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系列前傳】巫獵祭 - ７．以牙還之

　　「我一直夢想能成為受人景仰的偉大巫師，但是……」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aO3NfG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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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碎的對話傳入朦朧意識，羅倫斯眉頭微皺地睜開眼，察覺貝瑞爾似乎在跟誰說話，但倒在地上的視線僅能看見幾雙腳，他愣地心想，是在審問嗎？怎麼沒人叫他起來？

　　「這一切都是我策劃的。」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433AKJoc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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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脫青澀的少年嗓音再次傳入耳裡，毫無起伏的平靜語調，與平日動輒驚乍的形象大相逕庭。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gIayzXz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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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只是被我用巫術控制了而已，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曾做過什麼，你看，他明明都醒來了卻還動彈不得，就是最好的證明。」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h6iYpYc3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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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貝瑞到底在說什麼？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iRuJsUQ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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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倫斯焦急地想張開嘴，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身體更像是被無形的枷鎖束縛，即便用盡吃奶的力氣，將一張臉憋到漲紅發紫，也抬不起半根手指。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toJoPuK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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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雙腳走來，像為驗證貝瑞爾的證詞，大力地踢了他幾下，招招都落在身體最柔軟的部位，見他果真連吃痛閃躲的反射性動作都沒有，才又退了回去。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otnHkfPf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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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5dwc8rN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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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道沉著的嗓音響起，一群人押著貝瑞爾退了出去，然而羅倫斯仍無法動作，直到有人再次打開牢房說：「可以走了。」身上的禁錮才瞬間解除。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QKwnyL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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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瑞！」他一起身就抓著來人的肩膀，心急詢問：「我弟呢？他怎麼了？」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Sinocg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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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緊張，你那邪惡的弟弟認罪了，大人已宣判刑罰，將於正午處以火刑。」獄卒以為他擔心自己會再被巫師所害，便一臉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撒旦的信徒正被綁在刑架上，你以後不必再害怕了。」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wwPwR9y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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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刑？認罪？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JDC3fq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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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猝不及防的巨變混亂了羅倫斯的思維。

　　巫術、控制？

　　是貝瑞控制他散播病毒？

　　他踉蹌地奔到街上。此刻人人爭相走報，無不是歡慶惡巫受到制裁，不論男女老幼都放下手邊工作，結隊前往執行火刑的中央廣場。也有人認出羅倫斯來，交頭接耳地指指點點。他無視眾人目光加快腳步，每前進一步，昨晚的記憶就清晰一分。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n2bMOEK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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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想到辦法了，你會沒事的。」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RiQ9zv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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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夢中隱約聽到的耳語，竟然不是夢？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9hNKKWaC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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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灼灼地曬著頭頂，羅倫斯只覺得世界在崩塌。

　　被釘上刑架的貝瑞爾，四肢鮮血直流，在豔陽的曝曬下也幾欲昏厥。他緊咬著唇，努力不發出半點聲音，彷彿是怕稍有一絲懈怠，就失了赴死的勇氣。

　　腳邊的木柴越堆越高，嗆鼻的燃油灑在四周，執刑兵手上的火把熊熊燃燒，一切都已準備就緒，只待時間一到，一把火落下，便是他的末日。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7BiFGgh2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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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無力地抬起雙眼，周圍全是圍觀火刑的群眾，每雙眼睛皆滿懷憤恨、嫌惡與恐懼，其中還有不少他認識的人——曾跟他交談甚歡的麵包店大叔，曾送他紫羅蘭的花店大娘，曾一起玩遍大街小巷的街坊孩子，還有……被他從死神手中拉回來的人。

　　女孩瘦小的身軀在不安顫抖，而她身後的父母正用憎恨的目光仇視著他。

　　「莉莉……」

　　貝瑞爾在心底輕喚對方的名。

　　莉莉似有所感地張開嘴，卻立即被母親的手緊緊捂住，漂亮的雙眼流露出悲痛與祈求。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Kwwfcm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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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還是有人願意相信自己，這樣就夠了。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icQNT8rS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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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輕嘆口氣，對莉莉揚起嘴角，女孩眼角的淚珠隨之滑落，他也緩緩闔上雙眼。

　　「貝瑞！」

　　羅倫斯好不容易趕到中央廣場，卻被重重人牆阻擋，甚至有市衛兵以為他尚未脫離控制，強行壓住他搧去一巴掌，「醒一醒！那已經不是你弟了，是惡魔！」

　　為免巫師再次操控人心脫逃，刑官一發現羅倫斯出現，就下令提前放火。

　　「啊——啊——啊——」

　　火舌迅速包圍刑架上的人，羅倫斯悲慟地抱頭痛哭，在群眾歡呼聲中失聲怒吼。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4uk7F5W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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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該怎麼做？

　　該如何挽救他唯一的弟弟？挽救這唯一願為他付出生命的人？

　　為什麼覺醒血脈的人不是他？

　　如果他也有力量……如果他也有魔法……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6zFLxusI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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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莫名的直覺猛然劈入腦海，他抬眼望向貝瑞爾落在衣領外的項鍊，想起奶奶曾說過不只一次但他卻未曾相信的話——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E7gcWYYc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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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祖先是一位偉大的巫師，所有繼承他血脈力量的孩子都會手握一顆傳承之石降生，只要相信大自然的真理，擁有堅定的信念，就一定能覺醒。」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9P7ids6S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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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承之石……傳承之石……

　　他倒吸口氣，不知從哪生出力氣，一股作氣地推開市衛兵，轉身奔離。　　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2Wuf8pk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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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承之石！他也有！

　　只是他從不相信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拒絕接受沒有憑據的迷信，所以自他懂事以後，就再沒戴過那條奶奶親手為他鑲上石頭的項鍊，反倒讓貝瑞爾視若珍寶地收在鐵盒裡。

　　但在發生這麼多事後，原本想不通的事也都有了答案。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Z9DKGaZ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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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小就過目不忘的他，不論相信與否，都記得奶奶說過的每一個故事，也記得小時偶然翻閱魔法書所見的內容，而此刻，一則玄乎其玄的傳說自記憶深處浮現，且越來越鮮明。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VWEqb6W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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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那故事是真的……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gc2gir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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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定是真的！它必須是真的！

　　跌跌撞撞地飛奔回家，從後院挖出鐵盒，戴上久違的傳承之石，他翻開貝瑞爾愛不釋手的老舊魔法書，憑著久遠前的兒時記憶找出故事記載的禁忌咒語。

　　響徹雲霄的歡呼一波接一波地從中央廣場傳來，羅倫斯咬著牙割破手腕，用顫抖的手沾著血淚畫下陣法，胸口的項鍊開始發燙。依稀間，他似乎也聽見了心愛的弟弟被烈火焚燒的悲鳴。

　　與貝瑞爾相似的眼眸逐漸變化，一點點褪去原有的綠，像被抽去所有色彩，成了冰冷神秘的淺灰，烏黑的頭髮也漸漸褪色，彷彿被注入靈魂的力量不僅僅來自於血脈，還有更為強大而深沉的……

　　恨！

　　既然世人待他如此，那麼他必以牙還之。

　　就算要以全城人的性命為代價，他也絕不會讓貝瑞白白犧牲！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RpXlR8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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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伏筆都埋好啦，接下來獵人們要開始他們的表演了XDD10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a7nrI5K3
　　活活燒死感覺就是爆痛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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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喵芭渴死姬（初稿：07.23.2014＆08.19.2015｜PNN首發：08.12.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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