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鐸玫瑰浪漫譚（ABO ∣ 六攻一受 ∣ 生子 ∣ 歐洲宮廷） - 第二幕：床上的戰爭

英格蘭的首都位於這個國家的東南部，名為倫敦。

全國大約三百萬的人口裡，倫敦就占了差不多十五萬，這裡是英格蘭規模最大的城市，亦是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

倫敦市最主要的河流是泰晤士河，沿著河道順流而下，在距離倫敦市不到四英里處，可看到一座佇立在南岸的宮殿——格林尼治宮。

這裡遠離倫敦市的煩囂，環境清靜，是國王偏愛的居所。

宮殿的外輪廓由塔樓、雉堞和煙囪勾勒而成，牆身以紅磚築砌，飾以白色石頭，形成了紅中帶白的優雅外觀。

在風雪交加的二月裡，格林尼治宮被暟暟的白雪覆蓋，彷彿一座灑滿糖粉的薑餅屋，靜靜地矗立在童話般的冬日景致中。

此刻外面雖然風大雪大，但在格林尼治宮的王家教堂裡，卻爐火溫熱，燭光搖曳。

剛從弗洛登戰場凱旋歸來的凱撒，連甲胄都來不及脫下，便跪在教堂的祭壇前方，虔誠地祈禱。

他已經在這裡跪了大半天，但仍不覺得疲倦，因為他的伴侶亨利正在生產，他必須為亨利禱告，祈求天主與聖母保佑他平安無事。

「萬福瑪利亞，滿被聖寵者，主與爾偕焉，女中爾為讚美，爾胎子耶穌……」

凱撒嘴裡用拉丁文唸誦聖母經，視線則落在祭壇上的白衣聖母像。

這座雕像讓他想起牟亡母，人稱「白衣女王」的伊莎貝拉一世，往事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凱撒是一名來自西班牙的王子，母親是卡斯提亞女王，父親是阿拉貢國王。他們合稱「天主教雙王」，是歐洲最強大的君主之一。

大約六年前，二十歲的凱撒帶著豐厚聘禮，不遠千里來到英格蘭，因為種種緣故，最終跟亨利七世國王的次子締結婚約。這位王子與父親同名，都叫亨利。

那時亨利是一名剛分化的Omega，而凱撒比他年長十歲，兩人訂婚後，直到亨利十六歲才正式結婚。

同年，亨利七世駕崩，其子繼位，稱為亨利八世。

圓房後不久，亨利宣告懷孕，全國上下都在翹首以盼繼承人的誕生。

就在此時，英格蘭遭到北方強鄰蘇格蘭入侵。為了讓亨利安心養胎，凱撒親赴戰場，最終在弗洛登大敗蘇格蘭軍隊，消滅了英格蘭長久以來的心腹大患。

除了國王詹姆士四世駕崩外，還有上百名蘇格蘭貴族戰死，整個蘇格蘭統治階層蕩然無存，再也無力南侵，足以讓好幾代英格蘭人高枕無憂。

這場偉大的勝利，可謂凱撒送給亨利和未出生的孩子最好的禮物。

現在只待亨利生下小王子，一切便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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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的入口忽地傳來腳步聲，凱撒迅速回頭，發現來者是他的侍從哈斯。

「他生了嗎？」凱撒急不及待地問。

哈斯搖頭，「御醫說他還在陣痛，距離正式生產還有一段時間。」

凱撒深深地嘆氣，在這樣重要的關頭，他實在很想陪在亨利身邊，但是國王的祖母——瑪格麗特‧博福特太后並不容許。

瑪格麗特太后堪稱都鐸王朝的奠基人，她一手鑄造了都鐸王冠，並且把它戴到兒子和孫兒的頭上。

老國王留有遺命，讓太后擔任攝政，故此亨利只是名義上的國王，而太后才是英格蘭實際的統治者。

太后堅持傳統，在國王生產時只准御醫、助產士、侍女和Omega侍從在場，她不打算為凱撒破例。

凱撒在教堂從日落熬到日出，一名侍女終於前來報喜。

「陛下已經生產了。」侍女露出疲憊卻充滿欣慰的笑容。

凱撒聞訊立刻飛奔至產房，推門進去後，他看到了一個被布置成寢室和教堂混合體的房間。

這裡除了一般寢室會有的家具外，還有一座祭壇。上面放置了十字架、聖像和燭臺，以及一條供奉在鍍金玻璃盒的破布——據說這是聖母產子時配戴的腰帶，擁有神聖力量，能夠保佑生產順利。

此刻房間裡的景象猶如大戰過後，太后則彷彿戰場上的元帥，正在發號司令，指揮侍女收拾滿室的血腥和狼籍。

凱撒經歷過無數戰役，但是沒有一次讓他這般膽顫心驚。這場戰鬥雖然沒有刀劍，卻凶險至極——這是屬於Omega的弗洛登戰役。

凱撒顧不得向太后行禮，直接走向房間裡的一張四柱大床。

掀開床帳，進入視線的是一名躺在被窩裡，年僅十六歲的少年國王。

他擁有一頭濃麗豐盈的赤髮，像盛放的紅玫瑰般披散在枕頭上，圓圓的小臉因為生產而變得憔悴，卻依舊美得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天佑吾王。」

凱撒握著亨利的手，低頭烙下一吻，心裡滿是愛意和憐惜，並且陶醉於從他身上傳來的花香。

亨利的信息素是玫瑰，如果信息素也有顏色，那麼他的便是蘭開斯特紅和約克白，揉合了紅玫瑰的甜美馥郁和白玫瑰的清純淡雅。

年輕的國王如同被吻醒的睡美人一樣，搧動著長而濃密的睫毛醒過來。

看到他的藍眼睛閃爍著靈動的光芒，嘴角露出帶有酒渦的微笑，凱撒終於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

「辛苦了。」凱撒心疼地說，「是不是很痛？」

「當然很痛！還用得著問嗎？」亨利翻了記白眼，「痛到我覺得自己都快死了，要不換你來試試？」

凱撒露出苦笑，他是男性Alpha，體內沒有生殖腔，永遠不會懷孕，亦無法感受生產的痛楚。

「若能替你承受，我當然願意。」凱撒柔聲說，「但你也知道，我可沒你這麼本事。」

「可不是嗎？」亨利得意地笑了，「對了，寶寶呢？我要看他！」

保姆立刻把嬰兒抱到亨利面前，看到寶寶後，亨利所有的痛楚和疲勞立刻煙消雲散。

亨利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觸碰襁褓中擁有紅色胎毛的寶寶，彷彿他是一朵極其珍貴脆弱的花苞。

「他好美……」亨利柔聲說，「就像一朵小玫瑰。」

其實初生嬰兒大多稱不上好看，往往面容浮腫，皮膚皺得像個小老頭，但是這個孩子卻出奇地漂亮，臉頰粉嫩如同玫瑰。

「是的，他是個美麗的孩子，像你一樣。」凱撒看著這對父子，心裡柔情無限，「你為英格蘭帶來了一個奇蹟，亨利。」

「我們有了一個繼承人，一個英格蘭王位的繼承人。」亨利自豪地宣布。

「什麼繼承人？」太后冷酷地插話，刺破了他們的美夢，「那可是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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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碎碎念：

歲月真是一把無情的殺豬刀，晚年胖成球的亨八年輕時曾是一枚高富帥文藝復興青年，曾被稱為「歷史上最英俊的君王」、「膚色白皙的美男子」，一位威尼斯大使稱讚他「若然生為女子，必定是位美女」。

另外為配合劇情需要，人物年齡方面有所更動。

歷史上，阿拉貢的凱瑟琳比亨八年長6歲，這裡改成年長10歲。亨八在生下瑪麗一世應為25歲，這裡改成16歲。

另外，瑪格麗特太后在亨八登基後不久便逝世，故事裡為她延壽數年。

▲亨利八世年輕時（~~還沒腫成大胖子~~XD）的畫像

（資料來源：Portraits of King Henry VIII - English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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