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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式在最後一名孩子檢測完畢後宣告落幕,一年一度最盛大的慶祝典禮會在此時被推上高峰,眾人在最後一晚大肆慶祝,而王宮內自然也會準備舞會。希萊諾這天被精心打扮,套上比起平常更加華麗的小裙子,銀色的頭髮被幾枚價格昂貴的珠寶髮飾綁起後,在貝絲期待的眼神下來到艾德亞身邊。
「期待嗎?」艾德亞牽起希萊諾的手,卻見希萊諾表情有些彆扭。
「不期待,里恩和艾瓦索居然不能跟我去,為什麼?」希萊諾開口抱怨,對於沒有里恩和艾瓦索陪同感到不滿,明明薩西卡都知道里恩的事情了,這樣就沒有必要迴避了吧?
「因為只有貴族才能受邀啊。」艾德亞抱起悶悶不樂的希萊諾:「你今天就跟爸爸待在一起就好。」
希萊諾點點頭,跟著艾德亞一起上了馬車。
不過,他們父子倆想得很美好,現實卻不如他們預期的那樣,艾德亞才進到宴會沒過多久就不斷被人找話來攀談,大概是因為他太少來到首都,大家都想找機會與他或者希萊諾說話。
可是,大人們所說的政治經濟離希萊諾太遠了,沒多久希萊諾就開始想打呵欠,拉拉艾德亞讓他把自己放下去後,拎著裙襬想去拿點東西來吃。
希萊諾才剛要去拿東西就被圍住,幾名他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孩子們想跟他說話,但他只想去拿點東西來吃,只好禮貌性地拒絕對方,不料有幾人還死命纏住他,像是今天沒跟他說到話就沒累積到足夠的點數,非得跟他來上個貌似很好的友誼之談。
我想吃東西。希萊諾在心裡抱怨,好不容易歷經波折到了擺放食物的餐桌旁,卻又因為幾人搶著給他夾食物,搞得東西亂成一團,反讓他成了給其他人添麻煩的人。
明明跟我沒關係。希萊諾雙手抓住自己的裙擺,很想轉身就跑去找艾德亞說他要回家,他要回去找里恩和艾瓦索,才不想來這種好像大家都要討好他的地方!
此時,希萊諾眼角餘光瞄到應該端坐在王位上的薩西卡在朝他招手,他的動作不大,卻是對著自己而來。
要做什麼?希萊諾好奇地走上前,他對於薩西卡已經沒有過往的害怕,眼見其他人沒注意到,便小心湊過去,走上只有兩階的小階梯,來到薩西卡面前。
「陛下找我嗎?」希萊諾小聲詢問,沒想到薩西卡突然出手,將他整個人往他的大腿上抱過去,引起希萊諾小小的驚呼。
「不要喧鬧,安靜待著。」薩西卡抱過希萊諾,從後方的侍從手中拿過盤子,那盤子上擺滿了各式食物和小叉子,「來,讓恩格家的小姐餓著了可不好,那些孩子們都太急躁了。」
希萊諾接過盤子和叉子,肚子已經向他發出了強烈的飢餓感,但他還是不敢動作,拿著食物看向艾德亞的方向,卻見爸爸好像沒發現他又被薩西卡「綁架」了。
「怎麼?怕我下毒害你?你之前不是拿我的食物拿得很開心?」薩西卡小聲詢問,往後靠在自己的王位上,俊美的臉上滿是慵懶的神情,好整以暇看向希萊諾。
「你真壞。」希萊諾小聲抱怨,拿起叉子享用薩西卡的食物。認真想這是個絕佳的位置,絕對沒人敢再來煩他,而且視野也不錯,可以環視其他貴族們的行動。
「喜歡這個視野嗎?」薩西卡見希萊諾邊吃東西邊盯著其他人看,像是正在看戲的模樣,忍不住伸手輕捏了把他的臉頰。
「不要捏我。」希萊諾小聲抗議,他注意到已經有貴族發現他在薩西卡手裡,還有人跟艾德亞說了。「這裡把大家都看得好仔細,但也被大家盯著看。」
「這就是這個位置的精髓。」薩西卡滿意地露出微笑。
沒有隱私權?希萊諾小小的腦袋瓜裡想著,但沒有說出來,他注意到很多人都在隱晦地看他,不過從他踏入這場宴會時,那種眼神就沒少過。
「你以後會面臨更多這種事情,這也是你父親為什麼不喜歡來首都的原因之一。」薩西卡看著艾德亞板起臉朝他走過來,看樣子就是來要人的模樣。
「陛下,我的孩子叨擾您了。」艾德亞在薩西卡座位的台階前停下,朝他簡單行禮後說道。
「不會,我有事情跟他說。」薩西卡揮手打斷艾德亞下秒想把希萊諾帶回來的話語:「那些孩子們過於興奮有新的同類,忘了自身該有的禮節,讓希萊諾在我這稍作休息吃點東西再去玩吧。」
希萊諾嘴裡還咬著食物,見艾德亞露出些微苦悶的表情,不過他現在覺得待在薩西卡這裡不錯,艾德亞也是那些人的目標,根本顧及不了他。
艾德亞見希萊諾沒有反駁,只好無奈轉身離開,放希萊諾跟薩西卡待在一起。
「我有個東西要交給你。」薩西卡再度從椅子後方的侍衛手中接過一個盒子。
希萊諾原以為剛才說有事情跟他說,只是薩西卡的推託,沒想到對方真有東西要交給他。
「這是什麼?」希萊諾把盤子交給旁邊的侍從,自己接過那個小盒子,盒子特意被選成即便是他這麼小的孩子都能輕鬆拿起的大小,他將盒子打開裡面是一顆顆漂亮的寶石,那些各色的寶石散發出不同屬性的魔力,還有顆小小的魔法元素從寶石中飄出,撞到希萊諾的臉頰。
「你的魔力親和度真的很高。」薩西卡看那小小的魔法元素在碰到希萊諾的臉頰後,又飄回自己所屬的魔晶石內,「都迫不及待要跟你打招呼了。」
「這些是什麼?」
「魔晶石,魔法元素的聚合體,非常稀有的產物。」薩西卡伸手拿出一顆深藍色的魔晶石,那寶石晶瑩透亮,若是落入真正的藍寶石裡恐怕也辨別不出真偽,但只要有點魔法感受力的人都能很明白察覺出差別,「跟你那充滿雜質的小石頭不同,它們都很純粹,是魔法師們畢生都想要得到的東西,只要擁有一顆就能施展更多更精妙的魔法。」
「您要送我?」希萊諾被這突如其來的大禮嚇到,語氣也變得有些戰戰兢兢。
「不,是你要拿去送給別人,總是戴著面具的男孩,和新收養的弟弟,這是給他們找到你的獎賞,不過要由你送出。」
希萊諾偷看了眼坐在不遠處的王后,幸好他們距離較遠,她貌似沒聽到薩西卡指涉的人。
「您自己送出不好嗎?」希萊諾小心詢問。
「你覺得我送的話,那戴面具的孩子會接受?你就說這是你送的,不過要是你不想送也沒關係,那代表他們不值得擁有這些。」薩西卡把他拿出的魔晶石放回盒子裡,將盒子的蓋子闔上交給希萊諾。
希萊諾雙手捧著盒子,覺得這盒子好像有千斤重,可是在他的腦袋裡卻有另個更沈重的問題。
「陛下,您愛著那戴面具的孩子嗎?」
「愛?」薩西卡單手靠在椅子的扶手上,撐著自己的腦袋雙眼看向眼前的人們,只有一個人目不轉睛地注視他這裡,只因他懷裡正抱著那人珍視無比的孩子,「那東西對我來說太奢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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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篇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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