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撞 - DAY 3-06

程品槐睜開雙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他一下坐起來，發現自己回到了住處的床上，再往旁邊一看，滕子翎躺在旁邊，脖子上細細的血痕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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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醒！」程品槐搖著身旁的滕子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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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了幾次之後，滕子翎慢慢睜開眼睛，她沒有看清身在何處，也沒發現眼前的人是程品槐，一下跳到床邊，整個人緊貼著牆壁，一隻手摸著被刀抵住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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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看清眼前的人是程品槐之後才驚魂未定地問：「我們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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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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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了？我記得我被副座用刀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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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發生什麼事，只記得一聲巨響之後，有人來幫我們鬆綁，然後我也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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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救出我們的？你有看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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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被打了藥，加上都是粉塵，我根本沒機會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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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對於被人救出的事情又重新梳理了一遍，還是沒有得到答案。被救出之後的放鬆，加上已經好一段時間沒吃任何東西，兩人同時感覺飢腸轆轆。經過程品槐的同意，滕子翎從廚房的櫃子翻出一些餅乾，又在冰箱裡找到只差一天就要過期的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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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那張登城節海報的時候，海報上的日期寫著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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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在客廳裡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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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座跟你要的東西，他說的鑰匙，那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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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其實是我推導公式裡的最後一段，我在自己的論文裡面稱它為鑰匙，如果少了那一段，整段公式頂多就只是一個複雜的演算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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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副座會跟你要這一把鑰匙，到時候看你的論文內容，不就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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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傻了嗎！？妳以為我會在論文裡面提到這個？當然要保留一些。」程品槐吃下最後一片餅乾，「但有件事情，我倒是挺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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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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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知道有這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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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滕子翎突然大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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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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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們應該要趕快離開這裡！」滕子翎想起了公寓對面的監視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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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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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在公寓對面有一個監視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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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品槐一下子想通，「所以，妳是派來監視我的？就在對面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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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子翎有些慚愧地點點頭，「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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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妳應該也是接受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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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子翎用力的點頭，表示十分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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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品槐拿起桌上的平板電腦，看了一下計算還需要多久才會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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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計算完成還有四十六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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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去我的研究室吧，學校那邊應該沒有妳們的監視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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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那邊應該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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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了接下來的行動，程品槐先回到房間收拾必要的東西，然後兩人一起往大門方向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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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門口，剛打開大門，兩個人就被一道黑影推了回來，慌亂中沒看清來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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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話，進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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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副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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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副局長繼續說話，程品槐衝上前就朝副局長揮出一拳。副局長側身閃過，反手扣住程品槐的肩膀，將他推進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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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進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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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了一把跌進屋內的程品槐，從地上爬起，再次衝上前，打算擒抱副局長。副局長抓準時機，在程品槐快要抱住他的那一剎那，將身體轉動，手肘再往程品槐的肩頭猛力一落，程品槐就重重地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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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次偷襲都失利的程品槐趴在地上，暫時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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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子翎看著剛剛發生的事情，覺得有些蹊蹺，她印象中的副局長，只要爬幾階樓梯就會氣喘吁吁，聽說以前年輕時候參加體能測驗，還得靠教官放水才能勉強及格，現在身手卻如此矯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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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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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得馬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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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離開？沒說明白的話，我是不會走的！」程品槐坐在地上大喊，改用語氣表達他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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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不說清楚的話，我們什麼地方都不會去！」滕子翎一邊附和著程品槐，一邊將他扶到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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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就長話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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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是第一次⋯⋯？」滕子翎聽出話裡的不對，程品槐則是沒有說話，兩眼直瞪著副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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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教授，現在發生的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你的實驗！你在LHC的實驗，確實證明了多重宇宙的存在，但同時也讓世界處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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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實驗讓世界處於危險！？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東西啊！你到底想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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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胡說，況且剛剛的話並不是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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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說的，那是那一個混蛋說的？」程品槐的怒氣絲毫沒有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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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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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程品槐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你他媽的真的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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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品槐說完就起身衝向副局長，但他的意圖早一步被副局長看穿，在程品槐站起身的同時，副局長將沙發前的長几踢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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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腿骨被長几撞了一下，程品槐跌坐回沙發，滕子翎眉頭揪在一起，似乎也能感受到那股直達腦幹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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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程品槐應該暫時不會再有什麼動作，副局長從上衣口袋掏出手機，正要打開某個影片檔案，聽見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響。副局長警覺地收起手機，看著沙發上的滕子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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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先衝，妳跟上，如果遇上了不要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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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子翎反射性的點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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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副局長掏出一把手槍交到滕子翎的手上，「不需要我教妳怎麼用吧？」又對著滕子翎旁邊的程品槐，「你跟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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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品槐還處在剛才的疑惑中，來不及反應，被副局長一把從沙發上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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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麼！？」程品槐叫出的聲音有些大，門外突然沒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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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大門被人踹開，衝進來兩個人。副局長上前先朝前面那人的檔部踢去，再趁他反射性彎腰的時候，朝他的鼻子補上一記膝蓋，那人的鼻子一半陷進了臉裡，狂冒鮮血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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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局長又一個跨步向前，四指併攏收起拇指、轉動上半身，將手掌當成武器甩向另外那人的喉頭，伴隨著頸骨錯位的聲音，那人立刻癱軟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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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局長很快地走出大門，看外面沒有其他埋伏，回頭對屋裡的兩人說，「快！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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