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復仇者】回到最初 - 幡然醒悟

「我出院之後，會帶著冬離開這裡，到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過和現在的一切完全無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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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

冬沒想到自己聽到了夢寐以求的話語，感受卻不是幸福，而是恐懼，只因冬雪說著這話時，臉上如喪考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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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沒事的，姐姐絕對會好好照顧你，一點也不會委屈你的。」冬雪溫柔地握著冬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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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妳這話是認真的嗎？」冬蟲嚴肅道：「妳還記得妳當初下來前和姐姐說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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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我還記得，記得一清二楚。」冬雪頓了一下，再開口，聲音顫抖的彷彿哭泣：「……可是他不需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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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蝶忍不住道：「小雪小姐，不是這樣的，萬次郎少爺只是被外物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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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知道對方想利用他，卻毫不在意，對他來說重要的並不是真誠，而是利益和用處，這樣的話，即使我不在他身邊，也無關緊要。」冬雪低聲道：「……然而我卻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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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蝶還想再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開口，他能看出來，冬雪此刻的身心狀況非常差，此時就算說再多，也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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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只好轉移話題：「小雪小姐，既然您已經醒了，想請問您有關您入院之前的命令，『不聲張您重傷』是否還要繼續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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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思忖片刻，道：「雖然我的打算是趁著住院隱藏行蹤，之後默默離開澀谷，不過我並不想瞞著伊佐哥哥，他事事為我著想，如果我不見他肯定會很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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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我會聯絡伊佐哥哥告訴他我受傷住院的事情，不過具體細節還請你不要告訴他。」冬雪看向冬。「……也不要告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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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頓時不開心了。「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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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冬，這是姐姐最後的任性，我不想讓更多人牽涉其中了，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大礙，就讓這件事隨風而去吧。」冬雪摸了摸冬雪白的腦袋，有些苦澀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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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鶴蝶哥，『那個東西』還在你那裏，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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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蝶神情一凜。「是的小姐，遵從您的吩咐，妥善的保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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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私人因素，我並不是很想將那東西銷毀，可也不能讓它發揮它應有的用處……」冬雪想了一下，道：「雖然很不好意思，但還是請您繼續保管它吧，也許未來某一天，它會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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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姐，我一定會替您好好保管的，請您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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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在打啞謎，可聰明如冬還是聽懂了兩人所指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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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難猜，既然冬雪想隱瞞自己受傷的原因，那做為能夠指認凶手的東西就只有那樣了──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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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深深刺入冬雪身體裡的利器，原來是被鶴蝶給藏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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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真是想不明白，為何冬雪那麼處心積慮的想隱瞞自己究竟被何人刺傷，又是在什麼情況下被刺傷，難道她一點也不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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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蟲在病房中聽了冬雪的種種發言，又觀察了她的神情，思忖片刻，離開了病房，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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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姐姐大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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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和愛美愛主的決戰夜後，已經過去整整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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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也整整消失了一周，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佐野萬次郎從一開始的默不吭聲，到焦躁、到著急，直到動員了全東卍的人去尋找冬雪的下落，卻仍一無所獲時，萬次郎才不得不承認，他碰上了人生中最艱難的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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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首先想逼問的就是和冬雪同住的伊佐那，可伊佐那也行蹤不明，就連冬雪的雙胞胎弟弟冬也久未歸家，掛著「東」門牌的家空蕩蕩的，彷彿屋主全家都去旅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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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萬次郎的淫威下，龍堅只能帶著人手對整間學校的人進行盤問，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冬雪竟一直被排擠、欺負著，儘管都是些不大不小的把戲，仍然讓萬次郎震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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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和冬雪同一間學校，他卻從來都不知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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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在她身邊，自己卻將目光投向遠方，逕自規劃著自私的未來，以「為了對方」作包裝，其實只是滿足了自己的私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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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自以為，是他辜負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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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次郎這時才無比深刻的認知到，是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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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仔，我該怎麼做才能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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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堅看著失魂落魄的萬次郎，不知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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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冬雪那張無論何時都掛著柔和笑意的臉，總是一心一意的對待他們，更是時常挺身而出、兩肋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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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堅也不禁心懷愧疚，想著要是自己當初和場地圭介一起反對萬次郎的計畫，也許就不會演變成現在的狀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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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堅陪著萬次郎從學校回家；得知冬雪受欺負的消息後萬次郎就一直渾渾噩噩的，龍堅很擔心他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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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道路前方忽然出現兩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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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人筆直的朝著他們走來，龍堅立刻提高警覺，邊提醒萬次郎：「Mikey，前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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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奇怪的陌生人腳步堅定走向他們，直到走近，龍堅才赫然發現，其中一人正是冬雪的舅舅──冬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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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雪的舅舅吧？我是雪的朋友，龍宮寺堅。」龍堅連忙快步上前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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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蟲微笑道：「嗯，我還記得你，龍堅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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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雪現在還好嗎？因為她好幾天沒去學校，我們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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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好不好，現在已經好多了，只是狀態還沒完全恢復，所以學校暫時是不會去的。」

冬蟲用他一貫擅長的打太極的方式蒙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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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請問您雪現在在哪裡嗎？我們……我們想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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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臉擔憂的龍堅，和面如死灰的萬次郎，冬蟲只能在心裡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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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這個不是我能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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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次郎忽然道：「雪她……不想見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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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一陣沉默，打破沉默的，是一直沒有開口、氣質古典的黑髮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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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野萬次郎，我想和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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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垂著頭的萬次郎終於抬起頭，看向這位凜著臉、冷冰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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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雪的母親，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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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夏草的要求下，冬蟲和龍堅進行了迴避，留給兩人單獨談話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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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個看不出年紀的古典美人、和國中不良少年，在咖啡廳裡面對面坐著，看上去有些說不出的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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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草優雅的啜飲一口冰美式，才淡淡的開口：「你喜歡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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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次郎沉默了一下。「……我沒有資格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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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在問你這個，我只問你喜不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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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非常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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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草又喝了口美式。「那你覺得，她喜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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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次郎又停頓了，青澀稚氣的五官漸漸皺在一起，表情非常難看：「……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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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草沒有做出評論，只又道：「你覺得，在什麼情況下，一個人會狠下心、對喜歡的人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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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讓你知道，你讓她選擇了傷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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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問題，你覺得她現在最想見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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