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焉巨塔 - 第十七章不歇之火

十月五日，午時十二分，中層“凱凙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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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日地平線上，微風擾動彷彿細水長流，陽光射入地上，照見萬點微塵飛揚，清曠神怡的地平線上，堆砌著一座又一座的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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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木屋設計的很怪，屋頂就如某種動物的頭骨，兩個角向著天空高高翹起，腥紅的油漆在其木板上印出一堆亂七八糟又晦澀難懂的符文，而這些一座接一座的木屋，則在草原上圍成了一座規模不小的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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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花花的綿羊在不遠處的草原上隨風飄蕩著，牧羊人緊隨其後，手拿木杖，悠哉悠閒的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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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邊有洗完衣服的婦女，她們正三五成群的向著村子走去，一路有說有笑、歡聲笑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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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裡婦女們虔誠地對著聖像跪拜，嘴裡唸唸有詞的，不斷地說著感謝你···之類的話，而那祭台上則堆滿了麵包和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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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童在村里打鬧著，炊煙恰逢升起，多麼美好、恬靜、平淡的田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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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仔細一看，那牧羊人的的頭部，竟是一整隻衹剩下些許皮肉的羊頭骨，空洞的雙目、脖子的連接處還泛著些許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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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女們的衣服泛著腥臭，她們同樣長著一個羊頭，上面的情況甚至更壞，那羊頭到處都是膿瘡，流著粘稠的液體，尸蛆和烏蠅在她們頭上不停的環繞，她們卻好像全然不知，自顧自的一直在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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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地地面充斥著血肉和排泄物，婦女們渾身腐爛，半邊頭顱已經消失，佈滿蛆蟲和烏蠅，祭台上的也全是模糊不清的血肉，而在那高高在上的聖像，樣子竟是一隻巨大無比的蒼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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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幼童也沒好到哪裡去，兩條小臂粗的蟲子從他們的雙眼鉆出，在空中不斷的扭動著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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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位於村子中心的巨大木屋迸發出耀眼的緑光，光芒綻放籠罩了整個村子，卻又很快就散去，周圍人的目光都被吸引，死死的盯著那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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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木屋之中，一名薩滿打扮的“長老”正盤坐在由血畫成的法陣上，他像是噩夢驚醒的人，渾身發著冷汗，不斷的喘著氣，他那只剩骨頭的羊頭、眼睛的位置泛著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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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息後，一隻白花花的綿羊蹦跳著走到他的面前，在走到和那長老衹剩幾步距離的時候，那綿羊全身抖動、骨頭劈啪作響，慢慢的她竟站了起來，並變成了名十五六歲的粉髮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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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長老。」由綿羊變成人的小姑娘焦急的問道，聲音清靈又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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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長老咳嗽了幾聲，看樣子身體並無大礙，衹是那眼眶已流出兩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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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散落一地的紙張和一片狼藉的桌子，有著粉髮羊角的小姑娘吞了口涶沫：「你……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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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長老目光炯炯，他深吸一口氣：「是“毀滅”……毀滅就要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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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小姑娘雙腿一軟癱倒在地，雙眼的光芒暗淡了幾分：「怎麽會這樣……大家努力了這麼久，還是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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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長老：「已經……沒有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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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羊人小姑娘，長老並沒有半點緊張的神情，而是平靜的說道：「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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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人小姑娘瞬間鬆了口氣，可還未來得及説話，就又聽見長老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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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向死而生，向生而死，在不久的將來，會有一團“永不停歇”的火焰來拯救我們，而那…就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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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小姑娘終於把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她已經重新打起精神，目光如炬的看著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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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長老衹是搖了搖頭，嘆息道：「我沒算出來，只知道他的姓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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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瓦托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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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的白玄坐在書桌前、他一手托腮、正望著窗外發呆，突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回頭望去，發現雅依洛就在門前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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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來人後，白玄嘆了口氣，把頭正回，並捏了捏鼻梁：「別用那姓氏叫我，我早就改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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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依洛置若罔聞，衹是淡淡的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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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濛濛亮，淡淡的光芒透過玻璃，照在這小小的武器室里，但這些光芒並不足以令人看清她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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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説的那個……林清？我找到了。」她渺茫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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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白玄的大腦就如被電擊閃過了一樣，整個人瞬間清醒了起來，他猛的站起身，椅子都被推出半米，他面向雅依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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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

————

地下黑市的酒吧里，依舊熱鬧非凡，爛醉如泥的酒鬼們，在這破爛的酒吧裡劃拳、打牌、扳手腕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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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酒吧的正中間，一場地下拳賽正堂堂開幕，在這充滿汗水、悶熱的小小酒吧裡，充斥著歡聲笑語和震耳欲聾的呼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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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瘦的中年男子正在臺上，與一兇神惡煞彪形男子盤旋著，兩人警惕的看著對方，繃緊全身的肌肉和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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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全是圍觀的和下注的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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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裡，一抹熟悉的青色身影，正坐在兩個黑衣人的中間，他雙手抱胸，閉目養神著，而那兩名黑人就杵在他的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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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大門被打開，兩個身影走進來，正是白玄和雅依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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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對這小小的酒吧簡直不要太認識了，他都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進入這惡劣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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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喧鬧的人群，不理會那些上前討好的人，他跟隨雅依洛徑直的走到那青衫男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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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知到來人，青衫男子這才抬起雙眸，看向白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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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奇怪儺面的遮擋，白玄才終於看清了他的真面目，那年輕秀氣的面貌，就顯現在白玄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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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一驚，想不到這位能打退萊斯、在皇家眼皮子底下建立反抗軍的奇人，看上去竟如此年輕，就像一個毛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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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在他的跟前坐下：「我想……你是對的，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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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白玄的話才說出一半，便被林清打斷，直到這時白玄才發現，眼前的這名青衫男子，似乎和那天在廣場上看到了那名大相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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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相比，眼前的這名青衫男子竟毫無半點書生氣，反倒是有點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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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所看見的人是林清，而我不是，自我介紹一下，我名爲“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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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四座皆驚，白玄疑惑的看向雅依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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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向冷靜的雅依洛此刻也變了臉：「喂！你什麼意思啊，我當初找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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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當初和你說話的人是林清，而我不是，我是弦，宇宙弦的“弦”。」

「林清是我，亦不是我，林清不是我，亦是我，而我現在是弦，不是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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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話把白玄弄的暈頭轉向，他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可對方無論是衣服、手飾、髮型甚至眼神也和當初看他時如出一轍，可為何現在他卻硬說自己不是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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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沒等白玄捋清他說的話，就聽到雅依洛憤怒的聲音傳來：「我花了那麼多的人力物力去找你，結果你跟我說你不是林清？那好，請你離開這里吧，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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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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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依洛剛想抬起手便被白玄壓下，他目光死死的看著弦，呼出一口氣後，緩緩說道：「你不是林清，卻依舊留在這裡等著某人的到來，以你的力量，逃出這裡根本不是什麼難事，所以你根本就不是被他們壓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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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停頓了一下：「你很好奇，林清跟我說了什麼……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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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的目光一亮，嘴角微微翹起：「白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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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一愣，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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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完全靠在椅背上，自顧自的繼續說道：「白先生，可曾有聽說過平行時空和宇宙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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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低頭沉思片刻，他的確有在他的弟弟李景身上聽過類似的，也在古籍中看過一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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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便開口道：「略有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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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弦點了點頭：「奇點爆炸，產生出了宇宙弦，在宇宙經歷漫長的輾轉之後宇宙弦漸漸消散，最後化為了宇宙基本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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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宇宙由物質和粒子組成，不同的粒子承載著不同的力量，也包括宇宙四力，但後來我們古代的學者們發現，引力卻是一種時空幾何學的理論，它似乎和粒子毫無關係，要絕對精準地描述它，是無法辦到的，而在後來一種新的理論出現，並解釋了一切，那便是“弦理論”，弦理論將許多不同的基本粒子描述為一根弦的不同震動模式，就和一根琴弦在不同的程度的震動時，會帶來不同音符一樣，一根弦可以給你帶來不同的粒子，連引力也是，如此一來，這根弦便統一了宇宙中的所有基本力量，成為了一種萬物理論，而這根所謂的弦，便是那奇點爆炸後所生的“宇宙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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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聽的雲裡霧裡，他只聽懂了弦話中一半的用語，其他的就完全不理解了，但若不是在之前冒著生命風險在皇家眼皮子底下偷下了那十二本的古籍，恐怕現在連弦的一半話都無法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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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弦並沒有理會白玄，而是繼續自顧自地說道：「然而在當時，知識落後的人們認為宇宙是三維組成的，而計算弦理論卻起碼要十個維度，於是人們便將弦理論塵封，直到偉大生命們甦醒，更多高維度的偉大生命將宇宙的維度拉至到第九，弦理論這才打破了枷鎖，並直接影響了整個宇宙，而人們才真正明白了弦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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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是一張巨大的網，由一根根線組成，而它們的交界點，便名為“弦”，不同的弦有著不同的力量，能量越高的弦則通往更高的維度，而不斷交織的弦們則會不斷地將自身的維度和能量疊加，最終達到盡頭，而那盡頭是什麼，你知道嗎？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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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就已經聽得滿身冷汗，他吞下一口唾沫，對弦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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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勾了勾嘴角：「平行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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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衹是愣了一下，便頓時像是全身觸電了一樣，心跳不斷地加速，呼吸止不住地加快，大腦像是整個人被一盆冰水從頭淋到腳後一樣，瞬間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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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林清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是另一個時空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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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終於可以解釋之前發生的種種異樣和方才弦所說的“我是我，亦不是我”這句話的真正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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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白玄疑問，弦並沒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便又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你的猜測沒錯，我的確好奇“我”到底跟你說了什麽，但這並不是我留在這裡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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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弦整個人身體前傾，雙眼注視著白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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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留在這里的真正原因是……我想知道，到底是誰，才值得那瘋子去主動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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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青衫男子，一時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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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他突然冷笑幾聲，嚇了白玄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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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已經滿意了，白先生，你的確“不一般”。」弦冷笑幾聲，眼裡滿是深沉，他緩緩站起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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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林清說了什麼，你不想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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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置若罔聞，自顧自的向外走去，這可急壞了雅依洛，說好了是來談計畫的事情，結果現在正事一個沒談，那青衫男子七嘴八舌的胡說了一通後，便想要離去，這樣的結果讓她怎麼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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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連忙吩咐下人去追，可那些黑衣人卻像是雙腿灌了鉛，定在原地寸步不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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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看著他的身影向門邊越來越靠近，他也知道自己無力阻止他，於是便靜靜的看著，目送這位神秘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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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突然，那道在門前的青色身影卻忽的一停，他一手插兜，一手高舉在半空中，露出那如水般的手飾，只見他揚了揚手：「白兄，三天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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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白玄的耳邊，而那不是弦的聲音，而是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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