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多指教!人造人同學 - 第四十三話敵友(7)

多久沒有面臨這種困境了？我不知道。火舌吞噬了實驗室的一切，裏頭的化學藥品更是加劇了反應。這是我最後記得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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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我依舊沒能逮住那傢伙，甚至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何會想追出去，追上那個傢伙。至少我知道了，那男人也是個「人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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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也該醒來了，呃…右臂有股刺痛感。啊，我想起來了，當時右臂還被他刺了一刀的樣子，真是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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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純白的天花板。我死了嗎？不，似乎還沒。我微微坐起身子，儘管身上不少地方都纏著紗布，但看來姑且算是沒死。而我的手正被緊緊的握著，那雙手雖纖細卻有力且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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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你終於醒來了！為什麼追個人會把自己搞到倒在火場裡啊…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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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環視了房內，除了剛剛出聲的薇琳以外，咲天以及學生會的各位也都在場，而在不遠處的沙發椅上，還坐著一個傢伙－那是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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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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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務室。多虧白明後來追了上去，看到一片火海的實驗室，奮不顧身地闖進去，才把你救了出來。為什麼老是幹一些令人擔心的事啊！上次是跳進海裡，這次是倒在火場，下次你又打算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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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樣被星晨難得以學生會長的口吻斥責了一頓，而在場的其他人也以擔心的目光望向我，除了沙發上的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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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下次會多注意。是說我身上這些紗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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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被灼傷的，幸好白明很快就把你救出來，才會只有這麼一小部分被灼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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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現在我醒來了，可以回宿舍休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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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站起身，卻被薇琳以兩隻手壓住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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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傷成這樣了，你得好好休息才行啊！為什麼要我像個老媽一樣念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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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我還試圖抵抗，但來自星晨的眼神壓制令我不得不乖乖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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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們還得回去善後，小政你在這好好休息，不許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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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晨用帶有些許警告的語氣這麼說，我自然是不會想挑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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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盯著他的，你們就放心去處理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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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並無開口跡象的白明突然插進了這句話，房裡的其他人便陸續離開了醫務室，並且還不忘回頭關注我一眼，才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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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房裡只剩下了我和白明兩人。他依舊坐在沙發上不為所動。我儘管躺在床上，卻還是直直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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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句話吧。怪尷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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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我以為你已經習慣這種尷尬的情況了，畢竟你不是很會聊天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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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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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你出來嗎？我可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啊，你該說聲謝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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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指那個。你應該知道我在問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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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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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直說了，你是刻意的嗎？讓那傢伙穿上你的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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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果然沒白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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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印象相當深刻，他今天特地擦了和之前不同氣味的香水。而那種氣味，我也在那傢伙身上脫下的風衣上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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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那傢伙是你指使的，為何還要把我救出來？讓我就這樣被燒死比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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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指使那傢伙喔。我只是個，嗯，算是接頭人吧？況且，你是個相當有趣的個體，我可不捨得讓你變成一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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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傢伙會來搞事，是有別人在背後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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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吧。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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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搞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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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我有時很羨慕你們這種人造的傢伙欸。你想想，天才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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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照字面意思來看，就是擁有天生才能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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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不這麼覺得。我認為所謂天生的才能，根本就不存在，就像金屬，不經冶煉，就永遠像其他普通的石頭一樣，沉睡在那裏。你真的認為會有所謂『天生的才能』？那也未免太過理想化了吧。不，以你的標準來看，或許不怎麼樣吧，你不就有那種『天生的才能』嗎？你知道嗎？我從過去第一次聽說真的有你們這種『人造人』的存在，就一直很扼腕呢。我到底為了什麼，拚命學習這世上的一切的？但是，現在的我改變了。猜我懂了什麼？我懂得的是，你也有很多問題嘛，至少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像我一樣拚命的特質。所以，至少我不打算再繼續對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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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怎麼相信你？你可是能唆使人來搞放火這種危險舉動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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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說過了，那傢伙不是我唆使的，況且，我想我也唆使不動那種自我中心的怪物。這點你就不同了，是吧？有時沒有感情也是件好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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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否定我所追求的事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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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這個打算。我只想讓你知道，我不會再參與對付你的這類計畫。關於這點，你應該也很明白吧？我可是知道你的背景，你的一切喔，從我一開始，就沒有說出關於你的事，那也是因為我也不想和你為敵，你懂吧？我相信你不會感情用事的，畢竟你根本就沒什麼感情啊。所以，我讓你選吧，你是要相信我，和我合作，還是要拒絕我的好意，把我推向對付你那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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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我看得出，那和過去他皮笑肉不笑的那種表情不同，那是發自真心的，淺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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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希望你能讓我知道，是什麼人在對付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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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點嘛，抱歉了。那傢伙姑且也對我有點恩情，我無法透漏關於他的事。但我能和你分享一項情報。其實，那傢伙原先的目標是這所學校呢。而不是你，或許是認定你做為一個阻礙，必須清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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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也沒關係。不過總之，我願意相信你。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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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早已走到我床邊的他伸出手，而他也握住我那隻伸出的手作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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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相當溫熱呢，不愧是剛被燒過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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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和白明，成為了亦敵亦友中，偏向友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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