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願此時化為永恆
「稍微有段時間,沒像現在這樣二人獨處了呢! 那麼豚鼠君,擁有新擔當馬娘後感覺如何? 對象又是怎樣的馬娘呢?」 坐在黎明卿對面的愛麗速子,啜飲一口紅茶,向他提出疑問。
如同愛麗速子所言,在黎明卿成為米浴訓練員後,一段時間都在為她制定訓練計畫和訓練她。 畢竟對馬娘的賽事生涯來說,做為起點的出道戰很重要,有個良好的開始,對之後的賽程會更有利。
另外在出道賽上,展示自身的實力與潛能,讓觀眾期待該馬娘的未來,是相當有效的獲取粉絲方式。 若要為傑出的賽馬娘,就要面對無數賽事與挑戰,這時粉絲的支持就至關重要。 粉絲的期望與心意,能化為馬娘奔跑的力量。
「感覺很棒呢! 看著馬娘在自己制定的訓練計畫下逐漸成長,做為訓練員會有種成就感,這種喜悅和我與速子做實驗挖掘到未知時的驚喜感不同。 能體會到這樣的感受,我非常滿足。」
「至於另一位擔當馬娘,是位名叫米浴的孩子。 雖然她有較為敏感懦弱的一面存在,但內心深處也潛藏著渴求蛻變的強烈意志。 只要有人能引導她,讓她踏出重要的一步,她就能逐漸改變。」 說完米浴情況的黎明卿,也喝了一口紅茶。
「這結果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本以為意志堅定的豚鼠君,會挑選精神更加堅韌的馬娘。」速子露出意外的神情。
「一個人究竟能改變自我到何種程度,也是一種有趣的未知。 我想見證蛻變後的米浴,會是怎樣的姿態。 在她確實成為理想的自己前,我會為她持續祈禱,如同我送她的禮物。」
「禮物? 豚鼠君送了她怎樣的禮物?」 伴隨著詢問,愛麗速子將身體前傾,用專注的神情審視黎明卿。 對於黎明卿會贈送怎樣的禮物,她感到十分好奇。
「一個雙手交握的項鍊。 我告訴米浴,這禮物代表我會持續為她祈禱。」
「豚鼠君贈送的禮物,有很獨特的象徵意義呢! 不過明明贈送了米浴禮物,卻沒有送我任何東西,豚鼠君果然是喜新厭舊嗎? 真是令人難過呢。」 裝模作樣的愛麗速子,用實驗服的袖子抹去不存在的淚水。
「我當然有為速子準備禮物,是非常獨特的實驗,保證速子沒進行過。」
「若對這份禮物感興趣的話,就請速子今日深夜,與我相聚吧!」
雖然黎明卿說話的語氣很沉穩,但愛麗速子能從他的雙眼中,看到淺藏在其中的瘋狂。 這讓她確信,黎明卿準備的這場實驗絕不尋常,很可能充滿危險。 但身為求知欲化身的速子,當然不會有拒絕的想法。
「既然豚鼠君保證是我不曾進行的實驗,那我當然會參與了。」
「那麼今晚十點半,就在這座山的入口會面。」 黎明卿拿出地圖,向愛麗速子展示聚集的確切地點。
決定好聚集地點後,黎明卿與愛麗速子享用完紅茶與甜點,結束這愜意的茶會。 二人都返回各自的宿舍休息,等待實驗時間到來的那刻。
「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出豚鼠君的實驗內容呢? 為何豚鼠君能如此篤定,是我不曾進行的實驗呢?」 回到宿舍的愛麗速子,思考著晚上實驗的真面目為何。
不論聰明的愛麗速子怎麼思考,都無法得到答案。既然以她的才智,都無法推理出實驗具體內容。 就表示要推導出真相,恐怕需要的並不是高度智慧,而是讓思考跳出框架的靈敏,速子感覺她已抓到關鍵。
但就算知道推論出實驗的關鍵,愛麗速子仍無法得到答案。 她知道,唯有等到實驗進行的那刻,她的問題才能得到解答,現在所能做的唯有等待。
隨著時間流逝,約定的時刻終於到來。 黎明卿與愛麗速子,在約定地點會合。 因時間已是夜晚,此刻位於這座山的人,只有他們而已。
黎明卿將一瓶藥劑交給愛麗速子,她認真凝視著手中的藥劑。
「是要現在就喝這藥劑嗎? 」 愛麗速子向黎明卿詢問。
「不,時機還沒有到。」 黎明卿輕輕搖頭否定。
「只是正式進行實驗時,我會與速子保持一段距離,所以才先交藥劑交給速子。 等時機到來的那刻我會說。」
「另外我爬山時,速子先不用跟著我。 因為這實驗要保持距離。」告知完愛麗速子後,黎明卿開始爬山。
等一段時間過去後,位於上坡的黎明卿,與位於入口的愛麗速子已有一段距離。 一切準備就緒,黎明卿拿起手機聯絡速子。
「這次我想測試的實驗是,本象徵美好情感的馬娘,以憎惡這類負面情感奔跑時,究竟能發揮出怎樣的速度。」
「速子手中藥劑的功能是,對第一個看到的對象產生足以企圖實施攻擊舉動的厭惡。 為避免其他人成為速子第一眼看到的對象,和為了確定速度需要一定的距離。 我才挑選深夜的山做為實驗場地。」
測試馬娘以強烈負面情感奔跑時,究竟能發揮怎樣的速度。 絕大多數馬娘聽到這說法,必定會大為憤怒。 因為馬娘應是愛、希望、夢想這類事物的象徵,黎明卿這樣的想法說是褻瀆也不為過。
但愛麗速子並不會對黎明卿抱持怒火,理解他的速子知曉,黎明卿這舉動並不具備任何惡意,只是純粹對某項未知的好奇與追求而已。
這下愛麗速子終於理解,為何黎明卿保證這場實驗,會是她從未進行過的實驗。 因為她也被馬娘必需是美好精神的代表這框架束縛。
「那麼豚鼠君的安危怎麼辦? 我可不希望往後的生活,沒有豚鼠君的陪伴。」
「我有製作這藥劑的解藥,當我身處危機時,我會向速子注射解藥,讓速子恢復正常。」
「我知道了,那就開始吧。」 愛麗速子仰望位於上坡的黎明卿,將藥劑一飲而盡。 瞬間,速子內心產生毀滅黎明卿的破壞衝動,她以猛烈的高速向他奔去。
身為探窟家的黎明卿,面對過無數〈阿比斯〉生物向他襲擊的危險局面。 但此刻愛麗速子向他奔跑的速度,完全不是過往的那些〈阿比斯〉生物所能相比。
連閃避攻擊的時間,或為速度驚嘆的時間都不被允許,黎明卿立刻被愛麗速子勒住脖子。 以馬娘的力氣,只要再施加更強烈的力氣,就能將人的勃子扭斷。 不過交戰經驗豐富,無數次在生死中徘徊的黎明卿,絕不會如此簡單迎來終末。
即使面臨絕境,仍沒有絲毫混亂的黎明卿,以俐落的動作將解藥注射進愛麗速子體內。 立刻恢復正常神智的速子,趕緊放開黎明卿。
黎明卿喘息了一會後,就向愛麗速子獻出掌聲,好似前面的混亂與危機都不存在般。
「速子,妳非常有奔跑的天賦呢! 妳就如同名字,超越光速的粒子般迅速。」
看黎明卿表現沒有異狀, 確認他無礙的愛麗速子,內心感到如釋重負。
黎明卿是為了探索未知,不惜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的狂人,這點愛麗速子早已知曉。 她已在心中準備好,可能在某日的實驗中與他告別的覺悟,因為她知道,黎明卿這份自我絕不會改變,且所謂的未知,也正是超脫凡人之人,才能揭開其面紗。 不過速子做好離別的覺悟,不代表她不會為他擔心。
既對黎明卿的安危感到擔憂,也被他的這份純粹吸引,這正是愛麗速子與黎明卿兩位狂人的羈絆。
「真是亂來的實驗呢! 會配合豚鼠君這種實驗的馬娘,可能就只有我了,而會配合我實驗的訓練員,想必也只有豚鼠君了。」
「是呀! 我非常感謝能與速子相遇,與速子的相遇,是我在特雷森學園最大的收穫。」 黎明卿向愛麗速子露出微笑,不過那笑容與脖子上鮮明的手印,實在過於衝突。
看著黎明卿脖子上的手印,愛麗速子感覺手印如同項圈般。 黎明卿以自身意志追求未知,無疑是自己的主宰,但那為了未知不惜犧牲所有的狂熱,又讓他如同未知的奴僕。 速子在心中為黎明卿的獨特感嘆。
「話說豚鼠君脖子上的手印怎麼辦? 被看到的話會很麻煩。」
「只要用條圍巾蓋住,等手印消失後便可。」
「沒問題就好。 那我們也是時候該回特雷森學園了。」 當愛麗速子準備下山時,黎明卿搭住她的肩膀。
「不用急著回去。 既然來到了山上,我認為我們能一起欣賞這片星空。」 黎明卿手指天空,愛麗速子抬頭仰望,美麗壯觀的星空映入她的眼瞳。
黎明卿與愛麗速子,就這樣仰望同一片星空,不同於平常總是熱烈交流學術的場景,二人此刻只是靠著彼此觀賞星空,如同世界只剩下了二人般。
一個小時過後,二人終於下山,準備回到特雷森學園。在返回特雷森學園的途中,隨時做好與黎明卿永別的愛麗速子,心中悄悄希望,與黎明卿一同觀望星空的那刻,能永遠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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