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物語 - ［宗教之城：阿爾塔米爾（四）］

阿爾塔米爾除了是以宗教為主體的國家，其實還有另外一個更廣為人知的稱號。

「犯罪率最低的國家？」

「是的，就如你從無名小姐那裡聽說的一樣，神諭機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不只幫助這個國家的快速發展，也提前阻止了許多事件發生。」

（所以剛剛那個女人會這麼激動就是因為她的老公在什麼都沒做過的情況之下被抓走了是嗎……）

我看了看奧托背後的巨大機器，由天花板延伸下來的圓錐形狀的機器，其尖端和漂浮在半空中的正方體的距離只夠給一根手指頭穿過去，下面的台座閃爍著燈光並接著好幾條電纜。

此時，我突然想到一點。

「等一下，所以我的行為也被預知到了嗎？」

奧托這時笑了一下

「當然，不然你以為這個地方真的那麼容易進來嗎？」

講完，數個狙擊槍的紅點瞬間集中到我的心臟和額頭的位置。

「什……！？」

「以後請不要再隨便威脅我們的人員了。」

「好……」

「謝謝你的配合。」

奧托說完之後便揮了揮手，紅點隨之消失。

「好的，回到原本的話題，九奏先生，你到目前為止對我們國家的印像如何？」

「第一次看到那麼大的教堂。」

「那想必你應該看過我們在樓上牆壁紀錄的文獻了吧。」

「看到一半而已。」

「那正好，與其用看的，不如用聽的。」

接著奧托就如解說員一般，開始講起了這個國家的歷史和神諭機的由來。

就在戰爭結束後不久，各地的戰火也隨之平息，但是也給許多地方造成了無法恢復的破壞。

當時這個地方也是其中之一，就在此時，一名自稱阿爾塔米爾的神祇現身，為當時的人們降下了可遇不可求的救贖，並以以他的名字為這個國家命名以及將他作為信仰的主神為條件，賜予這裡的人民一座可以預知未來的機器。

「以正確之事，行正確之實。若違反此原則，神諭將不再被讀取。」

這是阿爾塔米爾當時對此地的人民訂下的規則。

「好的，差不多就是這樣，我們遵守著阿爾塔米爾大人的規則持續生活到了現在，過程中也拜這台機器所賜，治安好的不得了。」

「真方便的機器。」

「對吧。」

雖然整體的由來比我想像中來的簡單，但是由於剛才是我生平第一次被狙擊槍瞄準，實在是不太想繼續留在這個地方，而且今天的資訊量已經夠多了。

「我差不多該去跟無名會合，先失陪了。」

「這麼快？還以為你會想要問一些別的問題。」

「不了，我還是比較喜歡自己思考。」

「好吧，德蕾莎，帶客人出去。」

我再次從修女的帶領下走到了電梯口，進去前我轉頭看向神諭機。

（如果我說我想拍照的話不知道可不可以。）

「怎麼了，快進來啊。」

「應該不行吧。」

「蛤？什麼？」

「沒事。」

電梯門關上，開始運作。

「對了，我已經滿足你的要求了，可以把影片刪掉了吧。」

「什麼影片？」

「少給我裝傻，就是你拿來威脅我的那段影片。」

「哦~那個啊，我本來就沒有錄下任何東西阿。」

「蛤？」

「我甚至連開機都沒有，只是擺在那裡而已，妳看。」

我打開手機把沒有任何存檔的錄影記錄拿到德蕾莎眼前。

「所以你從頭到尾都在唬我？」

「反正我們都沒損失嘛。」

「死小鬼……」

就在這時，電梯門正好打開，薄荷香飄進鼻腔的瞬間，剛剛累積的壓迫感也消減了不少。

「太好了，妳可以繼續維持妳的形象了。」

「我聽不太懂你在說什麼呢，九奏先生。」

彷彿剛剛的暴戾之氣不復存在一樣，修女又回到了稍早之前的語氣和態度。

「翻臉比翻書還快啊這個人……」

在這之後我便走出教堂打算跟無名會合，這時訊息通知的音效響起，「我肚子餓了。」的簡短訊息出現在我的手機畫面上，短短五個字明確的表示出目的和發出訊息的人的特質。

「那等一下會合之後就去吃飯吧，妳處理完了嗎？」

「剛結束。」

「那我去接妳，告訴我地址。」

「不用，九奏到旅館等我就好了。」

「可是妳會走嗎？」

「我有把路記下來。」

「好吧，那等一下見。」

「嗯。」

回到旅館之後在門口等了一下，就看到無名慢慢的朝我走過來。

「走吧。」

「嗯。」

在吃飯的時候，無名一直不發一語，雖然平常就不怎麼說話，但與其說是沉默，倒不如說是沉思。

（剛剛那個人是跟無名說了什麼啊？可以讓她思考這麼久，搞的我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了。）

「那個，發生什麼事了嗎？」

「嗯？什麼？」

「你看起來好像在思考什麼。」

「嗯……」

「方便說出來嗎？」

「我不覺得九奏會想聽。」

「怎麼會，而且這讓妳很煩惱對吧。」

「嗯。」

「那就更要講了不是嗎？」

「好吧。」

無名深呼吸了一口，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讓我不禁吞了吞口水。

「鬆餅跟蛋糕，哪一個比較好？」

「⋯⋯蛤？」

由於丟出來的問題太過偏離，我一度懷疑自己聽錯。

「？」

「鬆餅跟蛋糕，妳認真？」

「怎麼了嗎？」

「把我剛才的關心跟緊張感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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