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梅爾的吹笛人 - 第二十九章旅程

　　「『僅三名中級架構師，成功解救北市遊樂園上千遊客！』」坐在副駕駛座的靜瑤唸出昨晚剛發布的新聞頭條，「我們家的孩子們上新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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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他們還蠻行的嘛。」正在開車的陳威回應。「有聯絡他們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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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啊。皇雲說有打電話叫支援，但支援遲遲未到，結果一回過神對方就被妍晴與文宇打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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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威挑眉。「文宇也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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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妍晴說他幫了她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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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嘛。」他的臉上出現一抹微笑。「不過，為什麼沒有支援？皇雲是打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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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協會，不過聽說是威廉姆斯接的電話。」靜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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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覺得有點奇怪，不過隨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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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威在黃燈才剛亮起時就踩下煞車，後面那台想快速通過路口的小轎車哀怨地叭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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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頭，對著後面那台車豎起中指。「叭什麼叭，我這是在降低你出車禍的機率，而且現在已經很晚了欸，沒公德心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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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瑤乾咳了兩聲，說道：「店長，雖然從外面看不進我們的車子，但請不要在開車時回頭朝其他駕駛比中指，這樣並沒有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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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故意不理她，而這讓她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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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群崽子立了這麼大的功，之後應該能得到一些好處吧。」陳威若有所思地說。「唉，總覺得時間過得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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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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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年他們還什麼都不會，轉眼間就已經可以靠著自己解決這麼麻煩的事件了。」他感慨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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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雛鳥總有一天會離巢，您要試著放開他們。」靜瑤逗趣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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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說我了，剛才興高采烈地把新聞唸出來給我聽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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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咳……！」靜瑤被這句話反駁得乾咳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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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說這個了。」看著她紅透了的臉，陳威忍住笑，換了個比較嚴肅的話題。「跟他們比，我們的進度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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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是凌晨一點半，兩人才剛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正準備到預定好的飯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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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他們昨天下午從熊老大烘焙坊離開，不過也只過了幾小時。這段時間內，他們四處打聽有沒有奇怪的現象或事件發生，但是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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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辦法，」凌靜瑤嘆了口氣，「忽然召集我們上級架構師，然後告訴我們『智慧體組隊來找我們了，所以我們要先一步找到牠們，大家加油喔』，這對我們來說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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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級原本想把消息壓下來咩，」綠燈了，陳威踩下油門。他們的銀色轎車繞過街角，經過的牆面上貼了好幾張尋人啟事的廣告。「他們怕驚動到太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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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哪次不是？」她沒好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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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威嘆了口氣，喝了口放在飲料架上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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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妳覺得綁架事件跟智慧體的計畫有沒有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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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瑤皺眉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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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年開始，台灣每個月總會有幾到幾十人失蹤，長時間下來也累積了不少人。奇怪的是，至今為止沒有半個失蹤的人被找到，於是整件事越演越烈，謠言的版本也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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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說他們是因為欠債跑路了；有人說他們可能是出意外死了，只是死在了比較偏僻的地方而沒有人察覺；還有人說失蹤的那些人根本就不存在，這全都是在野黨為了讓執政黨下台而編出的故事……各種的說法都有，但就是沒有一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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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許多人都不敢上街，怕下一個消失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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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隨著時間推移，大眾逐漸對這件事失去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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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月一樣有許多人失蹤，一樣有尋人啟事，但事情的討論度沒有這麼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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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或多或少都接受這件事，好像這件事原本就是生活的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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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本來就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去，只是這個過程被提早到自然老化以前，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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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您覺得會有關聯？」靜瑤小心翼翼地問，但陳威只是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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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光乍現罷了。」他說。「別忘了，想像力就是我們的武器，而這個想法不只適用在對付喰夢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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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靜瑤遲疑一下，接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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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已經成為陳威的助手好一段時間，但她偶爾還是會從他身上學習到一些新事物，犯了小錯時也會馬上被糾正，所以她有時候反而會覺得自己才是他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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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從主幹道切入一旁的小徑。宜蘭的夜晚很舒適，看不見太多的建築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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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路的兩側種滿了樹木，烏黑的剪影襯托出了似乎沒有這麼黑的夜空。路燈下能看見昆蟲縈繞著亮光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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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旁的告示牌及車內的導航都標示著與飯店的距離，五百公尺，兩百公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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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小段沒有路燈的道路後，很快地，他們抵達今晚下榻的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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