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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人家的名字叫艾蕾,是今天成年禮的主角!為了能讓周遭的人都能展露笑容度過每一天,我計畫......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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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感言說到一半突然中斷,看我頓時有些慌亂,村民們開始交頭接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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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有準備好講稿嗎?還是有準備但忘詞了呢?是因為第一次面對這麼多人的面前進行演說所以很緊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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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有所疑惑,雖然我知道這時候應該要趕快接上斷句,把致詞環節結束,畢竟接下來還有很多流程要跑,但提前準備好的講稿內容卻在內心浮現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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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應該是想說:要去最近的城市那邊上學,學習在村莊所學習不到的知識,讓村莊發揚光大!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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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我卻有了新的想法,有別於講稿的天真思路,是更加切實、可行性較高的想法,不過,大家會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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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管會不會接受,讓村民們接受也是我的職責,成人後所背負的責任也隨之變大,我必須有所成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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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呼應我的決心一般,敲鐘的村長爺爺對村民們大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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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靜!成人禮可是村中傳承至今的傳統,說是神聖的儀式也不為過,艾蕾想必是有其他想說的話才會自己打斷自己說話,請各位不要多做無謂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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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他向我望來點了點頭,像是要安撫小孩般,露出年長者特有的慈祥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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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秒還很聒噪,因為村長爺爺的一句話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可見他的人望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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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村長爺爺用意的我也再次鼓起勇氣,振奮自己,深呼吸幾口氣後,大聲地對所有村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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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照顧過艾蕾的人們,認識艾蕾的人們,將來可能會認識我的人們,不論是有一面之緣的人,還是未曾素面的人,艾蕾都想一一去深入了解,並結交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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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在此宣布,艾蕾,將在近期踏上環遊世界的旅途,一方面是為了報答養育至今的村子,我將四處宣傳村子的優點;為了加深自己的知識,我渴望與他人進行交流並尋求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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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強調自己的決心之重,我朝正上方高舉右手,向不知道究竟存不存在的神明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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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腳底下的泉水也在翻湧著,反映出我堅定的決意,同時也加深了我的自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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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村子至今只有和固定簽約的行商人進行貿易,可以說是相當封閉的村子,所以大家不會馬上就接受我的提議,可能反而會極力反對我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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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開始在心中思考合適的話語,必須要兼顧村中的傳統才行,不能忽視村民們的感受,因為這個在外人來看或許是小的不值一提的喜村子,但對艾蕾來說,〈艾姆絲庫村〉是自己長大、養育自己、對我來說意義非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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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是這樣說,一時之間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正當我才想說要先把下一個流程提前,等到自由活動的時候再說明清楚,台下的大家卻搶先一步有所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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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知道會這樣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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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們自給自足就夠生活了,完全不會想去外頭闖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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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村中唯一的小孩剛成年就去我們沒見過地方難免讓人擔心,但我們也是該有所變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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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蕾,妳就放心做妳想做的事情吧,我們都會支持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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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別害怕失敗,不管遇見什麼,即使是經過而已,那都是不可多得的經驗,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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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贊同我的想法的聲音此起彼落,場面再次變得吵鬧,只是這次村長爺爺並沒有出聲抑止,反倒是在一旁微笑看著我,注意到我視線後他小小的點了頭,像是想要傳達自己的想法跟大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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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我淚腺終於崩潰,本來想要忍住不哭的,但沒想到大家這麼願意支持我,再次認識到,艾蕾,真的是被愛所帶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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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艾蕾的致詞就是以上!制定好計畫後就會出發,也因為不是馬上就會出村,所以在訂好計畫前還請大家繼續多多指教了!」我九十度彎腰鞠躬,一面是為了掩飾逐漸變紅的眼眶,一面是對大家的支持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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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話早已有哭腔,耳朵較敏銳的人應該早就發現了,但我懷著不想出糗的心情,硬是將語氣固定的很正常,祈求看破的人為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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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要進行洗禮了,不能帶著難看的臉去面對,我輕聲擤擤鼻涕,用藏在背部打結處的手帕拭去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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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成年禮結束後,就來制定計畫吧!我內心如此企劃著。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a11JveL5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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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對旅行的悸動,我緩緩下了樓梯,沐浴在大家的歡呼聲中,洗禮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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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村長爺爺一同走到離噴泉不遠處,在一株小樹苗前跪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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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樹苗據說是流傳已久,是代代保護我們不受天災影響的聖樹樹苗,雖然過了好幾年不見成長,但即使沒有成長成樹木,不受任何自然天災、外患影響,大家都相信是聖樹帶來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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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是如守護神一般的存在,所以才會選在樹苗前進行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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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了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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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開始吧,爺爺!」我十指緊握,做出像是虔誠的信徒在祈禱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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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點頭,拿起洗禮用的道具,在我雙耳輕敲兩次鐘後,將兩張染成跟我頭髮相同的粉白色長方形的紙張放到我雙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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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雙手合掌,念起我聽不懂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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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giyo,kanomononisatsukatta,sonochikara,imakokoni,kengenseyo!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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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我雙肩上的紙張逐漸變成光粒子並合二為一,在我眼前閃閃發光,直到爺爺再次敲鐘,那光團才有所動作,直接直線往我這邊高速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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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難免有些刺眼,我不禁閉上眼睛,因為是第一次洗禮,雖然不懂意義何在,但我卻覺得不害怕,反而有些期待,會不會那光團會給我不可思議的力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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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新奇的事物等著我,乾脆繼續閉著眼,直到爺爺再次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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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艾蕾,洗禮結束,接下來妳想做些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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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眼前是從小到大對我疼愛有加的村長爺爺,和我最愛的爸爸媽媽,還有無論何時都很和藹可親的村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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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一環視周遭的人們,站起身,深吸一口氣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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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想要和大家一同吃點心、喝飲料,享受這開心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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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噴泉中心處有些距離,有三人像是怕彼此的談話被聽見似的,小聲地交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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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較年長的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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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成長至今的她,真的滿懷感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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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讓艾蕾去到外面真的沒問題嗎?妳又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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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長者舉手制止三人中唯一的女性繼續發話,間隔幾秒後才說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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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我剛才已經藉由祈福紙,把樹苗的祝福放進她的身體裡了,若真出了什麼事我們會知悉,那東西也能保護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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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做事我們自然不會有異議,只是我們所背負的命運就直接交給記憶中突然出現的守護神,難免會有所疑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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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長者瞥了一眼第三者——壯年男性後嘆了口氣,看得出來有所不滿,只是他並不想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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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你們所擔心的,技術的傳承固然重要,但是,這已經是既定的命運了,當然村子的發展也是必須考慮的要素之一,總不可能關她關一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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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年者者的發言,兩人頓時說不出話來,無視於兩人無言的樣子,他看向前方,成年禮的主角正露出可愛的笑靨,和其他村民談天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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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希望,後世不要步入我們的後塵,惹到不該惹的存在,也希望,她們能遠離那些麻煩事,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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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也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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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三人一同看向前方,在遠處,他們默默的觀望那嬌小的身影,守護那天真無邪的笑容,為了他的未來,也為了後世。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MMuFJye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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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身旁,還可以窺見在漸弱的燈光的照耀下,有一個模糊的白影漂浮於空中。雖然因為那影子是一片白,看不清整體的輪廓,但想必在女孩的身邊,他將會永持溫柔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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