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黑暗異空間不久,沒有色彩的空間內突然出現了無數色彩斑斕的裂縫並將我分扯成無數的絲線吸進去,接著便像百川匯海般流進了無邊際的汪洋大海成為大海的養分,繼而沒有了自我的…意識。
睜開眼睛,一股濃烈的情感意識瞬即從腦海及心坎裡爆發出來,哀、怒、恨、痛一同的襲來,我終於取回意識並重新感到擁有肉體的感覺,作為一個真正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咇!咇!」車咹聲讓我憶起穿越過去時身處的環境,是一個長髮女童衝出馬路的情景。
說時遲那時快,當我還在組織拯救動作的時候,一個男人已從後將女童拉回行人道。
「我跟說過多少遍,不要衝出馬路。」相信是女童父親的男人向女童作出責備。
我低呼口氣,稍為釋放了緊張的情緒,不過頃刻之後,那股濃烈的負面情感再度襲來,林小儀受侵犯的畫面擠滿了我整個腦海,讓我心如槌擊,苦痛難堪。其後,我於街道上站著發呆了好一陣子,待情緒稍為平穩後便相繼發訊息給Sarah和張志明,欲告知林小儀是自殺及商討往後的對策。
我於附近的快餐店等候了約一小時,見到Sarah的第一刻便立即問道︰「家瑩跟妳說了什麼?為什麼會…?」
「哈哈!她好像將我當成了你的女友,跟我說了很多關於你的事,往後跟再你慢慢聊,你不是說林小儀的事有新的線索?」
「對,那我們現在一起去張志明那裡,之後再一次過交代,因為事情有點複雜及難以相信,或許需要一個詳細的說明。」
「哦!是這樣的嗎?好的。」
我們分別駕車前往張志明位於屯門的服務中心,半小時後,我們三人齊坐於他的辦公室內。
「小明,假日還在公司工作,明明已沒在營業。」Sarah先向張志明寒暄。
「沒辦法,有些文件上的工作需要急著處理。」
「做老闆真的不易。」
「閒話待會再聊,我有著一個十分重要的訊息要向你們傳遞,不過你們可能不會相信。」我還是將話題拉回正題,以免他們越扯越遠。
接著我便將林小儀受到三個男人連環侵犯及自殺的經過交代了一遍,並以林小儀給我報夢的說法去讓他們信服。
「你說報夢?剛剛我們往家瑩家之前你好像還沒發這個夢,難道你走後的半個小時內發了一個白日夢?」Sarah的頭腦永遠都那麼清晰。
「呃!對,大概就是這樣,雖然這都是些沒有任何根據的內容,但我相信或許會有些…參考性。」我也明白自己說出來的事很難讓人相信。
「我相信這是真的,你是能夠通靈的吧!這應該是林小儀以她能夠用的方式向你表達,她是希望我們能夠幫到她。」張志明好像對我能夠通靈深信不疑。
「其實我是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不過,你真的能夠通靈嗎?」Sarah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我想…大概能夠…吧!」
「好的,我就當你所說的是一份參考資料,但這是不能夠成為證據而將犯人定罪。」
「我明白,所以我們便要去蒐集證據,現在知道犯人有三名,包括刺青男、徐智健及龍鼓灘村村民,另外還有那個十分關鍵的人證…徐智健的學弟,務必要弄清那個學弟究竟是誰。」我當然知道這些不能當成證據,但只要找到那學弟便能更了解當時的情況,甚至他還可能掌握了徐智健犯案的證據。
「那我再嘗試聯絡袁家樂和駱美儀,看他們能不能記起那個學弟是誰,以及當天有沒有拍照之類。」張志明也在積極地盡一分力。
「好,我也於林佩玲那邊積極跟進一下,那…至於那個村民,不如我們現在走一趟,龍鼓灘離此也不太遠,到現場親眼看一看可能會有所發現。」雖然我也有著再到現場的想法,但想不到Sarah比我還身體力行、坐言起行。
「好,趁天還沒黑,這就起行,不要分開三輛車,你們跟我車。」張志明說罷便動起身來。
二十分鐘後,我們來到了龍鼓灘村,將車子停泊於一處沒有阻礙別人的位置後便走進村子裡,來到了一處近山腳的村屋群。
「依莫希寧所描述的,那個村民極有可能住在山腳附近,現在怎樣?逐戶拍門?」張志明四處張望並問道。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情況,現在那村民已經七十多歲,可能搬走了,甚至已經死了,有太多的變數,或者我們先看看附近的環境。」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找及找些什麼。
「那麼,先從發現林小儀骸骨的地方往下視察,小寧你是知道在哪裡吧!」Sarah作出了提議。
再經過十多分鐘,我們來到了埋屍的地方,而曾被挖出來的泥土也被填平了。
「這裡的位置…附近全是野草和樹叢,離行山徑也有一段距離,算是一個人跡稀少的地方,是一個好的藏屍地點。」Sarah似是在認真分析。
「妳這是在稱讚犯人埋屍的手法高明嗎?不過二十多年前還會是這個模樣的嗎?」張志明立即回應。
「我只是論述觀點及分析現況。」
我對他們的相互鬥嘴好像已經習慣及麻木了,只好無視他們並自行四處觀察,沿著山坡撥開野草慢慢的往下走。
走了一段漸覺難行便原路回返,不過回程中卻無故冒起一層薄霧,心裡同時冒起一股疑念,為何會冒起這樣的薄霧,依這時間和天氣理應不會無故起霧,然而一段對話聲打斷了我的疑竇。
我加大步伐走進霧中,看見張志明和Sarah正在跟一個婆婆對話。
「婆婆,這些貓是妳養的嗎?」
「這些都是野貓。」
「妳每天都給牠們吃的?」
「對啊!吃剩的菜,有時會買條魚。」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野貓?這裡有…五隻,還有沒有其他的?」
「前陣子不知那隻貓乸生了一窩,然後就有這麼多。」
我於一旁聽著Sarah跟婆婆的對話,其間看見婆婆將帶來的飯菜放於地上,當中還有一條沒吃過的魚,然後再以膠碗載了些清水。五隻小貓隨即一湧而上,對著飯菜狼吞虎嚥。
「這些小貓為什麼沒人養?挺可愛的!妳也可以拿回去養。」Sarah繼續發問。
「我怎麼知道?我不懂養,就算養也是讓牠們通山跑的。」
「那麼可以叫附近有養貓的收了這些。」
「我那知誰有在養!妳在幹嘛?問那麼多,不要礙著我。」婆婆對Sarah的連環發問開始感到煩躁。
「婆婆,不好意思,我們正在找一個有養貓的伯伯,不知妳認不認識?」
「有養貓的…我就不認識,有個喜歡打貓打狗的阿伯我就知,他是傻的,經常被抓去青山。」
「他是誰?住哪裡?」我比Sarah更快的搶著追問。
「他有精神病的,好多年前因為打老婆,老婆跟兒子跑了,之後便常常捉些貓貓狗狗回家虐打,連他的大哥也不想認他,他住在那邊,很殘破,紅色的屋,我想現在他應該也是被抓在青山。」婆婆往山腳的方向指著。
「他叫什麼名字?看看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還有他的大哥住在哪?」Sarah示意讓她來問。
「好像叫黑仔,至於他大哥…大勝?海邊那個燒烤場是他兒子的,你們去問他。」
我心裡暗叫了一聲,已斷定這個叫黑仔的就是兇手之一。
「好的,婆婆麻煩妳了。」Sarah對婆婆道謝。
Γ我們現在就走過去。」張志明隨即說道。
接著我們便一同起行,走了不久我卻突然想起了薄霧的事情,然而剛才的那層薄霧好像已在不知不覺中消散了,我向一旁的二人問道︰「你們剛才有否看到有一層薄霧?」
「薄霧?哪裡?」張志明帶著緊張的神色問道。
「你是想說你看見了那些我們看不見的東西?」Sarah皺著眉問道。
「呃!我也不知是不是那些東西,只是剛才回來時突然起霧,不過我卻感覺不到有異樣及奇怪的感覺,只是對無故起霧感到有點不尋常。」
「是嗎!?我没有看見。」
「我也没有看見。」
「或許是我的心理作用,當我沒說,走吧!」近來的我可能為這事情奔走而顯得有點疲累,因而引起錯覺。
他們二人互相對望後輕搖著頭,沒有作聲便跟著一起走。
隨後我們三人便循婆婆的指向來到黑仔家的門前,而此刻天色已昏暗起來,夕陽照在殘破的磚瓦上顯出了蒼老落魄的感覺。
經過多次拍門及於門外呼喊也沒人出來應門,於是我們便於外圍四周視察。紅屋是一幢兩層高的磚屋,貼近山腳而建,三面的圍牆拼合山坡圍出了約五百平方尺的庭園,而於屋後的庭園佔地比較廣及隱密,不過沿著山坡是能輕易的進內。此外,最近的鄰居也有近百米以外,此屋給人一種被拋棄,讓其於山野自生自滅的感覺。
「這後花園後面的山坡相信就是黑仔所說發現林小儀的地方。」心裡有種強烈的感覺告訴我這就是林小儀被侵犯的小屋。
「要不要破門進內看看?」張志明提出了建議。
「暫時不要這樣做,如果真的還存有證據於內,非法進內可能會存在一些法律上的問題,或者我們可以先找他的大哥。」Sarah回應了她的專業意見。
雖然我是有著強烈的衝動想直接破門入屋,不過聽到Sarah的話後還是強忍著。
再經過十分鐘的步程,我們走到海邊沙灘旁的燒烤場,並問了燒烤場的職員得知老闆不在,唯有改天再來。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cSJ83sBW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