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行必施 - 第九篇第一個目標其之三（完）

時間回到稍早，柳意善他們來到嫌疑犯的公寓底下。

「確定就是這裡了，這棟公寓的四樓就是嫌疑犯的住處，內部格局大家都記好了吧」

「「好了」」

「那就照先前計畫的一樣，一進入屋內，我跟徐芙熙分別遮住眼睛跟使用電擊槍，同時何瑤祝你帶著手槍巡視屋內是否有人，一但發現其他人，就照先前定好的流程，讓他背對你，然後你順勢拿出電擊槍將他電暈，以上，還有人有問題嗎？」

「「沒了」」

柳意善正在向徐芙熙他們確認接下來的作戰事項，這些行動的準則與步驟，多半是柳意善跟徐芙熙兩人討論出來的，何瑤祝就如一開始入隊時一樣，未讓她參與決策。

「柳意善，你覺得要是這人不是犯人的話該怎麼辦？」

徐芙熙背對著柳意善問到，語氣十分冰冷，但柳意善沒有察覺，只是照常回應道。

「沒有怎麼辦，搶就對了，真要追究是不是犯過罪，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做過，差別只在於被我們搶的對象會不會因為自己曾經犯過罪而去報警而已」

「犯過罪？你真的能確定嗎？有法院確定的才叫犯罪不是嗎？」

「看來你對犯罪的定義相當寬容，難道說我在沒有人知道的情況下殺掉了一名流浪漢，沒有人報警，就只有我知道而已，那也叫犯罪嗎？」

「⋯⋯」

徐芙熙沒有回答，只是保持沈默，柳意善認為徐芙熙問這些問題有些無理頭，但也不無道理。

柳意善認為，以徐芙熙會在該認真的場合認真的個性，問這些問題有些奇怪，但他也沒多想，只是看了下手錶，確定現在的時間02:30後，眼神堅定地，小聲地說道。

「惡行開始」

由於柳意善他們先前曾利用針孔攝影機調查過門鎖，配了個相同的鑰匙，小心翼翼地轉開大門，在準備打開內門之前，柳意善特意用手指倒數3、2、1。

緊接著，門被打開，柳意善和徐芙熙立即掂起腳尖，迅速來到主臥室，將住在這裡的嫌疑犯給控制住，確定萬無一失後，兩人前去和何瑤祝會合。

「我們這邊好了，你那邊確定都沒人了嗎？」

「沒有了，我也檢查了這裡的各種生活用品，種種跡象都表明這裡只有一個人住」

柳意善鬆了一口氣，他沒有想到如此老奸巨猾的罪犯居然這麽輕鬆就抓到了，但自己仔細想想，他們這一路所做的準備絕對無法用“輕鬆”二字來形容。

『這下，終於可以開始對專心對付沈仲豪了，但要做的準備恐怕遠超這次行動所做的，必須要更縝密、更複雜、更讓人猜不透的計畫才——』

柳意善才想到一半，一旁的何瑤祝用手電筒照剛才我們抓的嫌疑犯，突然間，她的臉色變得慘白，對我們說到。

「不對，這個人的身材對不上」

聽到這句話，柳意善的思緒被打斷，準備離開房間檢查整間房子的徐芙熙也停下了腳步，兩人的目光頓時都看向何瑤祝，同時向她詢問到。

「對不上⋯是什麼意思？」

「這個人，雖然身高一樣，但身材太瘦了，肩膀太寬了，甚至連腿長都有些不同」

柳意善雖然有些驚訝何瑤祝對嫌疑人的身體特徵記得如此清楚，但他這時並未在意那件事，而是顫顫威崴地向何瑤祝說到。

「說不定是他故意裝成這樣地也說不定」

「不可能，我還檢查了這個人的手臂，以手臂的粗細來判斷的話，他很有可能是左撇子，但嫌疑犯以及便利商店的搶匪都是右撇子」

『抓錯人了？』

柳意善腦中瞬間出現了這樣的想法，但這個想法很快就消失了，隨後出現了更加可怕的想法。

『從身高以及他作案的熟練度我就有一些頭緒了，但我沒想到真的遇到了』

柳意善表情十分凝重，語氣十分低沉且小聲的對另外兩人說。

「你們兩個，從現在起都不要離開這間房間，這有可能是『警察人才削減』」

「『警察人才削減』！」

『警察人才削減』是個相當新的詞，柳意善會說出這樣的詞並不是因為他知道了徐芙熙他們的身份，而是因為這個詞背後的含義。

「喂！柳意善，別開玩笑了，要是這是『警察人才削減』，那不就表示——」

「沒錯，我們現在的目標就是那個新犯罪王——沈仲豪」

在以前，犯罪王還在世的時候，警察們曾積極前去抓捕，但警方派的人越是多，他們的人也就越少，這是因為當時犯罪王做了令世人聞風喪膽的犯罪，即『警察人才削減』。

警方為了抓捕犯罪王，前去抓捕的警員都是當時數一數二優秀的人才，但這些人無一例外都被犯罪王一起又一起精心設計的陷阱給殺害，其中使最多警員死亡的陷阱類型就是炸彈的陷阱。

犯罪王會全身包得緊緊的出現在監視器下，然後假裝回到自己所住的地方，實際上躲在其他空間裡，讓警方受騙上當，最後一口氣把他們給炸飛。

「柳意善，別開玩笑了，沈仲豪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做過『警察人才削減』的犯罪過啊！」

「我也不想這樣猜啊，可是——」

柳意善緩緩閉上眼睛，顫抖的對徐芙熙說到。

「有沒有可能，沈仲豪是在學那個犯罪王，聽說第一起警察削減的相關犯罪就是在他犯下將近100起犯罪時發生的」

「什麼？光是這樣還不足說——」

「還有另一個證據，這或許可以說明，為什麽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生過這件事，那就是你之前跟我們說過的警方的重心已經轉移了」

徐芙熙的表情從剛才些許的憤怒，到現在已經全數轉為驚恐了。

「或許是因為警方已經把焦點放在沈仲豪跟幫派的聯繫，試圖藉此抓住他，但沈仲豪並不知道這件事，還以為警方還在傻傻的追蹤自己——」

柳意善知道，繼續說下去只會讓自己越來越失去冷靜，但要是不這麽做，自己恐怕意識不到接下來要面對的對手究竟有多麽的恐怖。

「警方可能也意識到沈仲豪可能會在這個時期犯下『警察人才削減』，所以才把重心轉移到幫派身上」

徐芙熙聽完柳意善的分析後，深吸一口氣後，從剛才的驚慌冷靜了下來，但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改變，她對著柳意善說到。

「也就是說，我們以為自己已經抓到了“第一個目標”，但實際上抓到“第一個目標”的不是我們，而是——沈仲豪」

柳意善不敢直視另外兩人，只是側著身子，點了點頭。

柳意善他們一直到這個時候才徹底明白，『犯罪』這件事，並不是他們這些半吊子的人可以做到的。

柳意善不斷思考，思考一切不合理地方，試圖找到破綻，突然，他靈光一閃，自言自語道。

「等下，如果真實情況是這樣的話，說不定可以贏，甚至還可以打敗那個新犯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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