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偵探吸血鬼 - 第一章－第二節：因為妳，是下一個

［第二節］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sytEYen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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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撞鬼隔天，芯瑜於自家的床上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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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頭望向透過窗邊照入室內的暖光，再看向窗邊顯示著十一點的電子鐘，芯瑜的心中暗自為白天的到來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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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她在這整整一晚，無論夢中還是現實，腦袋始終都無法抹滅那吊著頭晃來晃去的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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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芯瑜坐到了床邊，渾身感到沉重的抬頭望向衣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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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衣櫃門......沒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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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持著納悶，芯瑜將腳套進毛茸茸的怪獸拖鞋，慢慢走向衣櫃，並在伸手觸碰衣櫃門把的瞬間，像是被電到一樣的抽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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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芯瑜感受到的，是一股像去中醫進行電療時，電流鑽入身體般的感受。且還夾帶著無法言喻、詭譎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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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半開卻看不見內部的衣櫃門，瞧著那黑暗，內心只為祈禱不出現任何東西的芯瑜，總算還是鼓起用氣，雙手一抓握把，豪氣十足的將兩側的門同時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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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了眨眼，映入她眼簾的，是除衣服以外，毫無異狀的內部。門上的半身鏡也確確實實的映照著自己的模樣，並無任何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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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是昨天的事情讓我變得很神經質吧......」芯瑜嘴裡碎念著，並低頭默默把衣櫃門關好後，以另手勾出手腕上的髮圈將馬尾綁好，並套上床邊掛有「芯瑜徵信社」名牌的制服後便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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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在她離開房間以後，衣櫃的門又自己緩慢的推了開來......但芯瑜不會知道，至少暫時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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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下樓後，芯瑜拉開倚靠於客廳餐桌邊的木椅，坐穩身子後便掀開眼前的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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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挪動滑鼠打開名為「徵信案件」的資料夾，並開啟「東河自缢事件」的文件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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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芯瑜徵信社的不成文規定。無論是誰接案，案子的內容是甚麼，都必須將調查的原因、過程、結案方式一五一十的輸入進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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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式是由芯瑜所提出，用意是為了讓所有社員都能互相分享處理方式，共同學習、參考。也是為了讓查案的人知道自己到底在做甚麼，並且深深烙印於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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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現在，芯瑜卻為這慣例困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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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手不在滑鼠上，而是以食指敲著一旁桌面的芯瑜所煩惱的，是自己究竟該不該把撞鬼的事情寫進這紀錄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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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使自己查過無數外遇、詐騙、失蹤案，也從沒遇過靈異事件。這對二十七年來都生活在「沒見過鬼」所以「不太相信有鬼」家庭環境下的自己來說，實在是一大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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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撞鬼很恐怖，無法言喻的恐怖。但比起恐怖還要殘酷的事實是沒有任何一個常人會相信自己說自己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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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場證物已被警方全數拿走，因此案發地點沒有任何的線索......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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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芯瑜快速敲打鍵盤並存檔後蓋起筆電。隨後走到家門口換下拖鞋，套上步鞋後迅速起身推門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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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她必須趕上下午一點與前靈異調查社社長的約，那是這案子唯一能得到線索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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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上安全帽，芯瑜跨上粉色的一二五摩托車便驅車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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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騎到赴約的咖啡店附近路口時，不巧遇到了停於路旁的救護車與圍觀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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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紅燈被迫停下的芯瑜以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那是一場發生在轉彎處的車禍。機車散架衝上人行道的花圃，汽車則是前保桿嚴重內凹且擋風玻璃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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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一旁的民眾以外，還有一名滿身是血，看起來有些血肉模糊，狀況十分糟糕的年輕人佇立再救護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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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這景象嚇一跳的芯瑜立刻就縮回眼光，再綠燈時快速通過路口，並在轉個彎後到達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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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妥機車、芯瑜才將安全帽置於座椅上就被朝這走來的女性打了招呼道：「您好，請問是王芯瑜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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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過身，芯瑜與這名女性面對面後微笑回應：「您好，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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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芯瑜快速審視眼前的女性。她身穿整套的運動服，雖說話的語氣和力道尚可，但整體給人的氛圍只能說是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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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她整張臉是消瘦的，長髮及腰卻不像有整理、兩眼的眼瞼也有著非常深的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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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無論如何這條線索都不能斷，縱使談話的對象有些奇怪，芯瑜還是吞了口口水，再次擠出專業的微笑道：「我們裡面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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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同步入咖啡廳，並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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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飲料、甜點上桌之後，芯瑜便從包包中拿出那戰鬥用筆記本，「那要麻煩您把您所知道的都告訴我了！」對芯瑜而言的戰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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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靈異探險社一直致力於發現、追求鬼怪......但不曾想過要殺人、也不想要發生這種事情，」女同學兩眼空洞，手裡用著湯匙攪弄著她咖啡杯中的冰塊，「但是她卻在實驗進行時打破了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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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芯瑜些微皺眉問：「打破規矩是什麼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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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制訂的女鬼橋的實驗步驟是這樣的，」女同學雙眼無神，吐出的聲音變得有些虛弱，身體微微晃動接著說：「深夜十二點時，走下階梯並一階一階數出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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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話語在芯瑜的腦中形成了畫面，但畫面卻是昨晚自己走下女鬼橋階梯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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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到十二就是沒事可以回頭，但如果數到十三就必須繼續往前走到前方左側的一棵樹前默念......對不起、打擾了，否則不能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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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到十三。芯瑜心中連結的畫面，是昨夜自己真的踏出十三階時，見到的那顆女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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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一天晚上，」女同學嚥下了一口口水，嘴巴些微顫抖的接著說：「她喊出十三，卻開始自己失控，瘋狂尖叫說她看見了頭、看見了女鬼......完全沒有遵循我們最初的規則，拔腿就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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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如此嗎。芯瑜以原子筆記錄下女同學的說詞，並在筆記本上默默寫下「確實有女鬼」五字並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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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因為這件事就直接解散了，也因為這事，回家後沒人是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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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了關鍵字，芯瑜面帶嚴謹的詢問：「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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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奇怪的事情一直發生，直到現在都沒有停過。」

　　女學生才剛說完，便將雙手舉起抱住自己的肩膀，「嗯......就如我說的......無論怎麼做，都還是哪裡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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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芯瑜仔細用雙眼觀察了女學生，原先只是覺得她十分無精打采，如今卻能感覺到一股不言而喻的壓力正壟罩於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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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案子，縱使靈異神怪也得繼續問下去。抱著這樣的心情，芯瑜吞下口水後開口道：「能否跟我說說，具體發生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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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後，雖然很快就睡著了，但夢中的我卻站在女鬼橋的第十三階上......而且還清楚看見了，」女同學臉色一沉，輕咬嘴唇接著說：「有個只剩下頭的女鬼......被繩子吊在樹上，像是在對自己笑一樣，一直在樹上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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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內的畫面由此重疊，芯瑜親身經歷的事情和眼前的女學生在夢中看見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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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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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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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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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同學說完後，突然就鬆開抱肩的雙手，像是完全沒發生過什麼的拎起咖啡杯小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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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見女同學的怪異情況，芯瑜有些疑惑的準備開口追問，但被前來上餐的服務生突然打斷，「二位好，這邊是蜂蜜蛋糕。」

　　芯瑜看著上桌的蜂蜜蛋糕，面帶疑惑地望向服務生問：「嗯？我們沒有點蜂蜜蛋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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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務生隨即面帶笑容回了句：「店長請客。」後便離開，留下帶著疑惑的芯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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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回蜂蜜蛋糕，卻發現了朝向自己的餐盤下方壓了一張紙條，似乎是剛剛的服務生所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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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芯瑜確認坐在自己對面的女學生仍兩眼空洞喝著咖啡且並未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餐盤下抽來紙條，夾在筆記本內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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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紙條上所寫的字詞不多，但卻讓芯瑜感到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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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頭的文字如此寫道——「小心你眼前的女孩子，她被跟了，建議不要在跟她有任何對話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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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皺起眉頭，芯瑜立刻看向店內的吧檯處。那遞上紙條的服務生正專業的服務著點餐的客人，彷彿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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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以前的自己，肯定會覺得遞上這樣的紙條不知存何居心。但經歷過昨晚的事情後，世界觀早已不同，一切寧可信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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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對方仍在喝咖啡，芯瑜迅速起身拎起包包道：「今天十分感謝您的配合，我有收集到我要的資料，我先去結帳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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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芯瑜所言，女學生緩緩放下了咖啡杯，並低著頭詢問：「這樣就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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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的！」芯瑜歪著頭，勉強擠出微笑，「這樣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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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我還想告訴妳更多呢，」女同學身上的壓迫感突然遽增，且伴隨她那緩慢且僵硬的抬頭接著說：「因為妳，是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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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芯瑜打了個冷顫，只差沒冒汗的擠著微笑，「沒......沒關係！今天謝謝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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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逃跑一般，芯瑜快步走向吧檯來到服務生的面前與其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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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幫我嗎。」芯瑜打從心底，期望聽見對方的答案是救贖的對服務生如此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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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芯瑜所求，服務生輕輕點頭，並在吧檯上用食指指了門外的機車停車區，「慢慢的，走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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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芯瑜裝的若無其事將費用繳清，走出門外站在機車停車區旁。也於不久，方才的服務生便換了套便服從後門向自己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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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招了招手，面帶微笑道：「真虧妳看見那樣的紙條還能這麼冷靜，都不會覺得是惡作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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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芯瑜無奈的垂下肩膀，撇過頭回：「我還真希望你不是惡作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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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換上便服的服務生，看起來年紀不大，應該也才二十出頭而已。但這樣的他卻在自己感到壓迫感時遞上了那樣的紙條，結合昨天到現在發生的種種，芯瑜得出的結論是這人應該不是什麼單純的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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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確實不是惡作劇，先跟你做個自我介紹吧，」服務生向芯瑜伸出右手，「我叫宇新，因為有陰陽眼，能看到一些常人無法看見的東西才會對你提出那樣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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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住宇新的手，芯瑜輕點頭回：「我是王芯瑜，是徵信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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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完並各自收回自己的手後，芯瑜隨即詢問：「所以，你看見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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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新將食指彎曲抵在下巴處，微微低頭回想著說：「一個女孩子。她身上穿真理褲配白襯衫，脖子有很深的勒痕，看起來和剛才與你對話的女人年紀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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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這些，芯瑜瞪大了雙眼，並立刻從包包衝掏出一張前幾天自己去相館洗出的照片遞給宇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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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長這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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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隨即接過那張照片，仔細的觀察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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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芯瑜此刻望著宇新所想的，是那張照片中的，是一名相較自己年輕一點的女性，身上的服裝與方才宇新所說的完全一致，如果沒有錯的話，那個女鬼就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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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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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篤定的答案，讓芯瑜不自主的以手揉了下左側額頭。有陰陽眼的人看見了死者正跟著生前的同學，但為何要祂這麼做呢？拿鬼魂的角度做切入，難不成祂認為自己是被她害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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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解答自己心中的疑惑，芯瑜向宇新開口：「我想問一下看的見的你，如果是這種被跟的情況，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她認為，對方是害死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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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新將照片歸還，但並未改變思考的姿勢回：「有可能，但就我所見的那個靈體而言，並不像含怨而死的模樣，更像是想求救。」

　　「想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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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宇新將目光停留於正要走出咖啡廳的女同學上，「因為，祂的臉上充滿的，是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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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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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懼著祂跟著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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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芯瑜和宇新一起望著女同學往另一個方向離開，並消失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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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人群，芯瑜不經沉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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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的事情牽扯到了鬼神一說，但委託人就是想找到鬼神以外的可能性，或者堅持想找到這以外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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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真的找的到嗎？芯瑜對這案子的結案已經再諸多超自然現象的發生下，喪失了信心。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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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如今，常態的手段已經沒有辦法追查下去了，若是眼前這能看的見靈體的他協助，能夠解決我的煩惱嗎？芯瑜如此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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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芯瑜便脫口而出的問：「王先生，如果說我能夠給你一點報酬，你願意幫助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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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向了芯瑜，宇新有些為難地搖了搖頭回：「抱歉，我接下來還有自己的事情得完成，所以可能沒辦法幫助妳，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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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新翻起口袋，並從中拿出錢包後，攤開從夾層抽出了一張純黑色的名片遞給芯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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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能幫助妳，至少比我更好，因為我只是看的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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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過宇新面帶微笑遞上的名片，純黑的名片上頭，以金色的字所寫的是昨日已經見過一次的「靈偵探事務所」六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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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該不會是！」芯瑜連忙從包包抽出昨日的白髮男交給自己的名片，並在宇新的面前比對了起來，「一樣是這家事務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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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一樣的名片外觀，宇新湊近看了後回：「對欸！不過......妳那張名片是阿宏的，原來妳已經遇過他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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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芯瑜點了頭回：「廖育宏，是昨天救了我一命的人，應該算是救我一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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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新露出無奈的微笑，「阿宏就是這樣......他不太會主動去接觸和關心扯上靈體的人，不過既然他給妳名片，就代表他隨時可以接妳電話並且提供妳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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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收回來自昨晚廖育宏給自己的名片看著，芯瑜暗自決定，待會就撥通電話詢問他是否願意協助自己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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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何時，宇新牽來自己的腳踏車說：「不過，既然妳收到靈偵所的名片，就代表妳也不是常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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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芯瑜和宇新互相點頭致意後便各自解散。但環繞於芯瑜心頭的，是解散前宇新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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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句「不過，既然妳收到靈偵所的名片，就代表妳也不是常人了。」不斷在腦中盤旋，直至回家都沒有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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