－黎明將至　第三十三回　去泡個溫泉吧

　　「唔哼……嗯，你好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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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趴好，我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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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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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星稀，風聲簌簌，北投近陽明山的荒郊野嶺中，一輛黑色馬自達汽車停靠路肩，車內一對男女慾火難耐，天雷勾動地火之下，忍不住褪盡衣物，親熱起來，親吻、啃噬著彼此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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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進去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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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啦，先戴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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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不及了，我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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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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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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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情慾高漲、一觸即發的階段，後座左側車窗忽遭用力拍擊。該對男女詫異地向窗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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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瞬，一名阿婆臉緊貼上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彷彿要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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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面容兇惡，臉皮枯槁，活像具殭屍。驚得男子不自禁抽出，退離女人的嬌軀，膨脹的陰莖又給縮小了回去。而女方則嚇得一邊尖叫，一面撩起內衣褲擋住豐滿的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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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准在這裡打炮車震，快給我滾回家！」車外傳來阿婆乾癟的斥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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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許是魂都散了，那對可憐的男女，由於興致全消，沒有二話，立刻穿上衣褲，灰溜溜地駕車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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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年輕人齁，都不會想，還敢無套性愛？」阿婆邊用台語說著，邊目送著汽車遠去，嘆了口氣，「我見到一對就趕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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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婆佝僂著背部，一瘸一拐地騎上自家的提籃機車，沿著山路騎了大約十分鐘，停在一間白色的三層方正建築旁。她打開門，步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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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屋內部雖然不大，卻布置得頗為溫馨，吊燈閃耀著和煦的光暈。地毯上散亂著使用過的蠟筆及畫布，上頭有老虎有飛機，其中一張歪歪斜斜地畫著一名慈祥的老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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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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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長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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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長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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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來名學齡前的孩童開心地跑了過來，圍著阿婆窸窸窣窣、七嘴八舌地說起童真的話語，內容天馬行空、超脫邏輯，卻令人心生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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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院長都聽到了。」阿婆露出與先前大相逕庭的慈愛笑容，「院長剛剛不在，你們有沒有乖乖地聽茗茗和阿偉老師的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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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有，我們最聽話了！」一名小男童得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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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剛剛小奕把桌巾剪破了，被茗茗老師抓去訓話！」一名小女童告起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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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都醬（這樣）！」另一名小男童瞪大雙眼，用圓滾滾的眼珠瞪著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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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孩子們你一言我一句的童言童語，阿婆欣慰地拍拍他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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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阿婆是名育幼院院長，院裡曾收養過太多父母棄養或者虐待的幼童，見識過太多家長不願肩負起撫養，並愛護兒女成長重責的無良行徑，故而痛恨那些不負責任的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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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生就做好避孕措施，不想養就不要隨便受孕。貪圖一時爽快，卻要孩子的人生為他們的行為受罪，真是可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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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們這麼可愛，怎麼能夠受到這樣的糟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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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歡女愛實屬正常，但迫於急色卻又缺乏肩膀，白白辜負了孩子靈魂的純粹。孩子是父母結合而所創造出來的寶物，從未經由孩子的意願，因此將孩子們撫養至成年並給於關愛，使其得以自立於世，可謂是天經地義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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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長院長，小悟什麼時候會回來？」一名小女童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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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個名字，阿婆內心一揪，臉上浮現淡淡的愁苦。她頓了頓，說道：「他抽到大獎跑去渡假，很快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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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蛤──好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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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想去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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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要我也要！我要和院長還有茗茗、阿偉老師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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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一名年輕女人從樓上急匆匆地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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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長，麻煩上樓一下，我有事跟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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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女子神色驚慌，阿婆見了是心驚肉跳，不祥的預感籠罩著她的思緒，趕忙隨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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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上樓，另一名中年男人已等在那裡，阿婆皺起眉頭，顫聲問道：「阿偉、茗茗，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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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上次小悟那樣，婷婷也不見了，完全找不到人。」阿偉神情忐忑，握緊拳頭，「我們已經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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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後傍晚，阿婆失魂落魄地坐在育幼院客廳椅子上，似乎是更消瘦了。苗虹衣與一名約莫三十出頭，帶著大面圓框眼鏡的斯文男警面色凝重，身著便衣的兩人從座位上站起，準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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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院長妳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找回他們的，一有消息我們會立刻知會。」苗虹衣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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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已經是第三個了，我……」阿婆跟著起身，「唉，麻煩你們了。」送二位刑警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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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警駛著自駕車穿梭於朦朧霧氣之間，副座的苗虹衣則攤開一切刑事資料，不停地找尋蛛絲馬跡，冀望能從中獲取一些斷案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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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時間幼童失蹤案頻傳，根據調查，受害者大多為無父無母之孤兒，僅有少許部分是父母健在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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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虹衣雖然答應了混沌聖騎士的要求替守護天使平反，但她的本業畢竟是警察，如今碰上的又是極為嚴苛的失蹤人口案件，更何況兩個多禮拜了，混沌聖騎士始終未有聯繫，她也只得暫時將心力都給投注在辦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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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下山了，前方紅燈。男警撇頭，注視著苗虹衣略顯憔悴的側顏，心中微微一動，他抿了抿唇，笑道：「妳不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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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苗虹衣頭也沒抬，「但民眾需要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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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還真是工作狂。」男警搖了搖頭，「真不知道妳才是上司還是我是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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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當你是在褒獎我嘍，邱國靖副大隊長。」苗虹衣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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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挖苦我了。」邱國靖說，「妳明知目前完全沒有方向，為什麼還堅持要去那育幼院安撫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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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他們希望，沒有希望，人就無法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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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予人們希望，就像個英雄。苗虹衣不禁想起了當時見到的黑白雙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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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時候，那些英雄就都看不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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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意思？」苗虹衣狐疑地抬起頭，瞅向邱國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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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級英雄啊。」邱國靖微瞇上眼，譏刺道，「我想他們只在乎那些『國家大事』和『地球、宇宙危機』吧？孩童失蹤這種小事哪能隨便髒了他們的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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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不是你說的那樣。」苗虹衣辯護，「至少我碰到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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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燈了，男警未有回答，繼續行駛。半晌，他幽幽地說道：「如果不是，那這個社會還要我們警察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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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職責沒有變，只是往後有了超級英雄的協助而已。」苗虹衣凜然道，「同樣地英雄們也須借助我們警察的力量，他們只是義警而不是執法者。他們在戰鬥時也需要我們幫忙疏散和拯救群眾，警方跟英雄是可以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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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相信他們，我們可是通過國家檢測的，但他們只不過是一群擁有超能力的怪咖。沒有經過嚴密的訓練，他們懂什麼刑偵技巧，懂什麼推理追案？」邱國靖稍擰上眉，堅持己見，「我們抓犯人的時候可是出生入死，沒有超能力噢，是用肉身直面危險，是我們比較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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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的都對。」苗虹衣吁了口氣，「但我也不覺得我的想法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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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國靖靜默數秒，說道：「或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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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虹衣瞅了瞅窗外漸暗的天色，回頭埋首於資料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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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們一定抓得到那些壞蛋的。」邱國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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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虹衣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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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太操勞，把身子都累壞了。」邱國靖抿了抿唇，關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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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虹衣又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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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我們放鬆一下……去泡個溫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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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虹衣再點了點頭，隨即蹙緊英眉，瞳孔亂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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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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