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 / leo司] Guardian - Guardian(02)

一本本古籍上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地板上畫了一個繁複精密的法陣。

朱櫻司深呼吸一大口氣候劃破指尖，血液滴在法陣上後亮起了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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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名為朱櫻司，以血為誓，以命為契，以時為果，在此召喚使役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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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陣發出絢麗的光芒，空氣被撼動而刮起旋風，朱櫻司站穩險些被吹走的腳步，期待著即將從法陣裡衍生而出的使命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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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期待不過幾秒，法陣在一陣閃光後隨之爆裂，朱櫻司震到跌坐在地，灰燼瀰漫得嗆鼻，害他忍不住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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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落於門上，朱櫻司轉過身對上了一雙擔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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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鳴上さん，這邊我等等會跟您一起打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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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妖精搖了搖頭，輕彈了下手指後颳起一陣微風，不到幾秒後灰塵就全部聚集在妖精手上，變成一顆小小的黑色球體，散亂的書本也一本本站立起來，一碰一跳的回到本來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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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吃晚餐囉，等等有客人要來。』

空中浮現出幾個亮麗的文字，以及一個令人感到安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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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謝謝鳴上さ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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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出現在飯桌前的『客人』時，朱櫻司沒有感到意外，默默的坐在了對面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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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ス～ちゃん現在都不會嚇到了，不好玩～」

「如果凜月さん想看到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演一次給您看喔。」

「那就更不好玩了，畢竟ス～ちゃん的演技可是著名的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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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竊笑著，拿起銀製的叉子，把熱騰騰的丸子放入口中，舔了下殘留在嘴角的醬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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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ナッちゃん的廚藝就是不會讓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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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櫻司曾在書上看過，以前吸血鬼的弱點不少，十字架、聖水、銀製品都是驅邪之物。但根據眼前這位的說法，如今的吸血鬼早就與一般人類無異，像他這樣害怕陽光的吸血鬼，在這世上已經所剩無幾了。

順帶一提，這位正在享用丸子的吸血鬼是朔間凜月，來自大名鼎鼎東方吸血鬼一族，朔間家家主的親弟弟。

不過當事人貌似非常討厭自己的兄長，也不喜歡自己的姓氏，所以都讓人直接喚自己的名字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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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凜月さん怎麼來了？身體又不小心接觸到陽光了嗎？」

「我沒事，因為ス～ちゃん感覺起來需要幫忙的樣子，我就來啦～」

「您......是指使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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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朱櫻司因緊張而開始亂切生菜的刀叉，朔間凜月輕笑後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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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喔，看到桌上放著邀請函，就好奇ス～ちゃん想不想去獅子座王國。」

「啊......關於這件事，不瞞您說我也在煩惱這件事，畢竟我從來沒有參加過這種活動，連一套正式的衣服都沒有，也很擔心會在舞會上失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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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對他這個從沒社交過的巫師而言是個巨大的障礙，萬一在過程中被人邀約共舞，不管是回絕，還是抱著可能會踩傷對方的風險而答應，都會讓朱櫻司覺得備感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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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的話ス〜ちゃん不用擔心，就算不知道怎麼跳，靈魂也會隨著氣氛帶動身體的。」

「那就會變成隨意亂擺的詭異動作而已，根本稱不上是所謂的『跳舞』。」

「衣服的話我也能幫ス〜ちゃん準備，不用擔心～」

「重點不是衣服啊凜月さん。」

「是啊，那些都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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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上嵐揮了下手，茶壺緩緩飄起，往素白的茶杯裡倒入紅茶。

是不燙口剛剛好的溫度，以及不多不少的完美八分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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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是ス〜ちゃん想不想去，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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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吸血鬼可以看透人心，在他們的雙眼裡映照不出謊言。

正因為如此，每次被朔間凜月看著的時候，對方眼中的自己總是一片模糊，像是隱藏著什麼，讓他難以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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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欺負司ちゃん喔，凜月ちゃん。』

空氣裡突然浮出的文字隔開了兩人的視線，始作俑者在一旁默默地喝著紅茶，笑瞇瞇的眼神裡卻藏著十分危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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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ナッちゃん好恐怖～我又不會逼ス〜ちゃん一定要去。」

吸血鬼安分的吃著面前的餐點，朱櫻司向鳴上嵐微微點頭，默默感謝對方化解了方才緊張尷尬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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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沒吃完的話，人家會生氣喔。』

朱櫻司一愣，跟朔間凜月對上眼神後，兩人頓時目標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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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盤！不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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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朔間凜月和鳴上嵐在討論著他無法理解的甜點藝術時，朱櫻司摸著吃撐的胃，在後面的的森林裡散步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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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火蟲點亮了原本看不清的道路，妖精間的嬉鬧在寧靜的黑暗裡增添了些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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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的日常，也是凡人的非日常。

他思考過無數次，自己為何而生，為何而活，為何他是巫師，為何他叫做『朱櫻司』。

他想問，卻不知從何問起，也不知道要詢問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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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嗎？為什麼想知道呢？』

朱櫻司想起出現在他夢裡的櫻花，還有那位不知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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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告訴他呢？為什麼他什麼都不知道呢？

那位在夢中總是帶給他滿滿溫暖的人到底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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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櫻司想跟對方說聲謝謝，想要好好的看清楚他的臉，想要知道對方的名字，想要了解對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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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

腦海裡冒出的一句話炸開他的精神，朱櫻司跪落在地，眼淚不停地從眼眶裡流出，身體開始不受控的顫抖，在四處無人的黑暗裡恣意的大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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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為什麼......」

朱櫻司哭著閉上雙眼，倒在草地上，內心期盼著今晚的夢境能夠實現他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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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也好，他也想跟對方說上一句：

「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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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妖精把人放在床鋪上，伸出指尖拭去落在眼角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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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最沒有資格哭泣的人。」

吸血鬼坐在窗戶邊，為熟睡中的巫師蓋上溫暖的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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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人家每次看到司ちゃん這樣，真的很捨不得。』

鳴上嵐摸著朱紅的髮絲，美麗的紫眸泛起了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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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セッちゃん說了，如果可以把ス〜ちゃん帶到獅子座上的話，說不定可以緩解他的痛苦，畢竟那裡是王さま長大的地方，也是王さま......最後留在這世界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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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能強迫他。』

「對，我們不能強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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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一吻，吻在巫師兩側的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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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王與騎士之間的誓約，無怨無悔，只願讓我們最愛的人，可以自由自在的活在這個美麗的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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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世界沒有你，一點都不美麗。』

朱櫻司望著遠方，那個站在櫻花樹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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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快樂又如何，等我醒來還是什麼都沒有。』

朱櫻司走到對方面前，一瞬間也好，他想努力看到對方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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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這麼自私的愛，我討厭自私的人，我討厭你。』

朱櫻司奔進對方的懷裡，感受著他唯一可以接觸到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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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你，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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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風停止了，櫻花消失了，一道聲音傳進朱櫻司的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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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愛你喔，ス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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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寶石般的雙眸裡，有滿滿的思念，還有對他的愛意。

綠寶石般的雙眼裡，有無限的寵溺，還有對他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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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朱櫻司擁有了活著的實感。

停滯的時間開始轉動，他的靈魂驅動起生命，夢境不再是模糊且虛偽。

那道聲音，那雙眼睛，被深刻的留在了他的記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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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櫻司望著窗外明亮的天空微笑，內心滿溢著從未有過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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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能夠任性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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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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