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悲啼 - 第23章

寒風凜冽，那是一種冷到骨子裏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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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轉身，看到的卻是你那冷酷的眼睛，你不再你從前那般溫柔地看着我，我才意識到原來你也會有這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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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一句「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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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告訴我你就是末迎雪，你一直以來的相伴也只為取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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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我的直覺是對的，你就是我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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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你的性格和從前又不一樣，我還是愛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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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腦中只有你的那句「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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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不曾愛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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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血液都在倒着流動，風在我的耳邊像刀一樣刮着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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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看着你的臉，我只剩下不甘和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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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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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把宇文寒俊從黑暗中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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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終於醒了！那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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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乾涸，他連發出來的聲音都是沙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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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不知何處，他只知一種恨入骨髓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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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在南方的陳國，一個天氣和暖，風景宜人的地方。宇文寒俊掉下的河川連接北南兩個大國，隨水南下，他被陳國的公主救下。身上多處骨折，胸口上插住一支已斷的箭。人人都說他不可能再活過來了，可是公主偏不信，把他帶回宮裏照料。只能說他是命大，高處墜下，偏被下面的密林和河川撿回一命。再來就是他胸口上的箭正中懷中的項鏈，上面的小銅牌有一個明顯凹陷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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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足足昏迷了五個月才醒來，身上的傷可以慢慢癒合，但心中的傷又該如何癒合。一個被打碎的琉璃盞，碎了就是碎了，就算想要修補也留下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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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太幸運了！」陳悦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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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寒俊握住手中的茶杯，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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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嗎？他可不覺得。如果是幸運的話，他現在就不會淪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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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救命之恩，草民無以為報。」他恭敬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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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公子，你究竟是犯了多大的事才會被人弄成這樣？」她好奇問。她對於這個眉目清秀的男子十分好奇。看他的口音，一定是北方的人，卻猜不透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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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日總喜歡偷偷溜出宮玩耍，只是這是第一次撿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只不過，這個男子卻不多言，終日一副冷淡的表情。他對她總是一副敬而遠之的態度，他禮貌地點頭，禮貌地微笑。雖然一切並無不妥，可是她並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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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主上想要見你。」婢女海棠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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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肯定知道了我又偷偷跑出去吧！」她站起來打算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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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又言：「主上希望一同見到你帶回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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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悦涯皺起眉頭，心想：父王何時這麼關心自己的私事？只不過，她只能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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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寒俊看似早已料到，也起身隨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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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你最近怎樣呢？想念我嗎？」陳悦涯一到便撒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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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撒嬌，在我這裏已經不管用了。」陳鉉無奈地拍一拍她的手，不過也習慣小女兒毫無規矩，沒有一副皇族公主的樣子。二人聊了幾句，陳鉉就打發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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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有話對文公子說，你先出去玩吧！」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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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悦涯看一看宇文寒俊，用口型說：「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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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參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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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可受不起你的跪拜。」陳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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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已成憶，現如今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宇文寒俊依然恭敬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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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道了？」陳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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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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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早已沒有周國，只有青國。聽聞青帝派人尋找你的下落，你覺得我能留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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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國與陳國曾簽訂十年和約，但現在司徒翰暴政連遍，不但打壓各氏族、肅清朝廷，還挑起戰事，讓百姓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認真道，「舊約作廢，想必陛下早已明白陳國並不能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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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鉉目無表情，「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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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現在的我沒有話語權，但我可以答應陛下，如果你助我，待我奪回一切，我保證兩國和平。只要我在位一天，兩國沒有戰事，百姓安居樂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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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鉉看着宇文寒俊說：「只有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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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果然了解我。」他從容地說：「兩國會共同剿滅齊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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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鉉會心一笑：「第一次見你時，朕就知道朕沒有看錯你。只不過……要朕助你，這並不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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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寒俊的臉變得凝重，他想到的就只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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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姻自古以來是最有力和可靠的方法，只有捆綁在一起，才是最實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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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和公主並無男女之情。我怕自己辜負公主的真心。」宇文寒俊只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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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事者不能計較這點小事，哪個君王的後宮只有一人。難道你從前的妃子全都是你真心喜歡的？」陳鉉反問，「我相信你不會虧待朕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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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寒俊知道這是唯一的路，他早已沒有退路。只有回去，他才可以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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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臉在腦海中浮現，他握緊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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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陛下。」他依舊一副嚴肅且淡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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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涯進來吧！」早知道她會一直躲在外面偷聽，所以陳鉉從一開始就沒有防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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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給你找的夫婿你可滿意？」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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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悦涯害羞得紅着臉，瞄一下宇文寒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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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寒俊禮貌地向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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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悦涯早已喜歡上這個傲骨深藏，風度翩翩的男子，就算不知他的身份，但依然希望和他在一起。而她才知道原來這個神秘男子便是周國的那位皇帝，傳聞中的他卻不像如今見到的他。她可是更滿意這個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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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他總問自己有關周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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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父皇！」她開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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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陛下。」他再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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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的情緒是有的，但陳悦涯知道有些事並不是如表面看到的那般美好。她是很了解周國的事，當然也很了解宇文寒俊之前的那些事。坊間流傳的消息有真有假，但唯一肯定的是他一直有個心愛的女子。只是不知是否真的與外面說的那樣，他是被那個女子背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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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問，也不想問。好像只要一直裝不知道，一切就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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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經訂下了婚約，她依然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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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不提的話，一切都好，但也只是自欺欺人。她下意識對他避而不見，整整兩個星期，她都沒有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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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文公子求見。」海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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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我在忙吧，不見。」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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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出去後又回來，說：「公子說會在門外一直到公主願意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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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悦涯嘆了口氣，「不見，不見，就讓他等着吧，我就不信他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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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榻上，拿着書，不打算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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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過來點燈時，她才知道原來天色已暗，自己居然坐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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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吧！」她試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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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他……還在外面站着。」海棠艱難地道出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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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為何文公子如此堅持，她也試過勸他先回去，可是他就了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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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悦涯驚歎，「他還在外面？你是傻子嗎？難道你沒有叫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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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苦笑，她當然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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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婢女，也太難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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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悦涯抿嘴，猶豫了一會兒，「算了，不理他。他肯定會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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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硬，但心卻軟。她用膳時卻想着他的腿。自從他骨折癒合後，便落下容易腿疼的毛病，他是多不愛惜白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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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個傻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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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公主你說什麼？」海棠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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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事。」陳悦涯居然把心裏話說出口了，她放下筷子，又問：「他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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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午膳前已經站在外面了，應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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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前？他連飯都沒有吃嗎？」陳悦涯嚇得馬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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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他不只是個傻子，更是一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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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步走了出去，只見他依然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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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我有話要說。」他見到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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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理禮儀，只是拉了他的手袖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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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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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話，先陪我吃飯。」她打斷他的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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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海棠，海棠立馬添上碗筷，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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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寒俊無奈地只是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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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拿起碗筷，先吃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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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過後，他站了起來，道：「公主，你我已有婚約，但想必你也知道當中因由。有些話，我希望先坦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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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悦涯笑也笑不出來了，她就是知道才不想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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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我希望你可以找到一個配得上你的人。」他淡淡道：「婚約是形勢所迫。如果你不想，你隨時可以退婚，我會跟陛下再商議。我希望你可以過自己喜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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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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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悦涯的臉上只有悲傷的微笑，她聽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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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怎樣的生活才是她喜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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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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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繼續。」她看向他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一直以來都很喜歡周國的文化。這可是離開這裏的好方法。你知道的，我最喜歡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只要你答應我成功回去以後，你不可限制我的自由，讓我來去自如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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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笑容說：「我會讓父皇全力支持你。這是我們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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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寒俊釋然，「公主可以這樣想很好，謝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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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叫你不要叫我公主，叫我悦涯就可。」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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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過悦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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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宇文寒俊離開後，陳悦涯倚在榻上，呆呆地看着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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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婚姻換取我的所思和你的所想，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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